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耶律楚材(四)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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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吉思汗,如日中天,大汗也是那年春天上‘成吉思’号的。那坠落于漠北方位之慧星就是在下吧?”赵诚笑着道,“哪有星大如斗的,太夸大其词了吧?”
“非也。星相虽也是占卜之术,然我所云月食变化乃天文测算而所得也。《大明历》之历法颁布迄今已逾七百年,然日月星辰皆有变化,当今天象与成法当年已大不类同,不可同日而语也,当有精通天文之人重修历法,以顺天时。耶律不材,对天文也有所心得,虽无修订历法之才,但也有新创之‘里差法’,可用东西相去之里数,校正天文观测之时刻。”耶律楚材道,他很有些得意。
赵诚在想,是不是找个机会将这个大胡子宰了?
“那么大人前日所云后年十月将有月食,也是占卜所得?”赵诚问道。
耶律楚材的意思是暗示,既然你赵诚身上有这种神奇的传说,何必否认,这正是你安身立命的一大支柱。
“虎儿年不正是我家公子出生的那一年吗?”刘翼惶恐地说道。
“便是儒家经典,也多有不通或相悖之处,吾辈当去粗存精,发扬光大,不可因循守旧也。”刘翼道。
耶律楚材对赵诚主仆三人所说,颇有同感,联想到自己所追求的东西,深有感慨地说道:“世人学佛法,皆知遁入深山,远人群,钻研于浩瀚佛经之中,或落发为僧,成一沙弥。然而余以为,学佛出世不如入世,落发为僧不过求自独善其身,然济世为民才是根本。”
“我若是说此等事情,皆由上天注定,大人你信否?”赵诚道,“长生天让我生于蒙古,长生天让我姓赵,长生天让我生而知之。”
“说来听听。”赵诚道。
“这是为何?”赵诚奇道,“若是不吉,还是莫说出来为好,我喜欢听好话!”
“蒙古人言必称长生天神力无比,畏兀儿人信摩尼、佛还有也里可温教,我中原之地百姓大多信佛、道,我们儒家也是一宗教。不儿罕不妨顺其自然,只要别人信,那又何妨?”耶律楚材道。
“说到佛法,当年中都被围期间,我拜中都万松老人为师,杜绝人迹,屏斥家务,虽祁暑大寒,无日不参。焚膏继晷,废寝忘餐者几三年,方有小成。”耶律楚材道,“不儿罕既写《西游记》,以唐高僧玄奘之西域求法之事为本源,难道也对佛法有所研究?”
“泰和六年(1206年),即蒙古纪年虎儿年,那年我十七岁,我不愿承父官荫,忙于备科举大考,然而每每有闲均痴迷于《易经》,一日夜间,我观天象,见正北方天宇之中,北斗七星同时闪耀异常,唯北极星君灿如明火,巨大如斗。后又有一慧星从旁坠落于漠北此处。”耶律楚材不置可否,接着说道。
“倒也不是不吉,其中天意含糊不清,倒让我百思不得其解,我想自是非常人有非常事也!”耶律楚材道。
“我对佛法不感兴趣,但是对玄奘敢于只身一人,‘冒越宪章,私往天竺,’风餐露宿,舍身求法,长途跋涉十余万里,此得精神应更为我们后人所景仰。”耶律楚材的话让赵诚听着糊涂,赵诚道,“世人皆仰权威,言必称先圣云云,只会因循守旧,循规蹈矩,而不知探索求得新知,那玄奘若是贪生怕死之辈,不离唐土,也会是一位高僧,然而此人却有一颗向上的心,不畏道路险阻,不怕盗匪野兽,此得献身精神更值得效仿。”
耶律楚材说了一句很有哲理的话:“子不语乱力怪神,我信不信无关紧要,重要的是蒙古人信不信。”
“那大人他日若被大汗拜为宰相,当如何治国?”赵诚问道。
“多谢谢大人关照!”赵诚称谢道。
很显然,王敬诚和刘翼也相当怀疑,就是那插不上嘴的何进也是不以为然之情溢于言表。
“我听说不儿罕,降生之时天有异象,不知然否?”耶律楚材问道。
“不瞒诸位,我倒是为不儿罕算过一卦,从卦象上看,全在似与不似之间,吉与不吉,难以辨认,其中乾坤上下,让在下目瞪口呆,难以理喻。”耶律楚材道,“或许是耶律孤陋寡闻了!”
“然不儿罕生而知之,确是前所未闻之事吧?”耶律楚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