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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兄慢走。”冯京、滕茂实还礼，人家要走，总不能强行拦路吧。
“还记得老夫与你初遇时的赠言否？”何涉含笑道。
“书院最近有什么趣事发生？”惠夫人轻声问道。
“质儿，你的心情似乎不怎么喜悦啊，这是为何？”暗暗松了口气，惠夫人柔声问道。
“回来了。”楚质淡然说道，轻步向自己房间走去，推门而进，连鞋子都没脱，直直躺在床上，双眼紧闭，感觉十分疲惫。
顿了一下，楚质迷茫问道：“你是谁，有什么事情？”
“下次，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滕茂实轻声说道。
“楚兄，是我，滕秀颖，你怎么了。”滕茂实目光落到楚质脸上，心中愕然，不由关切说道，还有一丝焦虑，主要是楚质现在的样子实在是太差了，面如黄蜡，双眼无神，魂不守舍，没有半点生气。
“质儿，最近珏儿在书院的表现怎么样？”素臂轻抬，在楚质的碗里放了块羊肉，惠夫人美目流盼，轻声细语问道。
“质儿，习图作画，需要日积月累，岂能一蹴而就。”惠夫人微笑安慰道：“你才学了几个月的时间，画不好也是正常的，以后刻苦努力即可，用不着沮丧。”
楚质答应，眨了下眼睛，有气无力的从床上起来，走到桌子旁坐了下来，随手打开食盒，制作精美，色香味具全的美食也激不起楚质丝毫的食欲，如果不是不想让惠夫人为自己担心，楚质恐怕连饭都不想吃了。
“这几日你早出晚归的，在忙些什么事情？”惠夫人似乎无意般的询问，清丽的双眸悄悄留意楚质的反应。
“承楚兄弟吉言了。”冯京自然有这个自信，不过还是谦虚拱手说道。
此时已经是日落时分，最后一片赤霞渐渐暗淡无光，抬头望着昏暗的天空，楚质兴致有些索然，提不起什么心情来，茫然四顾，脑子浑浑噩噩，凭感觉认准回家的方向，如同行尸走肉一般举步行去，连有人在身后不停叫唤也没有注意。
“为何老夫瞧不出来。”何涉眼眉一挑，轻笑说道：“怎么看还是风光得意的新科案首，脸上没有丝毫沮丧啊。”
“没有画好，觉得愧对老师教诲。”楚质幽幽说道，此心通彼心，还真有几分愧色。
相当年楚质可是中考高考不如意、考证工作不合心愿，什么挫折没有经历过，休息一个晚上之后，心情已经调节过来，有了这次会试的经历，楚质相信自己下次绝对不会再像昨晚那样失态了，而且要让自己连失态的机会都没有。
“一时成败无须挂在心上，天长地久，总有出头之日。”也察觉出些楚质现在的状况，冯京认真说道。
“当世，怎么办？”滕茂实见状，连忙回身问道。
差点就成范进了，往日淡定沉稳的心境跑去哪了？楚质扪心自问，深深吸了口气，稳定心情，脸上露出和煦笑容，微微拱手道：“在下一时失态，让二位见笑了。”
“这只是个意外。”冯京讪笑道：“下次遇见他，我定然可以询问清楚的。”
“去……老师家，学习作画。”楚质木然回答，带着一丝沮丧，心中庆幸不已，还好有所警觉，不然就要露馅了。
习惯成自然，以后善意诺言还是少说为妙，楚质苦笑摇头，心情却舒畅许多，食欲大增，片刻功夫便消灭眼前的膳食。
“公子回来了。”阁楼前，一个秀丽婢女柔身施礼说道。
“楚兄。”滕茂实快步追赶上去，伸手扯住楚质的手臂。
“奉承之言留到以后再说。”何涉笑道：“景纯，来说一下，此画有何不足之处。”
“嗯，那你快些用完膳，淋浴休息，明日起来就把此事忘记了。”惠夫人恬静一笑，柔润的纤手轻抚楚质脸颊，慈爱之怀显露无疑。
“他人我不敢保证，可是冯兄定然得中。”楚质淡淡笑道。
声音振聋发聩，楚质下意识打了下颤，晃了下脑袋，眼睛恢复了清明，回过神之后，明白了怎么回事，心里不由得涌起些许羞意，亏自己平日嘴上总是说不在意科举，怎么现在却患得患失起来。
“你这是在变着法子奉承老夫。”何涉轻笑道。
“天色已暮，在下不便久留此地，告辞了，日后有缘再见。”楚质行礼拜别道，这时候实在是没有说话的心思。
“谢谢冯兄指点，在下铭记。”楚质微笑道，也是这个理，宋朝科举，承袭唐制，礼部贡举，设进士、《九经》、《五经》、《开元礼》、《三史》、《三礼》、《三传》、学究、明经、明法等科，如果真的考不上进士，自己才不会在这棵树上吊死，当然，其余科目自然比不比进士之贵，朝廷之中的要臣官员百分之九十都是进士出身，如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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