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东返之路（二）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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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赵诚正在与别失八里告别，他从遥远的撒马儿干一路行来，天山群峰环绕地赛里木湖、伊犁河谷及果子沟之中如诗美景并没有让他有一丝愉悦之情。因为一到畏兀儿地别失八里城，他就不得不将自己有孕在身的妻子梁诗若安置在那里。在这兵荒马乱和医疗条件落后地年代里，这很可能就是诀别。他本来对自己的西夏任职是充满着期待的。
待这群饥民吃饱了，只听为首的军官说道：“我们是不会带着你们的。你们在此处不要走动，我料不出三日，我军后方会有大队人马来到，他们将会妥善安置你们。不虞没有粮食吃，到那时你们就算是到了天堂。”
饥民被勒令脱|光衣服。这引起了这群本来都逆来顺受的无望之人最后的反抗之心，因为他们当中还有不少女人。
“你放心，我会留下一小队人马与尔等一起等待我家主人的到来，留给你们的干粮也要省点吃，我家主人来了自然不会看着你们饿死。我只是前锋之军，还要继续赶路。”卫慕道，“尔等要是不听我留下军士的号令，擅自抢夺粮食或者到处乱跑，格杀勿论！”
“夫君一路上小心，救人重要，你也不要累坏了自己身子。”梁诗若道。她的眼角噙着泪花，心中很是不舍。
卫慕是作为赵诚的先锋在前探路的。这样的饥民他已经遇到了很多次，他和他地手下十分同情，如同自己当年在撒马儿干的过去一样，活着是每一个人最大的渴望。所以，卫慕和他的士兵丝毫也不吝惜他们的同情之心，而这也让他们不敢在路上太耽搁。
在别失八里，耶律文山在此与他会合，早前耶律文山以“天下铺”的名义将从西辽和畏兀儿采买的粮食，屯集在别失八里，加上赛赤等畏兀儿商人自己采买的粮食，将别失八里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粮仓。
“我等都是肃州（酒泉）的番汉百姓，兵荒马乱，家中没有粮食，只得向畏兀儿逃难。老汉我虽是因为年长，也曾去过伊州（哈密），所以大伙让我来领路。”老汉恭敬地跪倒在地，回答道，“求将军赏给我等一口饭吃，我等愿意随军。”
“夫君忘了一件事。”梁诗若抚了一下自己已经隆起的腹部，“若是我已经分娩，夫君还未来得及接我的话，咱们的孩子将唤作什么名字？”
“可是……”老者脸上惶恐不安，对卫慕所说的很是不放心，在他此时地心目中，卫慕恐怕是天底下唯一的善人。
“你听好了，我们的主子也是个汉人，名叫赵诚！他将来是我们所有人的主人！”军官道，“顺便告诉你。用你们汉人的话，我复姓卫慕，出生于万里之外地撒马儿干，跟蒙古人可没什么关系！”
蓦然，一队骑兵奔驰到了他们眼前，让这群饥民无处可藏，他们甚至根本就没有躲藏的打算，因为他们实在没有什么可以被抢劫的财物了。他们目光呆滞地看着这群服色各异，同样满脸风尘的强盗，一副引颈就戮的表情。
赵诚愣了愣，他抬头看了看远方白雪皑皑的群山，沉声说道：“若是女孩，就叫赵雪，如高山冰川上的雪莲一般圣洁。若是男孩，便叫赵松，愿他如山脊上的雪松，顶天立地。将来，我要让他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大雪压青松，青松挺且直；要知松高洁，待到雪化时！’”
军官和他的手下打量着这群饥民，却没有答话。他们好似是好客的主人，敞开自己家的大门，招待着一群饥饿的陌生人填饱肚皮，甚至有人将随身的水袋拧开塞子送到饥民的面前。
“畏兀儿？你看我们这群人长的像是畏兀儿人吗？”军官脸上很不屑地说道。
不过强盗们很快就笑不起了。因为一声刺耳的划破空气声，一支利箭已经将他们的首领射翻落马。
“不知将军如何处置我等，我等身无分文。我们只是一群平民百姓，又手无寸铁。”饥民当中一个汉族老者站了出来，“将军若是可怜我们这群无家可归之人，赏给我们一口饭吃，我们甘愿作您的奴仆！”
“原来如此，我们能遇到尔等也不算是意外。不过我是不需要你们随军地，而你们遇到我们，也是尔等地运气。”军官脸上挂着让人感到亲切的微笑，这让饥民们地大感意外，心中稍安，“我们煮了一锅肉汤，你们分了吧，我还会给你们一些干粮，足够你们支撑三天了。”
这条发源自连绵祁连山脉的古老河流，从一系列高山大川之间奔涌而出，起初向北，然后折向西方，来自亘古万年雪川的融水滋润着干渴的戈壁，养育着星罗棋布的绿洲，然而当它迤逦曲折地来到玉门关前时，它已经从发源处的滔滔大河流变得悄无声息起来，如已经被驯服的野马，就连河道也变得模糊甚至不可捉摸起来，直至在沙漠的深处消失地无影无踪。沙漠实在是太干渴了，绿洲从凉州（武威）方向一路向西分布，越来越小，也越来越荒凉。
赵诚爱怜地抚摸着她的脸庞，低声说道：“无论千山万水和大漠戈壁，等我安定了下来，我就亲自来接你，无论是谁也无论是什么事，也不能阻止我！”
饥民们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直到最后一个强盗被砍掉了脑袋，他们还是呆立在当场。忘了逃跑——也许他们本就当自己已经死了吧？然而这支百人的军队，并没有立即离开，他们将这些强盗的兵器收集起来，并且干净利索地掏净了强盗们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然后挖了一个大坑，将这群强盗地尸体扔了进去，覆上沙石，最后从表面看上去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
“这你就算说对一半了，我的祖先确实是夏国党项族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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