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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干瘦男子也跟着摇头：“那样的号牌每张至少值半公斤黑面包，何况……我现在没有比228更小的，除非你愿意冒险等！”
小姑娘期盼却又不舍地在香肠上咬了一小口。
早已不是情窦初开的少年，可林恩此刻却仍有种怦然心动的奇怪感觉。
“嘿，看看我带什么回来了！”
林恩叹了口气，轻声说道：“大家一人吃一口，剩下的留着明天吃，好不好？”
想到这里，林恩亮出了自己的最后底牌：“除了你说的，再加一块手表，要能够正常工作的！如果行，就成交！”
少妇没有说话，而是以一种略显尴尬的微笑看着林恩，眼睛里透露出的神色也颇为复杂。
和直接灌肉晒晾的中式香肠所不同，欧式香肠不论是纯肉的还是以肉和淀粉、香料混合的，色泽看起来都比较均匀。储存或携带外出时，有的经过了熏烤，有的还需要进行烧烤烹饪才能食用——据说光德国就有上千种不同做法的香肠。林恩拿起香肠闻了闻，好在是熟的，否则这既没火又没电的，还不知道要怎么吃。
用牛皮纸托着香肠，林恩郑重其事地走到床边，侧着坐在小卡萃丽身旁：“来，吃吧！可惜没有热汤！”
“一磅黑面包，一根香肠！”男子一边说着，一边将牛皮纸包打开。大的是一块完整的黑面包，小的是一条两指长、拇指粗细的香肠。罢了，他从贴身衣物的口袋里掏出三张号牌，又从自己手腕上摘下钢铁色泽的机械手表——所有的一切就像是已经按照林恩的要求提前准备好似的。
干瘦男子皱眉、咬牙，看样子很是为难，但他左右瞧了瞧，旋即对林恩说：“跟我来！”
林恩摇摇头：“必须要明天可以进入码头区的号牌！”
“嗯！还有三张可以让我们提前进入码头区的号牌！”他说着走到桌旁，麻利地拆开牛皮纸包。
“我要三张明天就可以进去的平民号牌！否则，我自己到前边去兜售！”
林恩微笑着举起手中的“战利品”，并有意将装着面包和香肠的牛皮纸包摇出声音来。
干瘦男子皱起眉头，但旋即咧嘴一笑：“嘿，伙计，别开玩笑了，你要是去向别人兜售，被宪兵逮住就完蛋了！这样吧，给你一磅黑面包，一根香肠，外加三张号牌！”
屏住呼吸，推门而入，所幸，少妇和小卡萃丽安然无恙地坐在床上，白山羊胡子也从阳台挪回到了房间里，这会儿仍在看书。
跟着干瘦男子走进一栋民房，林恩还是多出一个心眼，悄悄掏出驳壳枪揣进大衣，姿势就如同电影中时刻准备掏枪火拼的黑帮分子。这栋木石结构的民房是三层楼结构，尖顶屋面被炸弹掀开了一个大口子，以至于楼道的光线格外明亮。沿着破损的楼梯上到了二楼，林恩注意到这里几乎每个房间的房门都是被硬撞或者撬开的，看来主人离开时锁好了全部门窗，以期外出期间尽可能保留原样。可惜的是，盟军的轰炸和苏军的围城虽然没有彻底摧毁这座城市，原住民们却再也没有机会回到这里，而“柯尼斯堡”不久之后就将变成一个仅存于历史的名字。
小姑娘用力点头。
看着香肠上那排小小的牙印，林恩想笑又想哭。
从进门开始，卡萃丽的目光就没有离开过林恩，所以当他拿出香肠时，小姑娘当即很惊讶地叫了出来：“哎呀，是香肠！妈妈，是香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