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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个打一个，不可能会输！”有人带头，跟进就没压力了，越来越多的杂胡骑兵跳下马，拔出了刀。他们大声给自己鼓着劲，瞪着血红色的眼睛，努力的看向黑暗中，极力寻找着能证明对手是人不是鬼的蛛丝马迹。
不论多严整的队列，部队多么训练有素，被溃兵一冲，也就乱了，即便有心奋战的勇士，在人潮的挟裹下，也只有跟着溃退的份儿。
阎柔蓄谋已久的犀利的反击，就像是鼓起全身力量的一拳打在了空气中，除了冰面上那些鬼魅般的影子，他的军营内一个敌人都没有，混乱完全是被吓出来的。
“想去吹冷风其实也不是那么简单。去草原存身，就得和各个部族争夺草场，人家可以呼朋唤友，你们有什么？烂命一条，还是过惯了舒坦日子的，即便能争赢，都不见得有好收成……今天跑了容易，但之后呢？仔细想想吧！”
换成中原的将军，即便有预备队，也绝对不敢迎着溃兵发动逆袭。被吓破了胆的溃兵可不管三七二十一，他们只会往自认为安全的地方逃，友军的队列，无疑是黑暗中的明灯，汪洋中的孤岛，是必须要抓在手中的救命稻草。
“果然是人！”
若不是害怕失去入寇中原的机会，草原部族岂会如此齐心合力？久居边塞的杂胡们又何苦这么卖命？不挡住王羽和公孙瓒这两个部族杀手，那塞上诸部就等着饿死吧。
溃兵们被血光吓醒了，哭喊着向两翼让开。实在躲避不及的人则抱着脑袋扑到在地上，尽量不让自己被飞速向头顶踏来的战马当场踩死。转瞬之间，阎柔的攻势就从军营深处推进到了营寨边缘。
他身边这些人都是杀人不眨眼的凶徒，放到草原上也是震惊四方的，响当当的角色，但越是这种凶徒，对不可理解的鬼神之说就越信服，越畏惧，正如草原上的野蛮人对长生天的虔诚一般。
如果那是火箭，其轨迹应该是很明显的抛物线，斜向飞入空中，升势用尽后，再斜向落下。火箭由于箭杆上附着了引火之物，所以射程往往比正常的弓箭还低，无论如何也不会超过二百步。
近了，近了！
两者只有在共同面对汉军、汉人时，才会联合起来，若是有一方落难投靠另一方，面对的，只会是被彻底掠夺的命运——被当成牧奴是最好的结果，通常草原部族互相吞并时，只会留下女人和很小的孩子。
是人，那就可以一战！
“这就怕了？行！那就撤！七千人，连王羽走狗带着的五百人都打不赢……不，不是打不赢的问题，是连对方的面都没看到，就被吓得屁滚尿流了，还想什么荣华富贵？都滚去荒漠上吹冷风吧！”
何况，现在能保持正常的人实在没有几个，用这样的士气迎敌，胜算恐怕……
道理的确是这样没错，但问题是，敌人显然有某种办法可以在冰面上高速移动，而自己的马却没办法在冰面上跑起来，即便能抛开畏惧心理，那也是以短击长啊。
怀着这样的信念，他一路突进到了火势最旺的地方，看到了令他匪夷所思的突袭场面。
“……继续冲！把那些装神弄鬼的人揪出来！”阎柔咬着牙，杀气腾腾的厉喝道：“那肯定是人，是太史慈的青州军，不管他搞出了什么花样，总不会是撒豆成兵的仙法，变出了兵来，他不派人上岸，就是因为他不敢硬来。他不来，老子就揪他出来，给我上！”
他们不是中原人，没有那么多讲究和说法。
“砍！”阎柔举刀前指，冷冷喝出一个字。
越来越多的人踩到了冰层，清楚的看到了让他们畏惧不已的敌手的真容。
“杀！一个不留！”阎柔大声狞笑：“敢放火烧老子的营寨？今天就让你们看看老子的厉害！”
得到了主将的命令，嫡系亲卫一拥而上，毫不留情的对着同袍亮出了锋刃。他们一边用脚跟踢打着马腹一边挥刀，砍翻一切挡在面前的活物，顷刻间便在乱军中开出了一条血淋淋的通道。
“……”一片沉默，无人应命。
那火鸟到底飞了多远，阎柔无从估计，但只要看看大半个军营都陷入了火光，连他出发的中军都被囊括在其中，就可以做出评估了。
七千骑兵的军营好歹也是纵横数里的，能从边缘地带一直飞到军营的中间，射程至少也是普通弓箭的一倍有余！
“这是……什么？”他勒住了战马，茫然问道。
什么弓能把箭射这么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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