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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的朝他跑了过来,到了刘辩近前,抱拳躬身对刘辩说道:“发现了一个活的!”
待到婢女将瑶琴摆放妥当,蔡琰才轻移莲步,走到草席前跪坐下去。
“典韦!”迎面挡住典韦的去路,刘辩冲他一瞪眼,厉声喝道:“你这是要去作甚?”
“哭!哭!哭个娘!”掩面而泣的洛阳军越来越多,就在那哭声几乎要连结成片时,一个粗豪的嗓门在小镇内回荡了开来:“都是爷们,有种的跟老子去干匈奴人!蹲在这里哭,他娘的,以后别说你们是洛阳军!”
可在眼前的这座小镇内,她们却看到了人世间最为苍凉和凄惨的一幕,心内如何还能平静?
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蔡琰除了是个旷古绝今的才女,竟也有着比夜莺还婉转的歌喉。
可当她仰起脸,闭上眼睑的那一刹,两颗如同珍珠般雪亮的泪珠,却还是顺着她白皙的脸庞滑落下来。
“将士们!”又瞪了典韦一眼,刘辩一手按着剑柄,另一只手高高举起,向镇子内的洛阳军将士们高声喊道:“匈奴人屠杀我中原平民,我等生为大汉官军,如何忍得?”
上弦的月儿,如同一叶闪亮的小舟,飘荡在夜色的海洋。
典韦发出吼声之后,许多洛阳军止住了悲泣,却也有少数情感相对脆弱的,并没有立刻收起眼泪。
这位“古之恶来”在发出吼声的时候,自家却是不晓得,他喊虽是气势十足,可泪光却也是已经在他的眼窝中涌动。
“诺!”刘辩说起想听她抚弄瑶琴,蔡琰轻轻应了一声,先是微微躬身,向刘辩行了一礼,随后便扭头朝身后的一名随行婢女招了下手。
镇子里的尸体已经被洛阳军处理干净,还有少数洛阳军将士,正举着火把挨家挨户的找寻可有遗漏的死尸。
刘辩满脸的肃穆,两个女子也都没有说话。
虽说青石小路上的死尸早被掩埋,可还是有洛阳军的将士从民宅中搜寻出零星的尸体。
整个镇子,已被屠戮的断绝了根苗,连半个活人也是找寻不到。
由于刘辩平日管束严谨,洛阳军之中,从来没有将军或军官打骂士兵的事情发生,也正是因此,典韦这一脚并没有太过用力。
当将士们的喊声落下,瑶琴的音律再次响起,蔡琰那凄婉的歌唱又一次叩击着人们的心房。
蔡琰那雪白的颈子也在微微的抽搐着,眼泪也是糊满了她的面庞。
“匈奴人!我操你妈!”当蔡琰唱出这句“马边悬男头,马后载妇女”时,刘辩再也抑制不住胸腔内早已积压着的愤怒,一把抽出长剑,将长剑猛的向地面上一杵,高声骂道:“老子若不打到你们亡族灭种,这辈子便再不做这洛阳王!”
说着话,他已是持着双戟,跨步朝小镇镇口冲去。
站在一户民宅门外,刘辩手按剑柄,紧紧的拧着眉头,望着远处那些在夜色中跳蹿的火光。
屁股上被蹬了一下,那洛阳军一个趔趄,向前冲出两步,险些没栽倒在地上。
十指纤纤,拨弄着细细的琴弦,琴弦轻颤,发出了一声声悠悠的清鸣。那琴声犹如旷野中悲鸣的寒风、犹如小镇内游离的亡魂在呜咽歌唱,仅仅只是音律,便充满了悲戚和苍凉,使得所有听到琴声的洛阳军,全都停下正忙活的事情,一个个眼窝中闪烁着泪光,静静的聆听着在夜色中飘扬的琴音。
在刘辩身后,站着同样身披铠甲的管青和穿着素白罗裙的蔡琰。
此时的她们,不晓得该说些什么才好!
“什么?”听说发现了一个活的,刘辩猛然睁圆了眼睛,心头顿时大喜,对那龙骑卫喊道:“快领本王前去!”
长剑插在地面上两块青石板的缝隙中,长剑的剑身斜斜的竖立着,由于力道尚未完全泄尽,还微微的发着颤。
“呜呜……”不知过了多久,远处传来了一声汉子呜咽,紧接着无数呜咽声传来,整个小镇都好似被悲戚的气氛感染,许多洛阳军将士,已是忍不住蹲在地上掩面而泣。
“不愿!”刘辩的喊声刚刚落音,镇子里的五万洛阳军,便全都高高的举起了手臂,齐齐发出了一声怒吼。
她微微闭上了眼睛,缓缓的仰起了脸,想要止住在眼窝中直打转转的泪水。
奉命前去取瑶琴的婢女,跟在那两名兵士身后,待到兵士走开,她才跪坐于矮桌侧旁,轻手轻脚的把瑶琴摆放在矮桌上,柔柔的揭开了包裹着瑶琴的丝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