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份。”
也不怪沈辽心里着急,在古代,男子二三十岁成亲,虽然有些迟,但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但是女子二十未婚,就算她自己不在意,旁人也替她忧心不已。
“不如怎么样?”沈瑶唇角含笑道。
清丽素雅的教坊司内,一群俏丽的女伎莺莺燕燕的聚集在一起,娇滴柔媚的在与梅大娘讨论着刚才的事情。
“大娘,那个知县的要求也太高了吧,什么动作整齐划一,井然有序,连我们移动步履的尺寸也要一致,这岂不是强人所难吗。”一个妩媚少女娇气说道,身为领舞之人,她也没少被楚质点明挑错,心中自然愤然不服。
梅大娘不敢肯定,但是她的模样却没有怎么改变,苏月香与白瑾瑜却一眼就认出她来,当下连忙上前行礼,语笑嫣然的柔身呼道:“梅姨、师傅。”
轻笑了下,沈瑶悠悠说道:“不是这个意思,那是什么意思,依我看来,你心中所想就是这个意思……”
“大人,照着这个进度,再有大半日就可完工了事。”一个匠师说道。
“是从汴京来的,一个姓苏,一个姓白。”少女说道。
“前些时候不是刚换了个新的吗,怎么这就旧了。”沈辽说道。
精致巧雅的阁楼之内,饮了几杯淳酿,沈瑶似乎也有几分醉意,一张宜喜宜嗔的俏脸泛出微红,细弯的柳眉,一双妙目蒙上了一层迷雾,以一个优雅的姿态轻靠在绣榻上,胸前的浑圆似欲破衣而出一般,浑身散发出一股成熟动人的风韵气息,显得越加的美艳逼人。
“我们可都是您的徒儿,人家说我们舞艺不好,岂不是拐着弯子在说您吗。”少女们顿时不乐意了,纷纷撒娇嗔语起来,只不过见到梅大娘满面的肃容,才再次沉默不语。
而城中的文人士绅、官员百姓更加不会忘记今日是什么日子,当红通通的太阳从东边泛出一丝边角,就已经洗漱完毕,整理容装,准备出发,心中坦然的,见到时辰未到,就取出书籍悠然翻阅,心中急切的,干脆连早膳也没有吃,就直接出门向西湖奔去。
“姐,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沈辽无奈说道。
听闻那似曾相识的声音,梅大娘确信无疑,灿烂的笑容浮现在风韵犹存的容颜上,上前搀扶两人,带着几分激动之意,颤音说道:“真是你们两个丫头。”仔细打量着两人,神色十分的兴奋。
“不能怎么样。”应了下,沈辽清俊的脸上浮现一丝笑意:“只是这消息传了出去,翌日家里门槛恐怕就要被上门求亲的人给踏破了。”
“大娘,那个知县都走了,你就不用奉承他了吧。”某个少女嘟喃着可爱的樱唇,娇嗔似的说道:“反正他也听不到,您何必白忙活,真想讨好他,送翠儿去侍……”话还没有说完,少女立即发现银玲般清脆的笑声,纤腰轻扭,口中娇喘息息道:“翠儿,不要挠了,我知道错了,再也不敢了,不过说实话,那个县令长得俊逸清秀,风度翩翩,而且年少有为,与他……,你也不吃亏。”
辰时二刻,西湖边上挤满了围观的人群,有些小贩甚至连生意也不做了,收起摊子凑过来瞧热闹,可见吴人闻闹事并虚言,放眼望去,尽是一片黑压压的人头,少说也有几万人,如果不是地方太窄,有的人挤不进来,恐怕这里会更加密集。
七月七日,清晨,盛夏时候,天色亮得总是比较早,太阳还没见踪影,天空就已经白昼起来,巷陌里已传来了铁牌子的敲打声了,来自寺院的僧人,沿门高叫着“普度众生救苦难诸佛菩萨”之类的佛家用语,扯开噪门报告现在的时辰。
沈瑶眼波盈盈,淡声说道:“纵使退回婚书又能怎么样。”
听闻这话,沈辽的气势似乎弱了三分,但是又立即一振,硬声说道:“姐,这事我们以后再谈,先说那姓许的事情。”
“我不是在说笑。”沈辽俊逸的脸庞掠过郁闷之色。
激动之余,心里难免有些紧张,毕竟这种盛会,办好了自然是交口称赞,反之若是入不了众人之眼,那骂声成片,岂不是陪了夫人又折兵。
瓶儿应命而去,过了片刻,沈辽匆匆走了进来,拱手行礼,语气中带着一丝愤然道:“姐姐,那个姓许的在什么地方?”
