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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军将士们承受着恶臭的侵袭，曹操此时心内也是一片凝重。
假若离开这个世界之后，能够与昔日的爱人重逢，他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公孙康和公孙兰在一处，公孙康并没有向外界宣称是公孙兰下的毒手，无形间，将公孙兰的嫌疑洗净。
可眼下曹军是在城内，而辽东军却是将城池围的水泄不通。
他并不是冷的让人难以接近，他之所以不与人群在一处，不过是早将心给封闭了起来。
“有句话末将还是想说！”沉默了片刻，王柳对无名说道：“逃避并非遗忘的最佳通途，先生可否想过，假若与故人相逢，她问起你此生做了甚么，你将以何相对？”
一直以来，她都以为无名是个冷血的剑客。
许多剑客认为无名因一个女子而同整个天下为敌，着实不智，枉费练就了一身好武艺，却将自家打造成了个魔头。
城头上插着的曹军旗帜，在风中猎猎翻飞。
说到心中记挂的人，王柳脸上流露出一片失落。
无名没有吭声，从他的表情里，王柳看出他的内心正在动摇，接着说道：“当年先生枕边人，必定以先生为傲。假若先生此生并无建树，她必定会心生愧疚，埋怨自家耽搁了先生的前程！”
没等她把话说完，无名就摇了摇头，嘴角虽是带着一抹笑意，神色中却流露出难以掩饰的凄楚。
这一生，他一直在找寻可将他杀死的剑客。
先说话的曹军撇了撇嘴，没再吭声。
他还是没有说话，王柳说这些，无非是想要说服他投效秦王，可这些话听在他的耳中，却是有着如同重锤敲击般的力度。
假若刘辩不能看出，这个秘密，她恐怕是要一生都埋藏在心中。
望着远处的城墙，公孙恭眼睛微微眯缝着，并没有下达命令，要辽东军上前为战死的将士们收敛尸身。
相比于公孙康兄妹的节节胜利，公孙恭同曹军的战斗，则是有些差强人意。
公孙康大军同高丽军作战，是节节胜利，高丽军已经被从辽东境内赶回了高丽地界，双方的战场，也转移到了高丽境内。
“人家可就是想要熏死我们！”坐在他身旁的另一个曹军提起水袋，喝了口水，也啃了一口干粮，一边咀嚼着，一边接口说道：“若是将尸身掩埋了起来，日后还是要堆积更多的尸体，我等在这城头上却是过的逍遥，那辽东人心内自是不好过！”
不仅公孙度麾下的幕僚和将军们猜测究竟是何人下的毒手，就连整个辽东的坊间，也都在猜测着刺客幕后的黑手究竟是谁。
“先生只须记住末将所言便可！”转身面朝着无名，抱拳朝他拱了拱，王柳说道：“末将在洛阳等候先生。”
城内的曹军始终没有向公孙恭发起反攻，就好像是一只正被老鼠追咬的猫儿，伤不了筋骨，只是在逗着老鼠玩儿。
无名要离开嵩山，王柳猛的扭过头，一脸诧异的盯着他问道：“先生因何要离开？”
敌军收不收尸，对曹操来说并没有甚么打紧，假若双方是在野外混战，辽东军不收尸，曹军大不了后撤一些。
尸体堆积久了，腐烂之后会滋生许多病菌，也会招来无数蝇虫，伤寒、疟疾极可能在曹军之中肆虐！
他心内也在纠葛。
“将军的心思，某也是懂得！”看着王柳，无名轻声说道：“心中记挂，却无法说出，心内必定要比某更为纠葛。至少某已是晓得，此生不可能再与故人重逢！”
“曹公！”他正纠葛着辽东军不为将士们收尸，城头上的曹军眼见就快守不住尸臭的味儿，身后传来了荀攸的声音。
恶臭，对城外的辽东军并不能造成太多的困扰。
在无名指点习练左手剑的日子里，王柳几乎每天都能看到他嘴角流露出的笑容。
看向远处的群山，王柳没有言语，只是嘴角微微牵起一抹淡淡的笑意，神色却带着浓重的幽怨。
从他的话中听出了些许的松动，王柳连忙说道：“先生还是不了解秦王！”
他关心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何时能有个可将他送到另一个世界，同他爱人重逢的剑客！
从他的这句话里，王柳听出了厌倦世俗的意味。
虽说天气并不炎热，可尸体堆积的太多，还是弥漫起了一股恶臭。
一个曹军背靠着城垛，坐在城垛后一边啃着干巴巴的干粮，一边啐了口唾沫骂了句：“娘的辽东军！死了这么多人，也不将尸身掩埋起来，这股子味儿，真他娘让人作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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