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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止了邓展的喝问,刘辩嘴角牵起一抹淡然的笑容,对吕布说道:“本王领军绕道河东,无非是想借机看看河东吏治、民生如何,着实忽略了将士们劳苦。若非奉先提点,本王倒是大意了!”
李典、乐进率军追杀郭汜军,已是渐渐去的远了。夏侯惇则手提大刀,领着一队兖州军,朝先前被郭汜军拦在阵后的黑厢马车走了过去。
骑马向前奔走了片刻,在刘辩等人的视野中,出现了一条细细的光带。那光带呈南北走向,是纵横交错的水网之中,极少出现的纯南北向河流。
缺少粮草且被兖州军连续追了好些天,战意早就跌落到谷底的郭汜军,在夏侯惇领军冲杀下,很快便溃败了下来。
郭汜被砍断了一只手臂,另一只手持着大刀收势不及,一刀劈砍在马车车顶上。
缺少了一只手臂和脑袋被砍掉,腔子里正喷溅着鲜血的躯体软软的朝一侧倾斜过去,“啪”的一声掉落马背。
“这厮如此无礼,末将本欲一剑将其斩杀!”看着吕布的背影,邓展眉头紧锁,对刘辩说道:“殿下却为何这般纵容于他?”
下令大军原地驻扎之时,天色已是临近了黄昏。虽说太阳并没有落到西边的天垂,却也是略微的泛起了一些橘黄。
“先生叫的太慢,某的手滑脱了一些,便将他脑袋砍了!”同样看着郭汜的尸体,夏侯惇撇了撇嘴,一脸不以为意的说道:“若是先生有心责怪,某这便将他的脑袋缝合回去!只是某粗手大脚,可能缝的不甚好看!”
“邓将军!”扭头朝邓展微微一笑,刘辩先是唤了他一声,随后向身后跟着的王柳、王榛说道:“从此处可听到水声,且附近气息中带着湿意,想来离汾水已是不远。你等陪同本王,去汾水岸边走走!”
郭汜的尸体跌落马下,他的坐骑受了惊吓,发出一声悲鸣,撒开四蹄朝着远处奔去。
看了那少年一眼,程昱皱了皱眉头,向身后的一名兵士说道:“陛下在此,快请明公前来相见!”
当邓展满脸愕然的望着他时,他才陡然醒觉,撇了撇嘴,故作镇定的对邓展说道:“邓将军莫非忘记,本王曾领军前往青州。子义便是东莱人氏,他的家乡可就毗邻海边!”
吕布来寻刘辩,本就是想要宣泄一下心内连日的憋懑,完全没想到刘辩竟会如此轻易的答应他的提议。在刘辩下令全军就地休整一日之后,吕布骑在马背上,愕然的望着刘辩,嘴巴微微张开,竟是不晓得再说些什么才好。
刘辩转开了话头,邓展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得与王氏姐妹一同抱拳应了,跟着刘辩,策马朝西面奔去。
车门打开,一个穿着墨色华服的少年出现在程昱的视线中。
“奉先且去忙吧!”朝吕布摆了摆手,不等吕布把后面的话说出口,刘辩就对他说道:“本王也是倦乏了,意欲下马走走!”
就在他拧着身体,强行坐稳身子的那一刹,夏侯惇再次抡起了大刀,冲他喊道:“郭汜,纳命来!”
吃痛之下,郭汜抡起的大刀顿时失去了准头,刀锋“咔嚓”一声劈在了马车顶端的横梁上,深深的嵌入了横梁之中。
锋利的大刀从郭汜的颈项上削过,随着大刀削过,郭汜的脑袋在发出“咔嚓”一声骨骼断裂的脆响后,从颈子上脱落下来,翻滚着掉落在地上。
向夏侯惇喊出“且慢”的,不是别个,正是早先诓骗郭汜打开长安城,将兖州军引入城内的程昱。
“好美啊!”跟在刘辩身后,缓辔向着汾水行进,望着远处出现的那条光带,王柳下意识的赞叹了一声。
“杀!”郭汜军的溃败,并没有结束他们的厄运,夏侯惇将手中大刀一抬,高声下达了追击的命令。
正说着话,郭汜突然抡起大刀,毫无征兆的朝马车的车厢劈了下去。
被程昱抬手点了点,夏侯惇嘿嘿一笑,翻身跳下马背,对程昱说道:“先生莫要耽搁,我等且看看陛下如何再说!”
“殿下……”双手抱拳,望着刘辩,吕布神色中闪过些许凌乱,只是唤了刘辩一声,却什么也没说出口。
银亮的光带,在橘色的阳光照射下,闪烁着点点橘光。
“将军呀!”听了夏侯惇这番话,程昱是哭笑不得,满心无奈的抬手朝夏侯惇点了点,好似想说什么,最后却只是发出了一声叹息。
“是很美!”直视着前方的汾水,听到王柳的赞叹,刘辩嘴角漾起一抹笑容,点了点头,好似自言自语的说道:“本王自小便喜欢水边,无论是宁静的池塘,还是淙淙的溪流,或者是澎湃的大海,无不勾起本王的神往。”
骑马到了近前,程昱勒住战马,低头看着郭汜那具没了头颅的躯体,轻叹了一声,对夏侯惇说道:“曹公欲要将之生擒,将军也忒急躁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