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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代的世风,最看重的就是家世,其次则是相貌,再次才轮到才华本领那些东西。祢衡家道中落,相貌又丑陋,当然得不到旁人的尊敬。
大鸿胪乃是九卿之一,执掌的就是外交之事。王羽以孔融为主,祢衡为辅并不奇怪,谈正经事,当然要孔融出马,若是挑衅什么的,祢衡自然比孔融强多了。就算没有仇怨,他都能搞出仇来呢,况乎本来关系就不大好的仇敌?
再说了,乏粮和诸多经济原因也是不容忽视的事实啊。
“敢请主公明示。”听这话头,孔融心中又是一动,说的这么正式,应该不是一点诚意都没有吧?
“倒也未必。”田丰不置可否的摇摇头,他也没搞清楚王羽的心思,毕竟他和王羽相处的时间还短,对其性情并不是非常熟悉。
正如王羽所料,冀州军新建的骑军不止于颜良的三千骑,眼下,清渊周边游骑密布,防卫森严,别说偷袭,连刺探情报都难比登天。王羽不舍得拿有限的骑兵去拼消耗,所以,除了冀州军主力的整体动向外,他现在对清渊一无所知。
祢衡的脾气,青州幕府中可谓人尽皆知,没得罪他,都时不时的会被呛上几句,真要有了摩擦,肯定是要被狠狠喷上一通的,和这人计较,犯不上。不过,他也有些纳闷,自己离开青州这么久,什么时候把这货给得罪了呢?
不知是被吓到了,还是大军行动过于迟缓,冀州的主力部队迟迟没有进入清河境内,而是在清渊一带停驻下来。
“元皓啊,你这是逼我啊。”贾诩叹了口气,田丰不是第一次来找他了,他也知道对方出于公心,不过,正是因为这个,他才不能多掺合啊。
“……”田丰听得一愣一愣的,他总觉得主公应该有什么深意,结果被贾诩一解释,竟然是这么简单,“既然如此,他把祢正平招来作甚?”
“总之,启程前,主公总是要面授机宜的,到时文举不妨直言相询。到袁营后,随机应变即是。”
“如此大事,怎地不早说?君臣父子,上下尊卑,却又怎能劳主公久候?”祢衡一听就急了,一甩袍袖,便快步往中军走去,一边走还一边埋怨:“闻名不如见面,都说元皓先生心细如发,今日一见,却也不过尔尔……”
一般来说,在这种环境中长大,性子多少会多些懦弱和自卑,但祢衡的性情刚硬,却是反其道而行之,他那种刻薄的嘴,就是这么练出来的。
田丰入幕后,一直都忙于推行新政,从未与祢衡打过交道,对后者的身世一无所知。不过,他脾气虽然也有些倔强,却是个世情练达之人,听孔融这么一解释,倒也明白祢衡的性格为何这么糟糕了。
王羽伸出一根手指,直截了当的说道:“条件如下:清河可以还,但袁绍必须公告天下,不能对清河百姓横征暴敛,以弥补战败的损失。”
理解归理解,但田丰还是很疑惑,“可是,我应该没得罪过正平吧?怎地他对我的怨气如此之大?”
“第三,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咱们中原人的矛盾,不需要匈奴人来掺合。文举,你将本将的原话转告袁绍,这一次,本将念在他情急初犯,可以原谅他一次,但匈奴人一日不退,本将就与他誓不甘休!”
“嗯,确有此事。”田丰点点头,“主公下令的场合不是很正式,像是随口一提,但应该是不会错了。”
出得帐来,孔融还是一脸迷茫,他越发拿捏不定王羽的意图了。
“除了这三个原则不可动摇之外,其他细节,都可以慢慢商量,不用知会本将,与元皓议定便可。”
“我就不去了,”田丰神色微微有些赧然,说是后怕也许更准确,“贾文和对主公的心思把握得更清楚,我去寻他再问问清楚。”
“哪里,哪里……”田丰拱手回了一礼,待要再出言寒暄时,孔融身后却传出另一个懒洋洋的声音。
“正平说的是,丰料事不周,原是有些不当的。”怔了怔,田丰淡然一笑,自承其过,就想将话题带过去。
其实,他根本没搞清楚,祢衡对自己哪儿来的这么大意见呢?不知道缘由,也没法化解对方的怨气啊。
他轻咦一声,问道:“元皓兄?”
当初华雄怎么死的?还不就是被骂的失了方寸?
“也好。”不这样也没别的办法,孔融也只能这么答应着了。想了想,他又问道:“适才融为了支开正平,说主公要单独见他,元皓兄答应的那么快,莫非是真有其事?”
“……”田丰哑口无言,他在军中负责后勤,还要给王羽当参谋,事务多着呢,哪有空跟祢衡斗嘴啊?再说了,此人一身的本领,都在这张嘴上,跟他争辩,纯属没病找病,田丰才没这么笨呢。
贾诩知道对方的脾气,知道推却不过了,于是开口道:“元皓,你这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事情根本没你想的那么复杂。”
他将孔融二人入营后的种种详述一遍,然后问道:“这议和之事,非是丰胆怯,而是青州的底子确实太薄。文和,我知你要避嫌,不帮我劝谏主公倒也无妨,但帮我分析一下主公的想法,总不会有什么妨碍吧?”
问孔融,又问不出个所以然,于是,他也迷茫了。
听出王羽有了送客的意思,孔融连忙问道:“未知主公之意,融应该何时出发?”
“有了这桩事,主公入主青州,简拔他入幕府,也就顺理成章了,将军府开府后,鸿胪之事,就是交由融与正平一同打理的……而前次元皓兄与融商讨议和之事,却是将他排除在外,所以……”孔融又投了个眼色过来,那意思是:你懂的。
可现在冀州还没打过胜仗,抓到的俘虏少得可怜,抓到了,也多半都是幽州军的,跟青州没关联,俘虏问题就比较棘手了。
“如此甚好。”孔融认可这个主意,转身就走,要去寻祢衡。走了几步,却发现田丰没跟上来,转头一看,发现田丰根本没动身的意思。
田丰点头,虎牢关大战,成就了三个名字:阵斩华雄,扬威万军阵前,一枪破关的王羽;骑射无双,战力非凡的白马义从;再有,就是骂人骂出花,连死人都能骂活的祢衡了。
“战事连绵,苦的毕竟是黎民百姓,害的是天下苍生,对两州的生产,也都有极大的妨碍。故而,和谈之事,确有可行的道理。不过,和谈不是投降,要谈,也不能折了本将的名头,底线还是要设的,不能让袁绍趁机敲了咱们竹杠。”
袁绍一反之前自信满满,咄咄逼人的态度,不但没有加以追击,连情报屏蔽圈的范围都没有扩大,给了人一种讳莫如深的感觉。
田丰二人相视一眼,心情越发的沉重了,祢衡这么高兴,这事啊,肯定要糟。
“事不宜迟,准备好了,就出发吧,免得再擦枪走火,袁绍面子上过不去。”
“那谁知道啊?”贾诩一摊手,表示爱莫能助:“反正啊,既然他要祢正平出马,也不会无视大局,总归是有他的道理的,无须多虑,无须多虑。”
“元皓兄,你怎么看?”
“元皓兄莫怪,正平他就是这个脾气。”转过身来,孔融也是满脸苦笑,解释道:“他家世寒微了些,相貌又……自少被人看轻,受了许多白眼,他性子又倔强,不肯吃亏,难免敏感了些,元皓兄大人大量,且不要与他计较。”
刚到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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