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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袁军也只是稍落下风而已。这是对骂,而不是辩论赛,公孙军的骂词虽然有条理,但逻辑比较复杂,喊起来也不那么顺口,最终倒是个持平的局面。
见袁绍脸色不正常,沮授赶忙劝道:“主公勿忧,且让他占得一时上风便是,麹、张二位将军麾下的士卒,都是各自嫡系,只要主将不动摇,这些骂声也不过是过耳清风罢了,不足为虑。”
普通百姓和士卒都看不懂,就算懂了,也只会觉得袁将军好厉害,连立皇帝这种事都敢掺合;刘使君好正直,好伟大,居然有人推举他做皇帝,而且还被他拒绝了。
无论是单挑还是阵前对答,亦或是最实在的对骂,目的都是增加自己一方的士气,打击敌军的信心。
“哈哈,袁贼心虚了!”
“末将明白!”得到了想要的答复,严纲大喜而去,临行前,还不无得意的往左翼望了一眼,像是在向那里的两杆大纛示威一般。
他不求这个虚名或功劳,但打仗也好,施政也罢,最怕的就是令不出一门,甚至朝令夕改。那样的指挥,只会让将士们无所适从。
“大汉冠军侯”
“袁贼谋篡逆,奉旨讨不臣!”
他生怕袁绍怒火攻心,做出冲动的决定来。这位主公平时从谏如流,但固执起来也不得了,为了颜面又或其他什么,哪怕是心里明知是错的,如果没有一个恰当的台阶下,他也会顽固到底。
“骠骑将军王”
“罢了,打仗这种事,终究还是取不得巧的,传我将令……”公孙瓒叹口气。
“何事?”公孙瓒眉头微微一皱,他一向崇尚令行禁止,军中令出如山,心腹爱将不应该犯这个错误啊?
“咚!咚!咚!”与袁军旨在消弭骂阵影响的战鼓声相比,幽州军的战鼓少了几分急促惶急,显得沉稳、大气,在气势上,稳稳的占了上风。
“诺!”严纲慨然应命,却没有立即转身。
此刻最安静的地方反而是双方的帅旗之下。两位主将和双方的核心幕僚都没参与骂战,他们只是跨坐在战马上,气定神闲地倾听对方在言辞上的创新。
在怒涛般的呐喊声中,袁绍死死的盯着对面的军阵,在雁行阵的左翼,两面大纛迎风飘扬,完美的诠释了骂声的由来。
想反驳?那可不容易,他得现想词儿,简单易懂,还得一阵见血,不然根本没法跟对面抗衡。就算他想到了,也不一定有用,对方那个奉旨征讨不臣的说法,是有来由的!
只可惜,面对公孙瓒的目光,单经选择了回避,心中不无腹诽:主公这脾气真是……逮着什么好用的招数,就报之以极大的希望,他也不想想,骂战要是能决定胜负的话,还要武将做什么?
公孙瓒耐心的解释道:“敌军的指挥者是沮公与,此人足智多谋,在河北极受推崇,恐怕是有些能耐的,不可小觑。你带主力压阵,以骑射扰敌,若有破绽,便一举攻进去,吾只会催动大军为你后劲!”
待他与部下汇合,幽州中军顿时分裂开来,一团明亮的银白色,与大军分离开来,伴着隆隆的马蹄声,由慢而快,卷着烽烟,一往无前。
“混账,混账!”袁绍气得脸都白了,却无可奈何,任他掌握着千军万马,众多喉舌,可在这一刻,他就只有挨骂的份儿。
那是天子钦赐的权力!无论是势力多大,兵力多强的诸侯,在大义名分上,都无法与泰山军抗衡。除非……
两军阵中都是旌旗如云,但主将旗却同是“汉”字大纛。无论心中怀着什么念头,实际上在做些什么,哪怕已经两阵对圆,厮杀在即,可从名义上来说,两军依然都是汉军。
“维紘何在?”公孙瓒一声断喝。
“末将在!”严纲昂然出列。
幽州军的作风就是进攻,进攻,再进攻,在形势大好的情况下,主公却先行试探,大违平日的作风,这个认知让他心里很是不爽快。
“主公,时辰差不多了,准备进攻吧。”在数万人的大吼声中,严纲不得不扯着脖子大吼,才能让公孙瓒听到他的声音。
传檄破敌,是此战中,颇令他得意的一笔,本想着借着骂阵的机会,给袁军一个下马威,结果只是个平分秋色的局面。这结果让他有些失望,连带着情绪都有些低落了。
就在这时,他耳朵突然一动,在乱哄哄的骂声之中,赫然有数千人在齐声呐喊,异口同声。
袁军的骂词,以“恃强凌弱”“逞勇误国”“残暴不仁”为主;公孙军这边有檄文作为依托,更有章法一些,套路也比较鲜明,从袁绍在洛阳的作为,到他组建联军,害死叔父一家老小,再到他恩将仇报,暗算韩馥。
“嗯。”公孙瓒点点头,声音闷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