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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将功赎罪,主动请求追击完颜娄室三千残军,这无心之举给了杨逸一线灵光:
杭爱山其实是游牧民族的叫法,中原汉人一直以来都管这座山叫燕然山。
铄王师兮征荒裔,剿凶虐兮截海外,
狼居胥山的名字不断变换,辽金时期称乌孤山,元朝时叫不儿罕山,成为蒙古人的圣山。到了后世它叫肯特山,位置就是蒙古国首都乌兰巴托东侧。
“好,你来背。”
这就是当初窦宪他们勒石燕然的铭文,杨逸破口诵出,声摧日月,掷地有声。
窦宪的勒石燕然和霍去病的封狼居胥并闻于世,为万世所景仰。
豪情万丈的李一忠忍不住仰天长啸道:“快哉!大丈夫当如是也!”
工匠们苦干了一夜,终于把原来的铭文重新刻了上去。
山上荒烟草蔓,杂木丛生,时间过去千年,大汉王朝早已烟没有历史的长河中,大汉铁骑烈烈的雄风在一阵又一阵的烟尘中,早已远去。
朝阳升起,照在这新凿出的二十四个大字上,如龙飞凤舞,熠熠生光!
“可惜什么?”李一忠问道。
杨逸这话说得杀气腾腾,四周的士卒毫不怀疑,谁敢来毁坏碑文,非被他下令灭族不可。
追完颜娄室只是一个借口,到了燕然山,杨逸也不在乎他那千马残兵跑去哪里了,大军驱驰万里也颇为劳累,杨逸干脆便下令在燕然山下休整一夜。
前来秉报的士卒带着杨逸和一众将领,转过一道山梁,来到一面削立如屏的山峰前,这道石壁面东而立,俯瞰万里漠北草原,迎朝阳而靠重山,俯仰之间气势雄浑。
李一忠犹豫了一下,实在忍不住那万世流芳的诱惑,小意地说道:“大人,您平西夏,灭交趾,这次又拓辽东数万里疆土,令四夷俯首帖耳,功绩已远超前贤,今日追敌燕然,何不也效仿前贤,勒石宣示我大宋赫赫之天威,以震慑蛮邦之肖小。”
只是石色斑斑驳驳,上面长满了青苔,而且石面凹凸不平,很难让人相信勒石燕然的铭文会该在这种凹凸不平的石面上。
浊酒一杯家万里,燕然未勒归无计,羌管悠悠霜满地。人不寐,将军白发征夫泪。
杨逸率军追击完颜娄室西来,过乌孤山时,未能登山瞻仰圣迹已经是极度遗憾了;因为和杭爱山一样,乌孤山也只游牧民族的叫法,实际上乌孤山在中原有一个比燕然山更为响亮的名字,叫狼居胥山,就是被霍去病封过的狼居胥山。
两万宋军旌旗猎猎,战马啸风,兵戈生寒。
而碑铭的缺少,让他突然被拉回了现实,突然意识到窦宪、班固等人已远去千年,大汉的雄风在这片土地上已经消失了千年岁月,这种感觉让杨逸无比的惆怅。
杨逸听了他的话,一脸怪异地看着他,直看得李一忠满脸讪讪然,才笑道:“不错,不错,一忠念完班护军的铭文,出口竟也是文采斐然了,真是令人刮目相看啊!”
于是域灭区单,反旆而旋,考传验图,穷览其山川。遂逾涿邪,跨安侯,乘燕然,蹑冒顿之区落,焚老上之龙庭。
李一忠等人大喜,连忙去找人凿石刻字。
远走漠北的完颜娄室还没能喘上几口气,杨逸率着两万大军,兵分四路已经追杀而至。
这一人三骑的配置使得他的进军速度快得惊人,在浩瀚的草原上,完颜娄室使出吃奶的劲来,也躲不过杨逸的追击。
三军闻之一片肃穆,回想当年先辈的铁血雄风,聆听汉家铁骑如雨、呐喊如雷、热血如注,人人向往这万载流芳的英雄事迹。
窦宪、耿秉遂登燕然山,刻石勒功,纪汉威德,令班固作铭。
只是没想到,连这燕然山的勒石铭文也没有留下。
今日的大宋,确实有资格吼出这样的强音。
塞下秋来风景异,衡阳雁去无留意。四面边声连角起,千嶂里,长烟落日孤城闭。
不管它叫什么,冠军侯的事迹都会万世传颂。
李一忠高兴地说道:“大人,不会错了,这就是勒石燕然的铭文。”
杨逸上前一看,只见剥开的一大块青苔之间,有“帝x兮振x世”的字样,字大如斗,气势万钧,六个字中有两个字已无法辨认,剩下的四个字也是缺少严重,只能凭着猜测认出来。
杭爱山为西北-东南走向,长约1500里,主峰鄂特冈腾格里峰高耸入云,距离大宋边境的雁门关有三千多里。
杨逸这回的两万大军的配置极为奢侈,一人三骑,一匹战马用来驮补给物资,两匹用来换骑。
“惟永元元年秋七月,有汉元舅曰车骑将军窦宪,寅亮圣明,登翼王室,纳于大麓,惟清缉熙。乃与执金吾耿秉,述职巡御,理兵于朔方。
夐其邈兮亘地界,封神丘兮建隆嵑,
“大家一齐动手,赶紧把石壁清理出来。”
“报!杨大学士,我等在左边的石壁上找到几个字。”
“少罗嗦,来日美酒少不了你们,赶紧派人去找,把窦车骑勒石燕然的碑铭给我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