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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很正常。
“汴梁可是天子脚下，单是城里就有二十余万户人家，而杭州城却不足五万户，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岂能相提并论。”说话的却是沈十七，这几日经过打听接触，他越发肯定楚质与自家大公子相识，自然小心翼翼的伺候着。
“好了，既然文通心意已决，多说也无益。”沈瑶微微摇头，扬声道：“瓶儿，让人知会刘仁之，明日准备接迎新任县官大驾。”
“不急，从钱塘至江宁，不过是两三日的路程，时间还来得及。”沈遘轻描淡写说道：“况且按路途来看，明日景纯也该到了，也不差这两日，见过景纯之后，尽下地主之谊再起程也不迟。”
“七哥，再找个机会探下他的口风。”
“你不怕去迟了，上官会认为你有故意拖沓怠慢之嫌？”沈辽冷声说道。
钱塘，沈园，整体布局自然和谐，园中景色简洁古朴，落落大方，不以工巧取胜，力求山水相宜，宛如自然风景，可谓是独具匠心，几处亭台水榭、假山怪石之后的花圃坪中临时摆上了几张桌椅，桌上果品、糕点、茶水，旁边还有丫鬟婢女伺候。
“七哥，些微小事，用不着惊动大娘子吧。”有个船工迟疑说道：“况且那位公子也已经表示自己只是说笑而已，用不着劳师动众的吧。”
“兄弟们，就要到家了，加把劲啊。”看着这些熟悉的场景，站在船头甲板的沈十七忍不住大声么喝起来。
商船运货捎客，那是很正常的事情，出门在外，与人方便就是予已方便，有人要搭自己的船到杭州，反正顺路，沈十七自然应允，也没有刻意去打听什么，只是知道客人应该是汴梁城某大户人家的公子。
“绝对没有这回事。”眨下眼睛，沈遘微笑解释说道：“景纯这个人，平时就是喜欢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瑶姐你千万不要相信啊。”
“景纯。”
“叫他们收拾好行李，准备下船了。”楚质说道，有些兴致淡然，回身返回船舱里，随手拿起本书籍观阅起来，在没有实力之前，妄想改变的历史进程的人，其结果从来就没有好的下场，远的有商鞅为例，近的有范仲淹为鉴。
华衣女子轻轻抬头，却见其姿容秀丽，鬓挽乌云，眉弯新月，看上去约莫二十二、三年纪，一副标准的瓜子脸蛋，琼玉秀鼻挺直小巧，美丽樱唇如同花瓣般的丰润鲜艳，只见她接过信函，取出取纸，随意看了几眼，忽然笑了，笑起来时肌肤流光，颊生薄晕，更见妩媚动人。
瞥了眼沈十七，楚质轻笑道：“不仅相识，而且熟悉得很，经常聚在一起饮酒共醉，只是这小子品行却不怎么样。”
“那心爱之物又是什么？”沈瑶轻笑，有几分好奇。
吃跑船这行饭的，最厌恶、最忌讳的就是水匪了，船工们闻言，顿时纷纷表示愤激和谴责。
地方一角就是如此状况，楚质相信，肯定还有比这更加悲惨的情况存在，本来以为自己已经冷若冰霜的血液居然有些沸腾起来，这让楚质感觉很奇怪，一个念头悄无声息的浮现在脑海深处，或者也是自己做些力所能及事情的时候了。
楚质随之放下手中的书籍，轻步来到船头，看着前方还算雄伟壮观的杭州城，心情有些复杂，如果没有意外，自己就要在这里生活两三年，却不知这样的生活是什么滋味，还真是有些许期待啊。
“公子这话是什么意思？”沈十七满面好奇问道，负于后背的拳头紧了下。
悠扬熟悉的声音响起，迷惑打量码头四周，突然之间，一张熟悉的面孔映入眼中，楚质目光微凝，眨了下眼睛，确认自己没有看错，唇间绽放出灿烂的笑容。
“我等的什么人？”迷惑了下，沈遘反应过来，喜悦说道：“瑶姐是说，景纯到了”
“切。”
“兄弟们，准备靠岸了。”沈十七大声呼叫，指挥起来：“撒绳，抛锚……”
“听公子的意思，莫非与榜眼公相识？”沈十七试探问道。
离码头还有一段距离时，船速随之慢了下来，看着前后左右环绕的商、货船只，喧宾热闹的场面，楚质脸上也泛起了笑容，要判断一个地方的经济是否繁荣昌盛，最简单有效的办法就是了解该地的商贸情况，从现在的场面来看，杭州城固然比不上汴梁，但是与许多地方相比，应该属于上等水平。
