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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怎么好，但也不会一点情面都不讲吧？”
阙宣回返曲阳后，在庞统的大力宣传，以及李宾的配合下，消息很快扩散开来。这段时间上门拜见的豪强很多，大多数都是来看看风色的，也有人纯粹是打探消息，多数都不过是出于自保的本能，看看能不能两面下注，毕竟王羽的新政比从前的，开了那么一丝缝隙。
他摇摇头，叹口气道：“而我乔氏阖族都在城内，若是出尔反尔，不单与陆使君面上过不去，恐怕还会被杀鸡儆猴，以儆效尤，正是进退两难之局啊。”
这个转折实在有点大，王羽顿时吃了一惊，问道：“乔先生这话从何说起？乔家这样的世家名门，还会有什么人敢于为难不成？”
虱子多了不嫌咬，王羽不在乎再多几个仇家，可也没料到刘岱身上还有其他的因果，倒是给乔家一个报恩或拉关系的理由。
“不论如何，公伟的仇，全仗将军，方能得报，此恩此德，远非言语能报得。”乔羽又是一通感恩戴德，继而话锋一转，道：“说起公伟，当年他遇难之前，曾托人往皖县带了封家书，有提起和将军的交往……”
这位乔公，就是乔瑁的族兄，曾经出任过太尉的名臣桥玄之子乔羽，作为历代有人出仕的官宦世家，乔家的家世也就比四世三公的袁家稍逊一筹而已。
乔羽喟然叹道：“将军有所不知，我乔家的虽是名门不假，但也仅是在睢阳老家有些名望人脉，皖县这边，只是分支所在……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乱世之中，祸端上门也不是什么奇事……”
“将军有所不知。”乔羽又是一声长叹：“乔家已经落魄至此，求人疏通之事，自然也不会拉不下脸面去做，袁将军那边，也得到了回复，只是他的要求未免……”
对此，王羽并没多做辩解，辩了也没多大意义。不管刘岱最终死在谁的手上，自己将其麾下的大军击溃，令其没了安身立命的资本是事实。所以，哪怕是刘岱的亲兄弟刘繇，也更愿意视自己为仇人，而不是曹操。
事情倒是不复杂，落难的凤凰不如鸡，乔家到了皖县后，麻烦事仍然不少。因为乔瑁和刘岱的恩怨，刘繇对乔家也虎视眈眈，不得已，乔家只能托庇于庐江太守陆康门下，这几年很是孝敬了些钱财珍宝，这才保得平安。
可若是那件事，直截了当的说不就完了，绕这么大圈子干嘛？莫非以为自己会嫌弃他们么？要是换个人来提亲倒也罢了，可既然是二乔家里的人，自己怎么可能拒绝呢？那可是二乔诶！
王羽当然不会这么想，因为他和乔家很久之前就打过交道，久到他都快记不住了——当初在酸枣会盟，他和乔瑁曾有过一面之缘，后者当时有提及结亲之事，让王羽很是遐想了一通，结果没过多久，诸侯内讧，乔瑁为刘岱所杀，事情也就无疾而终了。
因此，王羽并不急躁。
王羽谦辞道：“乔先生太客气了。且不说本将与刘岱之间非是私仇，全因其苦苦进逼，不得不设法自保反击，就算以公伟兄与本将当年的交情，乔先生也无须因此事而这般客气。”一见面没几句话就谈到亲事了，乔瑁和自己应该也算是交浅言深了吧？
后来戎马倥偬，岁月匆匆，王羽当然不会一直念念不忘。但他大婚后的头两年，两位娇妻的肚子一直迟迟不见动静，搞得老王匡夫妇很是焦急，私下里谈话时，倒是有提到当年的往事。
实际看来，倒也没错，若非刘勋攻城不利，袁术也用不着出此下策，跑去威胁城内的世家大族。
王羽微一皱眉，搞了半天，还是那话儿？
乔瑁当时的说法，似乎是要和族人商议一番，但从他主动提议到酸枣内讧，也就是一两个月而已，当时军情颇急，乔瑁也未必有空料理这些闲事。若是对方本来没这个意思，自己贸然提起，脸面上恐怕就有些过不去了。
“皖县乔羽，见过骠骑将军。”单看外貌还不觉如何，待对方起身施礼，王羽顿时就找到记忆中那一丝熟悉的感觉了，这人的相貌举止确实与乔瑁极为相似。
可对他来说不值一提的小事，对乔家来说却是相当致命的。王羽不知道陆康是谁，也不觉得他会是袁术的对手，但他既然敢和袁术作对，多少应该有点把握。
王羽微微颔首，认可了对方的说法，乔家的处境的确很糟糕。
王羽差点笑出来，这下，他全明白了。
然而好景不长，从中平三年开始，江淮一带风云突变。对乔家来说，刘繇被孙策击败倒是件大好事，可袁术势力的暴涨就不是什么好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