“大娘,难道我们真的有那么差?”见到梅大娘脸色稍缓,有个少女忍不住询问起来。
而城外躲避干旱的流民自然没有那么幸运,老幼妇孺还好些,可以在草棚内避暑,而青壮年为了养家糊口,不得不冒着酷热的阳光,在城里城外忙碌起来,城中各个仓库、官衙、城墙、驿站、宅院都有他们的身影。
相差千年的幽默,丁行周自然听不懂,心里感觉这话有些怪异,但还是陪笑说道:“那是,那是。”
“城东的崔大郎,……”沈辽掐指算了起来,自语似的说道:“这些人虽不是经天纬地的大才,但也是杭州城素有名有望的名士一流,也算是配得上姐姐,对了,还有仁和县的张元善,嗯,钱塘县尉李明达对姐姐也……”
西湖岸边,杨柳依依,湖面平静无波,却不清静,反而有些喧嚣之意,大大小小近百只船舟在附近游弋,在船工们的调度下,慢慢拼合在一起,几十个人拿着绳索、木板、锤子、钉子之物,手脚麻利的忙碌着。
怀里揣着一丝忐忑之意,丁行周开口说道:“楚大人,范公也该到了吧。”
“宁愿没有他们的帮忙。”沉默了下,沈辽说道:“姐,当初你就不应该拒绝那退婚书。”
范仲淹轻轻微笑,拱手向四方示意,欢呼的声音更加浓烈起来,还好这时代追星行为还没有后世那么狂热,不然只凭着区区十几个衙役,肯定会被这汹涌人潮给淹没,恐怕连渣都不会留下星点。
“二公子也是关心您。”瓶儿小声说道。
“什么亲家,姐,你不要胡言。”沈辽脸色微沉,哼声道:“我们沈家和姓许的一点关系都没有。”
“就是,准是刚才没有占到翠儿妹妹的便宜,所以才特意寻我们的瑕疵出气。”某个清丽少女轻笑说道,让刚才为楚质等人演示茶道的少女羞涩不已。
就在这时,锣鼓声音从嗡嗡然的人群中响起,这是衙役开道时候常用的手段,楚质最近没少享受这种待遇,自然是熟悉得很,立时闻声看去,只见片刻功夫,在十几个执械衙役从密密麻麻的人群之中,硬生生的开辟出一条宽敞的通道,随之而来的自然是几顶官轿。
“玉儿这话似乎很有道理……”
沈瑶淡淡微笑,也不言语,一纸书契,解除容易,但是权衡利弊,还是维持这个关系比较实惠。
说了几句笑语,沈辽顺势说道:“姐,杭州城内仰慕你的人数不胜,难道你还想让他们继续失望下去不成。”
“别闹了,听听大娘有什么训示。”几个颇能服众的少女纷纷说道,一会儿之后,少女们渐渐安静下来,围了上去,准备聆听梅大娘的吩咐。
“大娘子,二公子求见。”一阵细碎的步履声音掠过,瓶儿娇俏的身影走了过来,见到这个情形也忍不住心中怦然而跳。
“那就听我的,让那姓许的退回婚书,身为许家嫡子,他应该有这个权力。”沈辽说道。
当然,每项传统佳节的活动,经过长时间的演化,或多或少有些许的改变,像这样热闹非凡的日子,居然是女子的节日,男人们自然心有不甘,也随之凑起热闹来,况且传说之中,七月七日这天,是魁星的生日,魁星主文事,想求取功名的读书人自然崇敬有加,所以一定要在这天祭拜,祈求保佑自己考运亨通。
“也不尽然。”梅大娘微笑说道:“你们可要知道人家知县大人是打什么地方来的,身在汴京,又是进士出身,肯定是见惯了宫廷技艺,眼界自然要比寻常地方要高,稍微比较一下,你们的舞艺自然入不了他的眼。”
七月份,气候闷热,天上骄阳如火,照射大地,若是身处暴晒之下,根本不动就已经热汗直流,而且汗水瞬息又被蒸发掉,如此循环,让人难以忍受,富贵人家,自然是坐在宅院中郁郁葱葱的树荫底下纳凉,喝着冰爽的酸梅汤、莲子羹之类的膳食,寻常百姓,没有这个条件,也头戴毡帽,手执蒲扇,招风吹热,给自己带着凉爽。
“行了,这事我心中自有打算,你就别管了。”沈瑶微微一笑,柔声道:“过几日就是那西湖盛会,听说还要考校城中学子的才学,你可准备妥当了,别到时候当着全城父老乡亲的面出丑才是。”
然而还有比他们更加早的人,宋时没有宵禁,坊巷市井,直至四鼓后方静,五鼓又有买卖商人趁着早市,刚躺下片刻便爬了起来开门做生意,仿佛是约好似的,顷刻之间,大街小巷又热闹起来,诸多行人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迅速布满城中各个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