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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林军是骠骑六军中,最注重军纪的一支军队,行军时私语,哪怕说的是和战事相关的内容,同样是大忌。
“轻骑袭扰,是很经典的战术,要点在于……主公当年就是此道的好手,那些战例书院想必也有拿去做为题目来教导。现在,文志提议以轻骑对轻骑,逐走胡骑,其他人呢?你们怎么想?”
“可是这样一来,大军的速度确实被耽搁了啊?王大哥你为何要向于将军请示,将队列改为临战状态,而不是请求疾风骑兵出战,赶走胡骑呢?”
“不过,咱们可是大汉骠骑军,这点小伎俩就想干扰到咱们?呵呵,真是白日做梦,由得他们闹去吧。”
辽西乌桓大人蹋顿,连通上谷乌桓大人难楼,辽东乌桓大人苏仆延,集结了乌桓各部四万余众,毫不示弱的奋而迎击。
王泽就是于禁指派了照顾学子的负责人,在统兵之余,也有教导对方的责任在身,故而不但没有斥责对方,而是将几个类似身份的军官都召集到一起,详细解释起来。
王泽,当年曾作为军中小卒,在徐荣麾下,和王羽在阳人激战。后来他入了青州军,现在已经积功升为了督尉,面对属下的疑问,他微笑着做出了如是答复。
“胆小鬼,胆小鬼!”
不过,这位勤学好问的队率身份有些特殊,他姓徐名斌,是兖州刺史徐和的次子。徐和的长子送到了王羽的亲兵队,次子则入了泰山书院的军事分院。
其他人互相看看,都是缓缓摇头。
敢战之卒勇气有余,被少量胡骑连番挑衅,即使被将领约束着不胡乱追击,也会生出浮躁之气,影响后面的战事。
才十岁出头的妖孽啊!天知道主公是如何慧眼识之,拣拔于众人之间的。这不是?才稍经打磨,显露出的光彩已是眩人耳目了。
“哈哈哈哈,吓得不敢动了吧?有本事过来打爷爷啊!怎么?不敢吗?这都不敢还敢来打仗?赶快滚回家去吃奶吧!”
轻骑来去如风,除非他们硬冲步卒阵列,否则单凭步卒很难对其作出限制。想克制轻骑,只能同样以轻骑应对,若非如此,包括徐斌的父亲在内,当年饮恨于君侯手下的那些豪杰也不是没脑子,怎么会一点办法都没有?
乌桓骑兵们感觉很爽,非常爽!
这办法看似简单且无聊,但若遇到的是素质较差的军队,往往会有不小的效果。
如果汉军追出去,他们就会转头就逃,汉军若穷追不舍,前面很可能就有陷阱等着,若是追一半调头回来,那胡骑就会继续重复这个动作。
“什么骠骑将军,冠军侯?就是在自己家里逞逞威风吧!这里是草原,是咱们乌桓人的地盘,就你们这样的胆小鬼,来多少就死多少!”
此番北征是书院走上正轨后的第一场大规模战事,对学子们来说是难得的实习机会,在兼职院正的审配的强烈建议下,王羽特许审配选拔二十名成绩佼佼者,凭自愿随军观摩作战,每个人都挂了个队率的头衔,但并不实际指挥作战。
不过,从王羽创造的战例中,其实也可以品出另一层意思,那就是轻骑袭扰的战术欺负农民很厉害,而且,也只能欺负欺负农民兵。
在先前的挑衅中没受到多少影响的青州军阵,顿时也缓了一缓,冲阵的胡骑见状,顿时得意起来,在离汉军阵列边缘还有四五百步的地方拨转了马头,恶形恶状的大笑起来。
“恶性循环?没错,如果是素质很低的军队,或者乌合之众,就会形成恶性循环,敢战之卒的悍勇之气被消磨,懦弱之卒越发迈不开步子,行军速度会放缓,夜里说不定都得不到休息,如果最后再被断了粮道,那就只有溃灭一途了。”
“是故,逊可断言,事有反常,即为计略,文则将军和将军对此必定早有预料,而且已经有了成算。至于将军的具体计划……不如大家拭目以待,以印证胸中所学如何?”
吸取了幽州大战的教训,蹋顿采取了灵活战略,大量游骑分散成成百上千个小队,分散在广袤的辽西走廊上,以特殊的手法互相联络,时聚时散,试图以此来威胁青州军,延缓他们的行进速度,同时威胁粮道。
新汉开元二年三月十七,骠骑将军王羽以平东将军张辽为帅,翊军将军赵云、抚军将军于禁副之,统兵三万,在碣石山誓师东征。骠骑将军的大旗,再次飘扬在了这片距离中原太过遥远,几乎被遗忘了的国土上。
在成功者的带动下,乌桓骑兵气势越来越足,不断有人集结,发动假冲锋,每次都能换得汉军脚步放缓,于是又反过来激励了胡骑,看起来是形成恶性循环了。
再说了,书院的教习们不也是这么教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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