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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锣鼓声歇，在一片催促声中，几个伙计相视微笑，极为默契的一扯，蒙在桌案上的黑布立时卷起，刹时，成排成片，整齐划一的崭新书籍展现众人眼前。
楚质此举，可以理解，众人不会见怪，反对的人几乎没有，但是，楚质实在是太过年轻了，才十七八岁年纪，却出了本书集，要知道，按照潜在规则，出书的一般都是已逝者，或者行将就木的老人，想在临死前见到自己毕生心血现世，以了心愿。
瞧初儿怒气依然未消，楚质继续笑道：“你应该这样想，传言固然有点负面，但是也足以说明众人关注此事，到时候书集上市，买得最多的，说不定就是这些批驳的人。”
有人不禁惊叹起来：“几千本书，不知耗时多久，怕是要一年半截吧。”
初儿莫名不解道：“公子这话是什么意思？”
“真是这书！”
“买上几本，拜读之后，若有机会，奉承几句，搭个关系，说不定有好处。”
“公子，第二步计划已经完成，现在坊市间都在沸沸扬扬的讨论公子书集，特别是城是的书商掌柜，像蚂蚁一样，寻遍了杭州各大印社，却找不到货，急躁得就要冒火了。”初儿娇笑说道：“我怀疑，再等下去，说不定有人会找上门，直接向公子求书呢。”
“听闻楚知县是进士出身，买回去沾点灵气也好。”
顾客至上，真诚以待，伙计牢记主事的吩咐，一脸灿烂的笑容，彬彬有礼，但是说出来的书价却吓人一跳。
“小伙，聚在这做什？”
“钱塘楚知县出了本诗集。”
上手之后，没来得及感受书本的质量，也没心情感叹封面彩图，而是迫不得已翻开首页，粗略浏览书中序言，正要继续翻页观看正文，留意到序言最后的署名，范仲淹三字跃居首位，读者为之一滞，连呼吸都忘记了。
“您看，是不是该出货了？”这时初儿反而不急了，轻声问道：“或者继续等下去。”
在众人的意识之中，真正道德高尚的名士，应该做到不计名利，视功名利禄为浮云粪土，显然，楚质没有达到这个标准，为了博取名声，居然出了本书，真是……
半响，才重重的喘息，放声叫道：“范公，作序的居然是范公……”
翌日，春光明媚，白云朵朵，是个难得的好天气，有人选择待在家里，躺在院落竹床之上，享受着温暖阳光普照，也有人闲不下来，独自一人，或约三五好友结伴……逛街。
“不行！”
楚质风华正茂，离百岁之日，不知道欠差几十载，应该没有这个必要吧。
诸多猜测，更有离谱的，居然认为方形内的几人是官衙缉获的囚犯，因牢狱犯满，故暂时关押此地，古有画地为牢，今有搬桌成狱，喜哉，上古之风犹存……，没等这人摇头晃脑，呜呼哀哉完毕，就被旁人呸了满面，外加一个熊猫眼，活该挨揍，从来没见过有囚犯会满面笑容的，没人理会这个酸丁，干脆直接询问起来。
“嘴巴长在别人身上，随他们怎么说，何必理会。”楚质微笑劝慰道，沽名钓誉就沽名钓誉吧，看来天下没有名利双收的好事，得了利益，名声受些损害又有何妨，反正自己也没想做个圣人。
“多少？”士子连连眨眼，掏腰包的动作顿时立止，不可置信的确认。
“那是自然，这事谁不知道啊，何用你来说，前些时候我就听说了。”
近日来传得沸沸扬扬的，在场之中，没听说过这书的人屈指可数，闻言纷纷争相挤上前去观看，有性急的，直接拿起书本，伙计也没有阻拦，微笑面对。
“可是有什么新戏耍。”
围观百姓惊愕，却听一个伙计扯开喉咙叫道：“诸位莫挤，今日我等在此售书，若想购置，请自觉排队，售完即止，数量有限，莫失良机啊。”
“这是……？”
与往日无异，坊市依然那么热闹，就在杭州城最为繁华的地带，忽然，一阵敲锣打鼓的声音响彻云霄，格外引人瞩目，不过也没人觉得奇怪，以为只是普通卖艺杂耍的，然而，锣鼓声响了三遍还未停下，反而越敲越猛，像是要将锣鼓敲破似的。
“一贯。”伙计很机灵，立刻换了个通俗易懂的说法，笑容依旧。
“可否借来一观？”
“……那是自然。”
令人羡慕啊，一些年轻士子好生嫉妒，也暗暗佩服，要知道也不是没人想过这个快速成名的方法，但是，有胆识实行的却没几个。
“哼，有本事他也可以出书啊，也没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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