“现在我才醒起，那位公子说话时的语气，分明是好友之间的打趣，话语中没有丝毫的恶意，确实只是不能当真的笑语。”沈十七说道，走南闯北多年，阅人无数，经验丰富，应该不至于判断错误。
“行李不是已经收拾好了吗。”长贵有些莫明其妙，也不敢打扰楚质看书，而是站在船头上，仔细的远眺，想第一时间见到杭州城，好给楚质报信。
弄得沈十七只知道有位贵公子在自己船上，至于姓名背景根本毫不知情，而且判断出楚质是个贵公子的身份，还是从几个随从的吐谈举止上推测出来的，毕竟是官宦人家出身的仆役，耳濡目染之下，作派自然与寻常人家有所不同。
“我当然知道，所以汇报时，着重提到我们此次到汴梁运回货物的情况，还有航船时发生的事情，最后再提下那位公子。”沈十七微笑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那位公子应该认识大公子。”
悄悄撇了下嘴角，沈辽眼睛露出几分兴奋之色，钱塘的文人士子都已经挑战完了，正寂寞的时候，居然有人送上门来，真是意外之喜啊。
“闷了几日，说个笑语，没有想到沈兄居然当真了。”楚质微笑道：“殿试榜眼是什么人物，岂是什么人都能认识的，沈兄以为然否？”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深知民间疾苦的楚质，绝对想像不到百姓苦到什么程度，毕竟自己所知道的，只不过是人家整理的一些资料数据，叹了几句，过后可能就已经淡漠，根本没有任何的代入感，哪里有自己亲自经历来得震撼。
“姓楚，年约二十，相貌……，是他没错。”接过书信，仔细看了片刻，沈遘欣喜说道，几日时间，足够沈十七从长贵几个随从那里套出楚质的姓氏，如果不是随意打听别人名讳，容易惹人怀疑，恐怕早将楚质祖宗三代姓名了解清楚。
欣赏片刻湖面风光景色，与沈十七聊了几句，湖面突然变窄，湖水愈来愈深，十几丈宽的河道映入眼帘，入了河道，没有景色可看，楚质随之返回船舱休息，对他而言，刚才的事情只是微不足道的小插曲，调解下气闷的心情。
“唉，本来不想说的，但是看你顺眼，告诉你也无妨。”楚质轻叹说道：“这小子经常不问自取，前不久离京之时，还将我心爱之物给贪没了，让我心痛了好久。”
一旁的沈十七见状，心中悄悄地松了口气，还好没有判断错误，不然真的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了。
“就是，一个外人而已，有什么好值得注意的。”一个清朗的声音响起，只见一个身穿淡白色儒服，相貌清峻，与沈遘有几分相似的少年缓走了过来，嘴角浮现一缕微笑，透亮的眼睛却掠过一丝清冷傲意。
“就是这个，瑶姐，既然拿了人家的礼物，可要还人家的人情啊，以后有什么事情，记得拂照一二才行。”沈遘轻笑道。
“瓶儿，去请大公子前来。”华衣女子笑盈盈说道，过了片刻，只见一个风度翩翩的佳公子走来，却是回乡省亲的沈遘。
“公子，听那些跑船的说，杭州城也蛮热闹繁华的，却不知能不能与汴梁相比。”长贵的脸上充满了兴奋之色。
况且，这小子说话的时候，似乎不像在撒谎，莫非大公子真的……，沈十七连忙使劲摇头，把这个荒谬的念头甩出脑海外。
“你小子摸到人家舱里想干什么？”沈十七怒气冲冲斥道：“我们可是正经人家，不是杀人掠货的水匪。”
“就是，你真是糊涂啊。”
“七哥，还是你拿主意吧，你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办。”某人提议得到众人的赞成，作为沈家的伙计，命运与沈家息息相关，听到有人说东主家人的坏话，或者在别人看来，这不过是件小事，但是对他们而言，却是难以接受容忍的。
“我自然是不信的，而且人家也承认自己是在说笑而已，只是看你的反应，让人不得不怀疑啊。”沈瑶说道，悠然端起杯热气腾腾的茶汤，饱满丰润的红唇绽出一缕笑意。
惊讶看了眼楚质，沈十七微微摇头，目光闪烁了下，笑着说道：“公子说笑了，榜眼公那可是天上的星宿下凡，像我等这些寻常百姓，岂能高攀得了的。”
“七哥，你怎么了？”几个船工见状，纷纷莫明其妙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