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我不是刘备（二）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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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图撒合里大人说的对，这是大汗的家事。再说，您是他们的父亲，我一个外人怎么会比一个父亲更了解自己的儿子？”赵诚申辩道。
“在下不过是一个小官罢了，哪能跟你这少年才子不儿罕相提并论？”刘仲禄早已经习惯了赵诚习惯性的讥笑，他擦着胖乎乎的脸上的汗珠，正色道，“大汗有旨，宣你即刻觐见！”
赵诚立刻低着头，盯着自己的鹿皮小靴，仿佛靴子上长出了鲜花，心中懊恼不已。耶律楚材也盯着自己拢着的衣袖，一言不发，不动如山，似一尊泥菩萨，果然是学佛的。那侍立在一旁的刘仲禄心中却是惊心动魄，为两人默哀。帐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一般，时间似乎已经停止了。
耶律楚材今天回答铁木真的提问，联想到自己的身世，不胜感慨。
“哪里、哪里？大汗，所谓众人拾柴火焰高，能多有一个人参详，岂不是一件善事？更何况，如今整个蒙古不都是在说，不儿罕的智慧比得上一万个畏兀儿书记官。不儿罕如此推托，是对我汗的不敬！”耶律楚材也不甘示弱，故意夸大其词，将赵诚拖下水。
铁木真的眉头紧锁。
“不儿罕，既然是你挑头的，你说说看，我四个儿子当中哪个最贤明？”
“我对我那四个儿子，当然很了解。可那只是一个父亲对自己的儿子的了解，选一个做蒙古人的大汗，自然要知道他们当中哪一个在百姓当中最有威望，最能服众！”铁木真道，“不儿罕，就从你开始！”
“若是现在从我的四个儿子，术赤、察合台、窝阔台和拖雷当中选一个，吾图撒合里，你看哪个最适合继承我的大位？”铁木真接着问道。
赵诚这么说，其实根本就不算什么回答，反而抛出了另一个相关的问题，而且很关键。
铁木真看这一大一小两人均是一言不发，脸上不悦：
铁木真点了点头，目光望向赵诚，问道：“不儿罕，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吾图撒合里，你先说说！”铁木真吩咐道。
他瞥了一下帐内的一角，见一只酒杯正躺在地毯之上，铁木真的神色严肃异常，似乎在思索着什么要紧事情。
赵诚道：“中原皇帝立长不立幼，看上去像是一个定制，但是为了大位，有谁在乎呢？然而我蒙古却是幼子‘守灶’，一个做父亲的，在他还在世的时候，就把自己的年长的儿子分出去，给予他们财产、牲畜和羊群，其余的东西要归最小的儿子所有，并且这个幼子被称为斡惕赤斤，即与火和灶有关系的一个儿子，以表示他是家室的根本，比如你的幼弟铁木哥就得到超过你另外三位弟弟的赏赐。因俗而治，汉人种地，蒙古人牧羊，畏兀人行商，何必都要遵循所谓立长不立幼的定制呢？”
“大汗恕罪啊，我哪敢乱了上下主次，坐您的位置？”赵诚额头冒着汗，口中惶恐地说道。
“这岂不说明，定制也只是空谈？”铁木真疑惑道。
“那么，我四个儿子当中，哪一个最贤明？”
“这个无妨，我还没有死，我自然会指定我一个最贤明的儿子，来做蒙古的汗。只要众人当着我的面认可我的决定，自然不会招人非议。”铁木真眉头稍松了一下，“天大地大，何处没有建立功业的地方？将来我的儿子们要立足于自己的封地，向外获取自己的百姓和土地，还有那金银和牛羊，不必只盯着这蒙古大草原。”
“刘大人，这么急，不知大汗召我，有什么事情？”赵诚惊讶地问道。
赵诚心中一动，成吉思汗这话似乎可以视作他西征的目的之一，但成吉思汗这个办法却不是一个好办法。
“小臣驽钝，尚不知有何良法。”耶律楚材只得坦承道，“自古以来的皇帝们大概也从未找到一个一劳永逸的办法，有时为了江山永固，为了自己的儿子能掌权，甚至杀了自己掌权的大臣，这也是不得以而为之的事情。皇帝的兄弟、大臣和宫中妃子们也常常找到种种借口，废长立幼，或者自封为皇帝的，成了国家分裂内斗的根源。”
“这很简单！”铁木真站起身来，一指自己的宝座，“今天就让你这少年坐一坐我这个位置，我看你还能找出什么借口。”
闻听铁木真对赵诚发问，耶律楚材松了一口气，心中感叹并庆幸赵诚真是少年无知者无畏，若是由自己来回答恐怕就不会有好下场。
“可是若是据蒙古忽邻勒台大会的祖制，由各部落推选一人做大汗，此制虽看似因为众人推选，能够服众，但是那没有被选上的恐怕心有不甘吧？”耶律楚材小心翼翼地质疑道。
“为大汗解忧，乃是做臣子的本份，不敢劳大汗大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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