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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妨。”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这才是胖子的人生哲学。
“那会是谁？”二将齐齐追问，不知不觉中，话题的主导权已经易手，两人偏偏还没有自觉。
牛辅从谏如流，一声令下，人很快就到了。
这支军队的人数在万人以上，结成长蛇阵北向而行，首尾绵延数里。旌旗如云，矛戈如林，人马过处，烟尘遮天蔽日，离得老远，就能感受到那股冲天的杀气！
原本，他是要去河东郡对付白波贼来着。那群黄巾余孽和关东诸侯相勾结，想趁着诸侯联军牵制西凉军主力的机会，讨点便宜。
胖子摸着圆滚滚的下巴，笑眯眯的说道：“想追到敌军不难，只须沿河东行，直取盟津，王匡若有战意，必在此处设阵，若无意外，将军可一鼓而擒之；敌军若无战意，盟津还有韩浩的兵马，将军攻之也可，取胜后，也能略消丞相之怒，此乃进可攻、退可守之法。”
“幸得元江提醒，否则，本将怕是又要糟糕。可是，现在该当如何？追，还是不追？”牛辅直勾勾的盯着张济，张济则是很有翻白眼的冲动。
“泰山王鹏举！不是王匡的子侄，就是门客！吾誓杀泰山王家满门！传令全军，渡河追击！”
他这两天光顾着郁闷了，还真没想到此节，派刺客杀主将，然后趁机奇袭，这还真是奇谋。若不是张济的奇袭，误打误撞的破了对方的计谋，自己恐怕已经全军覆没了！
却不想王匡突然跳出来搅局。河内军的威胁未必比白波贼大，但却近在咫尺，自然不能放任不理。
这个责任只能落在牛辅身上，谁让他是头号嫡系，麾下的部队最多，也最强呢？
其实，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敌情不明，贸然渡河确实很有风险。反正渡河作战，赢了，自己也得不到什么；输了，反而有生命危险，那又何必呢？
大军的气势当即一滞。
然后，噩梦开始了。
“跑了？那个一根筋的王匡居然跑了？这是做贼心虚，那个刺客果然是他派来的！这贼子，若是给我捉到，定要将他碎尸万段！”牛辅咬牙切齿的咆哮着。
董卓是武将出身，力气也大，打人喜欢自己动手，拳拳到肉，专门打脸。可怜且无辜的牛辅自是被打得不似人形，张济闻讯回军后，差点就没认出来老上司。
保护不周，治军不严，托付不效，人品不行……诸多罪名齐齐落在了他的身上，虽然因为身份没有性命之虞，却被怒火中烧，惊惧交集的董卓好一顿打。
不过，那也没关系，反正自己已经埋下了伏笔，到时候，牛辅、张济那两个蠢材定会找自己问计。就算那俩蠢材实在蠢的厉害，不听忠言，自己也能提前设法自保。
“将军，请你仔细想想，三日前，你有想到王匡会派个刺客来么？”张济面色凝重，沉声说道：“董丞相来的突然，连末将都一无所知，王匡不是神仙，自然也不可能知道，那刺客原本的目标，是将军您啊！”
牛辅的本队自不用说，在王羽行刺的那一夜里，他们险些就彻底崩溃了。开始只是吕布和西凉兵的内讧，但局面很快失去了控制，小规模内讧演变成了大规模的营啸，任牛辅怎么指挥调度，也无济于事。
不过，他们不打算深究这个问题，无论主将是谁，也不可能扭转强弱之势。
牛辅皱皱眉，按照他的理解，谋士应该都和他那位连襟李儒一样，看起来骨骼清奇，不似凡俗，实际上也是智计百出，而不是这种……
温柔梦还没做几天，老丈人就突然出现在河阴大营中，泰山压顶，横刀夺爱，牛辅欲哭无泪，肝肠寸断；然后，惊变突起，如晴天霹雳，老丈人居然在营中被人刺杀，耳朵都没了一只！
乱世之中，不单是人会学着适应生存，鸟兽也是同样。智慧不高的秃鹰也知道，大军过处，必有美食，但这需要耐心，太急了的话，只会枉送性命。
“那个刺客？不可能！”二将一起摇头。
望着依稀可见的冰晶玉带，牛辅心中阵阵发寒，仿佛看见了王匡狞笑着举起了锋刃。
谁想到，等来的却是停止前进的命令，士气不波动才怪呢。
想到张济说的，河内军侦骑四出的异常情况，牛辅更加笃定，那天晚上的刺杀行动，肯定不是孤立的，而是一连串计谋的开始！
剩下的，就是看戏呗。
“咝……”牛辅悚然而惊，倒抽了一口冷气。
尽管已经过了数日的修整，但牛辅军的士气也仅仅是维持在水准以上罢了，远达不到此前的巅峰状态。
时逢冬日，山林间倒也没什么飞禽走兽，不过，只看那几只远远盘旋在天际，不敢稍微靠近的秃鹰，就可知这支大军的威慑力了。
牛辅、张济都是军中宿将，自然不会不知道这个道理，可是，斥候带来的军情，让他们没有选择。
牛辅当时就凌乱了。他这个主将没了主张，军营更是乱上加乱，结果差点就全军崩溃了。
但在士兵眼中，攻营不下，丢下几百具尸体，然后仓惶撤退，甚至还放弃了平县的营地，撤到了河阴，这不是惨败是什么？
胖子眨眨眼，反问道：“二位将军确定对岸有埋伏？斥候探查出什么痕迹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