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他也姓赵（二） (2/2)

不错小说网 www.buxs.net，最快更新普天之下最新章节！

。”史弥远微躬，脸上却带着一丝笑意。

    赵昀坐至尊宝座上，却是有意无意地打量着赵诚。赵诚一身白衣，立在殿中央，虽拱着衣袖，态度谦恭，温文尔雅，却给人卓尔不群之感，他脸上挂着让人如沐春风的笑容，又仿佛一切皆在他掌握之中之意。赵诚偶尔与赵昀打量他的目光碰在一起，却让赵昀感到一些很复杂的东西。

    “官家，此事并非一例，建炎四年有一男子自称徐王赵棣，刚从北方逃归，有司查明此人也是胆大妄为之辈，事隔不久，又有人自称荣德公主的，当然也是假冒的。”史弥远不厌其烦地举着例子。

    丞相史弥远不辱使命，果然姜是老的辣，老将出马一个赛十个，让那位遇刺的贺兰国王毫无怨言，群臣难得地一致交口称赞，即使是那些少数一直跟史弥远不对付的朝臣也是一样。乔行简与郑清之甚至有些后悔，后悔自己没有主动揽过这个差事，包括他们两人在内许多人都认为赵诚见钱眼开，是容易用厚礼收买的。

    “回官家。如今天下大势。蒙鞑兴盛，金国已势微，已是明了。然我朝以金屏蒙，若是金国亡了。恐我朝将与蒙鞑当面，蒙鞑狼子野心，世人皆知。”史弥远道，“所以眼下对我大宋最有利的，就是金国仍然屹立不倒，与蒙鞑周旋下去，故我朝对于蒙鞑所谓借道、联军皆不允，让宣和旧祸不复生矣。自从见了这贺兰国王。老臣想，若是蒙鞑内乱起来，则对我大宋朝也是极有利的。”

    “老臣自从见了这贺兰国王，心中生有一计，望官家首肯。”

    一声接一声传达到了皇宫之外，伴使苟梦玉至南宫门外下马，正使赵诚副使刘翼至隔门内下马。

    殿中忽然响起了一些嗡嗡之声。甚至有人低声惊呼起来。许多朝臣们相互交换着眼色，只因为这贺兰国王让他们容易想起先济王赵贵和来。他们莫明惊诧，小声地议论起来。

    赵诚初入皇宫，对这皇宫的景物实在是十分兴奋，斗拱飞梁，雕梁画栋，让赵诚大开眼界，以致于引导的禁卫与太监不得不催促。刘翼也一再地提醒赵诚要注意仪态。

    赵昀一耐烦地打断了：“此事，朝中早有定论，一概不允。这是史卿都知道地啊。”

    副使刘翼当场念了一段文采斐然的国书。然后，有宋国学士出班致答语，虽然也是文采斐然，却是太长了。旁征博引。辞藻华丽的程度在刘翼所述十倍以上。赵诚只听了前后三句，就知道了他到底在说什么。

    皇帝赵昀起初对赵诚也是很好奇，因为想不通这赵诚身为汉人，为何成了蒙古地国王。而且是一位爱钻书铺的外蕃国王，他又听说赵诚在万花楼里居然敢拔刀与刺客对战，赵诚在他的心目中成了一个矛盾体，忽而是羽扇纶巾风流潇洒。忽而是虬髯豪爽坦胸露背的关西豪客来。当他亲眼见到赵诚的时候，他的脸色不由得变了变。因为他也想起了那位济王赵贵和来。

    他用眼睛地余光打量着皇帝赵昀，只见大殿的高处端坐着一位年纪与自己不相上下的龙袍者，看上去模样还算健康，肤色白净，那九五至尊的贵气却是绝无仅有的。

    赵昀决定趁热打铁，他想在接见了使者赵诚之后，吩咐有司与赵诚扯皮，好让赵诚知难而退，最后礼送他出境就万事大吉了，因为这是蒙古有求于宋国，所以他不着急。

    “官家，这贺兰国王出使我朝，是为了让我朝与蒙鞑约和。借道、联军和灭金……”

    赵昀将目光投向史弥远与乔行简，因为这两人也曾见过赵诚，却没有一人提起这事，这两人眼观鼻鼻观口，不动如山。

    “依臣推测，这恐怕很难。”史弥远道，“但是事在人为。倘若我朝能暗中使间，让这贺兰国王与蒙主生隙，至少也会引起蒙鞑内乱。”

    见毕，退赴客省茶酒，遂宴垂拱殿，惟从官已上预坐。至于以后去天竺山烧香等等繁文缛节，赵诚婉拒，幸亏不是逢正旦，要不然更是烦琐。在招待贺兰国王宴会的之前，皇帝赵昀去更衣，史弥远跟在后面一路小跑，他对赵昀此刻的心思把握地相当好。

    “待贺兰国王离境，我朝派密间往中原或者西北，散布谣言，就说这贺兰国王乃我大宋皇家之后裔，欲以河西三千里之地献于大宋。”

    “史卿将如何做？”

    “我就是乡下野人。好不容易来这一趟，还不让人多看几眼？”赵诚却毫不在意。太监在一旁暗笑。

    “倘若此人坐大，或者逃归我朝，这恐都对我朝有些不利吧？”赵昀有些担心地问道。

    “史卿，你与朕都是交心之人，卿若有事要对朕说，尽管说出来。”赵昀有些不满。

    “此事朕也听人谈起过，先韦皇后南归后，才揭发这公主却是开封府乾明寺尼姑假冒的，真公主早已在五国城病逝。”赵昀也点头说道。

    他知道皇帝心中所想，心说做了亏心事。总是心有余悸的。史弥远很是贴心。

    “贵使何事而来？可有国书？”赵昀按惯例问道。

    “史卿，你说说看这贺兰国王到底是什么出身来历？”

    “史卿有何妙计？快快说与朕听。”

    然后。赵诚向宋国皇帝进献礼物，刘翼又念了很长的一段礼单，其实早就交割完毕了。他本人一个子没花，全是商人们赞助地，他可以想像宋国皇帝一定会答谢礼物，而且价值绝不会低于自己送出的。自到阙朝见、燕射、朝辞，宋国皇帝一般还会赐大使金千四百两，副使金八百八十两，衣各三袭，金带各三条，其他诸人还另有赏赐。更何况，因为遇刺，赵诚已经得到了一笔巨财。

    在大宋君臣的注视之中，贺兰国王气定神闲地走了进来。煌煌大殿，群臣汇聚，满眼尽绯紫；堂堂大朝，仪仗丰备，黄麾半仗者，乃正旦受朝、两宫上册宝之所设也，仪卫其衣裳、饰带、帽、幞、伞扇、旗帜、兵仗皆各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