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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这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他麾下统共才万余兵马，如今徐荣拥兵三万余，多有北军精锐，其用兵亦稳健，兵法云：凡战者，以正合，以奇胜。敌人携众以堂堂之师而来，王鹏举以弱旅当之，不能出奇，出奇也难以奏效，他怎么可能打得赢这一仗？”
哄笑声更响亮了，被嘲笑的那个学童长相确实不好看，浓眉掀鼻，眼小嘴大。
荆襄，尤其是南郡，名士众多，学堂遍地，教育领先带来的成果，此刻尚不明显，但在十年之后，荆襄的后起之秀如雨后春笋般涌现出来，傲视中原，这才有了刘皇叔的咸鱼翻身。
“你们说的看似有理，其实肤浅之极，如果单以军队多寡，就能断定战争胜负，那还打什么仗？对战双方各派一名使者，去对方那里数人头不就好了？少的一方认输，多的一方直接获胜，这世间将少了多少杀戮和仇恨啊！”
不需要司马徽自己说什么，只要传言出去，一句不分尊卑，狂悖无行就能让他们前程尽毁。
“孔明，你说我们说的都是闲言碎语，那你倒是说说，我们错在何处？士元他偏偏又对了不成？”
此刻，被众人七嘴八舌的一嘲笑，他急的面红耳赤的，却只是说不出话来。
“你别抱我，也别哭，哇，不要把鼻涕蹭到我身上啊！”
虽然语气故作老成，可听声就知道，参与讨论的不过是群少年罢了。说是少年可能都有些勉强，因为在场者，不乏尚未束发的童子，若是换掉身上的儒士服，放下手中的笔墨绢扇，拿起同龄人一样的棒棒糖，他们和在街边嬉戏的顽童没有半点不同。
“庞涓当年率领魏国大军，北拔邯郸，西围定阳，差点将半个赵国纳入魏国版图，桂陵之后更是尽收河西失地……”
“广元兄，你果然是庶的知己啊！”
说着，纷纷散去，小诸葛亮一番雄辩得胜，却仅仅赢得了庞统的友情，而被众人所摒弃，此中利弊得失，还真的很难说。
学童大多都不看好王羽，不过，鹿门山这样的学堂，即便是垂髫幼童，辩论起来，也会有很独特，乃至精到的见解，舆论也非是一面倒。
水镜先生司马徽乃是德高望重的名士，与此地之主庞德公其名，说是一言定人前途也不为过。他们家世都不凡，家中长辈自然可以随意谈笑，可是他们哪有这个资格？
说话之人，是个不到二十岁的青年，他的同伴和他年纪差不多，此刻也是一脸的惊叹。
“圣人云：唾面自干，你取笑于我，我只当夸赞，如今我确实精进了。圣人又有言道：浪子回头金不换，我……”
“如今王将军率军北上，尚未交兵，你们就断言胜负，若是他日王将军旗开得胜，你们今日言词尚在，岂有不自辱之理？何况，王将军北上，又岂如孙文台一般，仅是出于私心？他北上乃是为了勤王救国，即便众寡不敌，我等也当善祷善颂，祝其旗开得胜，哪有反过来诅咒的道理？”
“蔡兄说的是，以某观之，说不定啊，他到了鲁阳就不会继续前进了，只是故作姿态而已。”
“……”众学童面面相觑，哪敢应声？
“士元说的难道不对吗？”
“我倒还好，虽然不如，可也相差不多，但元直你这个年纪的时候，还只会舞刀弄枪呢！别说庞涓这样的古人，恐怕你连庞德公都不知道。”
当然，他自己也不在意，这种事他经历的多了，只当是鹤立鸡群必须经历的一幕，全然不往心里去。
“你们也别笑了，前几日，水镜先生曾赞过阿丑，赞他内秀于心，将来会成为江南第一名士呢！今天的阿丑和往日可是大不一样了喔。”
在荆襄众多学堂中，有一间被世人所推崇，公认为当世第一，这就是鹿门山学堂！
“你又来了！”
“诶，又不赌钱的，咱们就拿洛阳这场战事打赌，若是王将军赢了，你就跟我一起去他军前投效；若是他输了，但保住了命，那就我一个人去，如何？”
能聚集到如此众多的小大人，高谈阔论天下大事，当今之世，只有一种地方，那就是名士们开设的学堂。
“荆襄人杰地灵，果然不虚，小小幼童，尚未足十岁，就能发此宏论，雄辩滔滔，令得我心亦有戚戚然。广元，你我这般年纪时，可有此见识口才？”
“广元，不如我们打个赌好不好？”
“公道自在人心，打报不平乃是顺天而行，有何不可？难道你们敢当着水镜先生的面，叫他好好先生么？若是谁敢，亮就当面向他致歉，如何？”没有金刚钻，哪敢揽瓷器活儿？打抱不平这位的词锋犀利多了。
“孔明，你又来打报不平！”
他引经据典，最后更是将问题的高度上升到了爱国范畴，众童哪里辩得过他？一个个瞠目结舌之余，却也不肯服气，纷纷道：“偏是他有理，每次都是他有理，咱们说不过他，且只管任他去，不理他也就是了。”
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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