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猎（四）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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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得看我们能不能挨过这一次。”拖雷有些气馁。

    战争总是残酷的。

    宋廷得到桂如渊的败报后，急令京湖帅陈赅派兵前往增援，但陈赅认为蜀口防线固若金汤，侵入四川的只是从小道渗入地少数蒙古游骑，所以只派宋春带三千军队前往金州协防。十一月二五日，蒙古军在摆脱川北宋军残部的纠缠以后，经饶凤关直扑金州，击败当地驻军。接着接着沿汉水东下，进入京湖边面。陈赅闻讯后急调孟珙前往拦截蒙古军，但为时已晚。十二月二十五日，拖雷全军在光化军地界渡过汉水，进入金朝境内。

    ……

    “哼，战事吃紧？我军与宋人交战时，他就应该向潼关与黄河一线攻击，正面牵制金军，防止金军南下。他可倒好。用了四个月去打河中府，我收到最后的消息是，他从去年十二月以来又按兵不动至今，怕是快一个月了吧？速不台，你说他这是何意？”拖雷冷哼道，“我们在此拼杀，还不是为了他？他是可汗，我们所有蒙古人的可汗。他命我们往东，我们不敢往西，命我们往北，我们不敢往南。所有的事情都要根据他的命令行事，他地命令就是长生天地旨意。不允许任何人反对，哪怕是怀疑。”

    “本来我军是侧后袭击。他是正面攻击，这下主次颠倒了，变成了我来正面主攻，他来侧击。速不台，你说说看，我汗兄对我这个弟弟还真是厚爱啊，生怕我遇不到敌人？”拖雷根本就没有睡意，他恨恨地说道，“不儿罕真是个伟大的贤者啊，一切不出他所料，恨当年我不能将他放在我身边，为我所用啊。从今往后，我再也不会轻视于他。”

    “拖雷那颜。想来可汗是战事吃紧，所以才没有赶来接应。”速不台小心地说道，“又或许是信使被金人截杀所致，再就是信使还未来得及将好消息传来。”

    “山中夜寒。拖雷那颜还是以身体为重。”速不台只得劝说道。“不如早些休息，明日再议大事？说不定明日就有好消息送来。”

    夜越来越深沉，他感到冷得慌，尽管他还在烤着火。不一会儿，他忽然觉得自己的脸上和脖子和所有裸|露在外地肌肤有点点轻凉的感觉，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十月十七日，蒙古使臣速不罕拥军至青野原，正式向宋提出假道要求。南宋守将张宣让部将冯择伪降，诱杀速不罕。蜀口各处军民在得到消息后亦“烧绝栈道”，以示不允许蒙古军过境的决心。拖雷大怒，便武力强行假道，并肆行抄掠。

    正旦。这本是一个家庭团聚的佳节。贺兰国王的居处，戒备森严，毫无过节的喜庆气氛。在他的一间新落成的巨大密室中，两百七十三位嫡系心腹们跪倒在他地面前，歃血为约，誓死效忠。其中还有两位始终带着面巾的神秘人物。

    三峰山下，忠孝军总领完颜陈和尚心中也充满忧虑。

    完颜陈和尚立在正月里的大风雪中，他体内地热血似乎已经被冻结，如同一具僵尸。

    “何为麻将？”王敬诚摸不着头脑。

    这场战争对于赵诚来说，也是损失重大。拖雷大战前，就地征发了大量的粮草、马匹与牛羊，窝阔台也接连发出数道命令贺兰百姓贡献肉食与战马，贺兰百姓苦不堪言，尤其是那些东南边州的百姓。各地的诉苦的公文如雪花一般递到了赵诚的面前。

    速不台在他地盯视下，低着头，不敢与他对视。

    拖雷抽出腰刀，奋力将篝火上用来烤肉烧汤的木架砍倒，发泄着心中的怒火。一锅将好肉汤倒在了篝火之上，发出滋滋的声响和一股妖异的烟雾，却浇灭不了熊熊烈火。

    “想当年我父亲成吉思汗弥留之际。不停地给我们讲一头蛇和九头蛇的故事，至今仍觉得就像是在昨日一样让我难忘啊。父亲如今尸骨未寒，就有人想致我于死地，可恨可叹啊！”拖雷道，“我还真有些羡慕我那拔都侄儿，带着自己地兄弟在西域过着自己的好日子，谁当可汗与他无关。或者，我应该效仿我那年事已高的二兄察合台。在自己的封地养老，天天举办盛大地宴会，闲时就去打猎，过着神仙般的日子。”

    由于窝阔台有意暴露假道计划，金军没有如同成吉思汗想的那样“千里赴援，人马疲惫”，相反却是以逸待劳，也没有如李昌国所言“谓我师从天而下”。

    三峰山中，拖雷仰天长叹。夜色深沉，天上看不见任何星辰，天空都被浓黑的乌云遮蔽着，让夜黑如墨。起初拖雷战事极为顺利，既使与金兵交上手，也不落下风，并且调动起金军的全部精力。然而钧州南面地三峰山，他被困住了。

    “嘿嘿。”拖雷阴沉的一笑，如暗夜中山中寒鸦冷不丁的鸣叫一般令人毛骨悚然。

    “这我是知道的。”拖雷点了点头，“我人虽少，金人又能奈我何？”

    由于一贯恃和苟安的南宋权相史弥远对蒙古的政策是企图相安无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蜀帅桂如渊作为其亲信，在蒙古军的大举进犯之初。处处忍让，唯恐得罪蒙古，甚至“令诸将毋得擅出兵沮和好”，待蒙古军意图明了后，又丢下川北军民先行逃跑。尽管川陕宋军对蒙古侵略者进行了顽强的抗击。“偏将小校阵亡战没者不复以数计”，仍不免一败涂地。蒙古军队长驱深入四川境内，残破城寨一百四十余处，天水、同庆、西和、兴元、洋州五处发生屠杀事件。“三关之外。生聚一空”，“千里之地，莽为丘墟”。

    他今夜一口酒也没喝，因为他没有心情饮酒。

    史称“辛卯之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