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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账,当着老夫的面,居然还敢撒谎,看来楚知县只是将尔等革职,没有治罪,确实有些便宜了你们。”顾可知哼声说道,袖子也随之一拂,转身离去,留下一句:“不过老夫虽然不才,却也不屑于与小人计较。”
寻了模约十几分钟,依然毫无所获,楚质不由紧锁额眉,而此时也有人开口劝说起来:“大人,这样耗下去也不是办法,那不如派几人在此处寻找,我们继续往下……”
“收拾收拾,随大伙入城。”
“人找到了没有?”楚质问道,只是顺口询问一句,本以为能得到肯定的答应,却没有想到,几个衙役纷纷垂头沉默不语。
百姓也不见踪影,应该是在附近某个地方躲避雨水,不过任由衙役搜寻叫唤,却没有见此处百姓有所回应。
“楚知县,辛苦了。”披蓑带笠,一身渔翁打扮的顾可知走了过来,微笑说道:“不妨先回县衙淋温浴,换件衣裳。”
几分钟之后,虽然百姓还没有收拾完毕,但楚质也没有时间再等下去,留下十几个衙役在此帮忙、引路,在一片感谢声中,继续带着大部分人马赶往下一个安置点。
“谢楚知县大恩大德……”
“小子不懂事,胡言乱语,这位官人莫要见怪。”
半响没听见动静,几人凑近些细看,发现他满脸的惊骇,眼睛瞳孔大张,面色苍白无血,牙齿直打颤,一点也没有劫后余生的喜悦。
“小的没有发现……”
“木子哥。”旁边一个衙役犹豫了下,轻声说道:“我好像……知道什么原因了。”
“顾大人,您老可要为小的几个做主啊。”一个衙役眼睛咕噜乱转,借机顺势着竿往上爬,满腔悲愤道:“小的李木,平日安分守己,一心为公,做事绝无懈怠之理,却不知那楚大人为何无端责怪,要将小的几个革职。”
一动,妇孺老幼自然不能再待在棚中,只能顶着草帽帘子之类的挡雨,或者躲在树木底下,有的还冒雨帮着家人收拾行李。
“快说,到底怎么回事?”李木连忙追问道。
“行了,要胡闹也换个地方,莫要在此挡道。”旁边顾可知皱眉说道。
就当众人以为刚才划过的是虚电时,一道弧光从天而降,如同流星划破长空,陨落于大地,直奔山谷而来,未等百姓有所反应,瞬息,炸响,只听卡嚓一声,一株成人腰身粗壮的树木横腰折断,摇摇晃晃的倒下,折断处可见几点火苗跳动了片刻,却被晒落的雨水浇熄,余雾缭绕,隐约可闻炭烟的味道……
“无端责怪。”顾可知嘲讽笑了笑,指着李木鞋裤道:“看清楚了,自己做过什么,可不能昧着良心满口胡诌。”
走在凹凸不平的道路上,撑手挡住洒落的急雨,楚质低头询问起来,一路行来,顺利的在几个安置点附近,找到在各处躲雨的百姓,也留下衙役协助引路,之后顺势拐弯抹角来到一个小溪边的安置点前,情况与其他地方一样,草棚经受不住风吹雨打,散落开来。
几个衙役莫明其妙的低头观望起来,和旁人的一样,都湿透了,沾着泥水,没觉得有什么特别之处。
“下官明白。”楚质也不是那种喜欢专牛角尖的性格,虽然还有些放不开,但也不至于说把责任都扛在自己身上,把沉重的心情放到一边,问道:“安置入城百姓之事,若有用得着下官的地方,请顾大人尽管吩咐。”
“小的哪里敢欺瞒大人。”李木再次低头观看,心里有些发虚,但还是誓言旦旦的说道:“几个时辰前,小的几人就一直跟着楚知县在城外安抚百姓,一刻也没有停过下来,不信您瞧,连鞋面都沾满泥……”
在他威逼的目光下,有人衙役忍不住压力,吞吞吐吐道:“回禀大人,我们已经将那个地方翻了个底朝天,可是……”
在一片颂扬声中,帮助最后一个安置点百姓收拾好行装,亲自率队带着他们来到城门前面,出示通行令文,看着百姓拖家带口的走入城中,楚质急虑的心情稍微缓解了些。
又你推我让了几分钟,看在平时交情不错的份上,终于有两人神情紧张,小心翼翼的凑近那个衙役,那神情,大有闻许风吹草动就撒退而跑的意思,轻轻碰触了下,发现没事,两人才壮着胆子,抱着视死如归的豪情壮志,一人拽起一个胳膊,猛然向后拖……
有了衙役的帮忙,一时之间,百姓收拾行李的速度快了许多,而让人啧啧称奇的是,在地上躺着的倒霉衙差,几分钟之后也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固然一脸大病初愈的模样,但也突然华丽的变身成为满腔热忱的好人,什么苦活累活都争着抢着干……
安置点虽然分布散乱,但也有个特殊的地方,那就是分别围绕着杭州城设置的,所以几个小时之后,楚质一行绕着杭州走了大半圈,立即寻到了大部分百姓,最让楚质感到高兴的是,有些安置点相邻的百姓,十分凑巧的聚集在一个地方避雨,这能省下不少时间。
“没事就快些过来。”招呼几声,却没见那衙役回应,旁边几人才发觉不对,观察了片刻,赫然察觉其中原因,不是那衙役不想离开此地,而是身体已经僵硬,想动也动不了,且惊吓过度,似乎连说话都有些困难。
“有何不可,这是他们的职责,公门之人,若是不能做到一心为公,助上官安抚百姓,那留他们又有何用。”楚质扬声说道,目光似有用意的掠过那些安然不动的衙役。
“两位大人的意思,应该是……让我们看身后。”那个衙役沮丧道。
“身后怎么了。”李木连忙拧头,发现身后跟前面也差不多,也沾有点点泥水。
“不用了,有范公在城中调度,岂会有缺人之处。”顾可知洒然轻笑道:“楚知县已经辛苦半日,倦容满面,还是先行回衙休息吧。”
不过几个老者的经验显然十分丰富,一边挥手示意,一边用楚质听不懂的乡士方言叫喊指挥着,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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