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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话不能说得太早，张海诺话音刚落，砰的一声巨响便让这里所有人都把目光聚焦到了右侧：海面上，一团偌大的烟柱从靠前的那艘航空母舰甲板上腾起，眼团中不时有明晃晃的火舌探出，一看就知道爆炸的威力实在不小！
要彻底琢磨透一个人，仅仅十几年的相识、相知也许远远不够。
张海诺一手搭在舒伯特肩膀上，“看！事态正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在达成目的之后，“野猫”们迅速撤离，缠绕在德军官兵耳边的炮声也告一段落，但恐怕没有人会认为战斗已经结束了。
“纵揽我们先前的一些作战方案，布设陷阱诱敌是很常用的手段，我们的敌人难道就不懂得借鉴这一点吗？”
“加强对西面的大范围预警是有必要的！”舒伯特摘下军帽用手拢了拢头发，“但我觉得英美舰队完全有可能从东西两面中的一面甚至是两面出现，兼顾四面自然是最稳妥的，但我们现在无法分出如此多的力量！”
霍夫曼“哼”了一声，却干脆不表明立场。
“美国牛仔并不笨！”舒伯特这话应该算是比较正面的评价了。
张海诺愣了一会，仰起头看着天空中渐散的雨云，“是啊！曾几何时，我们的对手也曾陷入这样的境况吧！如果这一仗败了，那也是天意，我们无力改变！”
通讯官凯尔再次到来，给两位海军将领带来了新的报告：“长官，第二批舰载机群已经全部返航，根据两艘航空母舰的报告，此次出击战机共52架，返航41架，其中5架短时间内无法再次起飞！按照这些数据计算，我们前后总共损失战斗机12架、俯冲轰炸机7架、鱼雷轰炸机6架，损失率约为百分之十六！飞行员方面的情况也大致如此！根据目前飞行员的报告，我们已经重创对方一艘航空母舰和一艘护航驱逐舰，另炸沉货船两艘——它们都是被失的的鱼雷所击沉！”
张海诺笑了笑，心中的隐忧，这时依然未曾离开。
“这些家伙很狡猾，他们在集中攻击我们的航空母舰！”举着望远镜，张海诺显得愤恨不平，但如果那些美国飞行员反过来集中攻击这艘德国旗舰的话，他未必会感到多么高兴。
6架Ar-196要用于三个方向的大半径侦察警戒，如果每架都携带了性能优良的雷达，那么构筑一个安全高效的警戒圈还是可以的，可在这个飞行员还普遍依靠目测观察的年代，从任何一个方面讲，这样的力量都显得微不足道——幸运女神将扮演至关重要的角色。
面对敌机的攻击，站在露天的舰桥上确实能够体会到“我自横刀向天笑”的豪情，但明智的做法还是老老实实呆在有厚重装甲保护的指挥塔里，以免舰队因失去主帅而陷入慌乱、计划因缺乏执行者而落入绝谷。
看着激烈的海空战斗场景，几乎每个人的心都悬在那里，不过“俾斯麦”号的舰长库尔特·霍夫曼心情或许会比较特别一点。敌人越是咬着航母，他的战舰便越是安全——但以战略的眼光来看，这种自私的想法又是愚蠢至极的！
“嗯？”张海诺以正眼相对，那双淡褐色的眼眸里藏着什么？忧郁、忐忑亦或是害怕？
“我们完全有实力一口吞掉眼前的英美护航船队，可是我一直有个担心！”舒伯特话只说了一半。
舒伯特低着头不说话了。
“谈不上借鉴，这种战术自古以来就有之，我们只不过属于胆子比较大的！”张海诺平静的说。
舒伯特这话说得并无贬低亦或是轻蔑之意，只是眼睛里流露出的那种忧虑很深很深。
在舰队上空执行警戒战斗任务的BF-109T迅速出动，尽管只有两个小队，但当它们呼啸着飞过时，舰艇上的海军官兵心里便会踏实不少。
过了十几分钟，凯尔中校快步而来，但在说话之前，他还是沉稳的敬了军礼。
临近正午，笼罩在舰队上空的雨云越来越淡，第一缕阳光终于从云缝中洒下，远远看去，宛若一道圣光。
“遵命！”通讯官一个标准的转身，如来时那样快步离开了。
舰队专职通讯官伦格斯特·凯尔中校已是第三次在张海诺的直接指挥下参加作战行动，这个身高和他相仿，只是身形更显单薄的军官出生在一个传统的军人世家，其叔伯均以海军军官的身份参加了上一场战争，所取得的功绩虽然随着德国的战败而变得无足轻重，但这对于一个家族的优良传统却是很有影响的。
“就这样传达吧！”张海诺转头对自己的通讯官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