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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
却不知给人摆了道，楚质燎急奔出矾楼，举目四望，却见楼前车水马车，宾客云集，熙熙攘攘，好不热闹，哪里还有伊人身影。
片刻，终于有人问出心中疑惑来：“宋学士，那位楚公子到底是何人啊？”
觥筹交错，时间飞逝，待有知觉，已经是华灯初上之时，矾楼灯火辉煌，管竹丝乐、轻歌曼舞之声，隐约杂然，闷酒易醉，楚质还留有两三分清醒，挣扎站了起来，摇摇欲坠，勉强站稳，向宋祁告辞回家。
“小姐，喝杯茶，消消气。”茹儿美目凝波，疑声道：“不过，茹儿也觉得，那位楚公子，真的不似小姐所说的，能编写出梁祝、莺莺传……，那些旷世戏曲之人。”
“那是自然。”应付两句，楚质试问道：“这段时日，瑾瑜可安好？”
“说重点！”楚质喝道，声音低沉，目光蕴着怒气。
楚质浑然未觉，额眉紧皱，目光蕴怒，细微打量，似曾相识，寻思片刻想起这是白瑾瑜的衣裳，而她人却不在这里，况且以她性格，绝对不会做出如此轻挑的事情，那么答应显而易见，一定是洛小仙自作主张。
如果说上首是怀思，那这首就是苦恋，执着到了一种痴的境地。
说罢连忙斟酒谢罪，却见宋祁摆手，居然坐直身体，认真说道：“你们暂且别吵，难得景纯出手，容我仔细聆听，对了，唤醒缙叔，免得错过。”
“梦后楼台高锁，酒醒帘幕低垂。去年春恨却来时。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记得那年初见，两重心字罗衣。琵琶弦上说相思。当时明月，曾照彩云归。”
“不是这个。”楚质起身，皱眉说道：“你说早来两步能见到瑾瑜？”
“什么意思？”楚质惊急问道。
几个莺燕自然是附和不已，一致次声讨起来。
“是啊，你看，茶汤才开……”
“下回再与你算账。”丢下毫无作用的威胁，楚质匆匆忙忙奔了出去。
“不是吧，难道你们连小楚也不认得？”宋祁惊愕，而旁边的吕夏卿也是叹气说道：“素闻少年不识愁滋味，而今却已相思情深，情为何物，果真害煞人也。”
“楚质楚景纯，难怪如此耳熟，该死，怎么才反应过来。”
深情婉转而含蓄地怀念与白瑾瑜的初见和重逢，可惜不能长久，所以只好在梦里相寻了，众人细品，还未来得及感叹这深沉的爱恋和思念，忽而又听一曲悠扬飘来。
玉臂交错，粉香纠缠，阵阵娇啼声细，甜媚腻人。
不久之后，二楼厢间，茹儿再次怯生生地走了进去，纤手也捧着托盘，小心翼翼来到楚质面前，嫩声道：“楚公子，小姐让茹儿前来求两首词曲，以纪今日相逢。”
说得好听，却也是个金玉外表，败絮其中的草包，可惜了好个俊秀容貌，房中女伎固然百般心思，眸光闪烁，脸上却不露痕迹，笑语盈盈，温言劝酒，而端茶奉酒的，退下之后，难免会鄙视几句。
女伎们惊讶异常，按照吩咐摇醒吕夏卿，知道怎么回事之后，他居然立即以清水醒面，学宋祁一样，正襟危坐，侧耳留心。
“这倒不至于，来之前就有此心理准备，慢步稳进，迟早有出头之日。”洛小仙娇媚笑道：“自然，如果大人能得指点一二，那时间必会缩短许多。”
“茹儿就是瑜儿派去请你过来的啊。”洛小仙眨眼说道：“难道她没告诉大人？”
“学士先见，下官一向佩服。”
“与我算账？欢迎。”洛小仙得意轻笑，慢条斯理的执起茶汤，给自己倒了杯，细微品尝起来，轻叹瑜儿煮茶手艺愈加精湛了。
“阿也，学士何不早说，让奴家有眼不识楚郎啊。”
“谁说要走了。”宋祁脸面红润，声音滞重道：“我是要骂景纯那小子，久别重逢，没喝几杯，就跑去会见佳人，而今才回来片刻，又吵着要走，真是不给丝毫情面。”
门外，茹儿轻步走了进来，莫名不解道：“小姐，那位楚公子好像很着急的样子，出了什么事情了？”
“寺草阶前初见，白矾楼上曾逢。罗裙香露玉钗风。靓妆眉沁绿，羞脸粉生红。流水便随春远，行云终与谁同？酒醒长恨锦屏空。相寻梦里路，飞雨落花中。”
“还有，明见我手忙脚乱的填词写曲，也不上来为我分忧，实为罪过。”宋祁斥责几句，忽然狡黠一笑，道：“要走，可以，先写两首词曲，待楼里姑娘诵唱，众人喝彩，方能离去。”
“好，那我自罚三杯。”楚质很是干脆，就要倒酒，却见宋祁连连摆手。
心神恍惚，迷迷糊糊，也不知道怎么回到厢房，宋祁与吕夏卿多喝了几杯淳酒，正与美人嬉戏，也没有察觉楚质的异常，只顾拉着他碰杯对饮。
“回学士，才戌时而已，还早得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