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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不可思议的东西,很多名将都有类似的天赋,所以才说,为将者必须通晓天文地理,否则寸步难行。
田豫听得很无语,看看公孙将军那幅纯意识流的地图,再看看赵将军手里这个,几百步的误差算个毛啊!
“计从何出?”看赵云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田豫也是眼睛一亮。
赵云倒是很耐心的对他解释过原理,但勇冠三军的猛将在这方面所学有限,一听就知道是照本宣科,人云亦云,什么太阳夹角之类的,听起来全然不靠谱。
那样的话,这一仗也只是打出威风和名声罢了,对削弱鲜卑实力,起不到根本性的作用。
结合着战局一分析,鲜卑人能设伏的地方就那么几个。离边塞不能太远,因为鲜卑的大军都在代郡和上谷,想要对疾风骑兵造成威胁,只能从关内调兵。同时附近应该有能隐藏大队人马的地形,还应该能提供宿营地。
对王羽来说,幽州的地图当然不会是什么秘密,但草原的地图,即便是边塞宿将公孙瓒手中,也只有最简略的那种——只标注了白山、秦水之类的大山大河,然后再点缀以弹汗山这类的重要地点,然后就什么都没有了。
解说不给力,田豫要是一听即明,那才真见了鬼呢。
“问题是确定不了援军的确切位置啊。”秦风皱起了眉头。
要知道,即便是草原上的老牧人,也只能凭着经验,辨识自己曾经走过的地方,而草原的部落虽然是常年游牧,但也有着相对固定的活动范围。在这个范围内,抓几个俘虏问路不难,可霍去病横扫草原大漠的时候,机动范围通常要以千里计算,难道他要一边走一边问过去吗?如果是这样,他还怎么保持行军的隐秘性,而且保证从不出错呢?
“不单是这样。”赵云也不赞同:“鲜卑这十几万人,是很多个部落联盟在一起的。若是完全断绝了他们的希望,他们的确会崩溃,但崩溃的方式未必如我军所期望的那样……”
详细距离?地势变化?有无部落聚集,或是曾经聚集过?一概没有,用那种地图能在草原上行军,还指哪儿打哪儿的人,纵观千古,也只有一个霍去病而已。其他人……连李广都迷过路,其他人还用说吗?
“嗯……”田豫微一沉吟,答道:“当然是尽快决战,以免士气被彻底拖垮。”
所以,他最怕的就是拓跋邻的主张。如果鲜卑人是彻底崩溃倒无所谓,在这种天气里,离开了部落的三五个人,基本上都要冻饿而死。如果各部落四散而逃,他顶多能分兵两路,抓住几个重点穷追猛打,剩下的只能无奈放过。
“很简单,换位思考一下就可以了,若国让兄是鲜卑军的指挥者,现在应该想些什么?”
可这些都是徒劳的,因为赵云手上还有另一件法宝,那就是指南针。
另一种说法就比较玄幻了,无非霍去病是星君下凡,天纵之才之类的。
六分仪只是能确定大致的距离,具体的地势还是要靠人去勘测。胡人明显更熟悉附近的地势,还有猎鹰什么的示警,要是四下探查,被胡人发现,轻则失去出其不意的效果,重则被人反过来设计也未可知。
道路?草原上本来也没有那种东西,地图上怎么会有?
反正他知道,有了这宝贝,霍去病的奇迹就不再是无法复制的,李广当年要是有精确的地图在手,就不会抱憾而终了。
别说鲜卑族的长老们了,就连随军多日的田豫,每次看到赵云拿出这副地图,用尺矩比着,量着,画上新的内容,他心里都像是开了锅似的。
鲜卑人拼命佯动,做了一大堆假动作,但只凭这两样法宝,赵云就已经立于不败之地了。而赵云在军事上的直觉或许不如霍去病,可是,在这个时代,却是顶尖级别的,鲜卑人想伏击他,确实比登天还难。
“那么,假使……”赵云面带微笑,说出一番话来,听得二副将都是大点其头,心道子龙将军难得耍一次诈,这下鲜卑人要倒大霉了。
反正他是亲眼看着赵云一笔笔将地图画出来的,用的就是一个叫做六分仪的法宝。
反正……就是很了不得就对了!
“先打援军如何?”田豫也收敛心神,提议道。
没有地图,侵略者就只能摸索着前进,一不小心就会误入歧途。越详细的地图,保密程度就越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