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流血的草原（二）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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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我是怕你手软，只能握笔杆了，举不动刀。”孙虎骂道，不忘挖苦一下周秀才。
哈喇温山是蒙古的极东之地，正如沙漠将蒙古与南方中原分隔，或是阿勒坛山（阿尔泰山）将蒙古与西域分开一样，哈喇温山两千多米的海拔和茂密的原始森林也将蒙古与辽东隔开。哈拉哈河从哈喇温山峻岭中奔流而出，注入捕鱼儿海。这个湖泊的东部靠近山岭的地方，则树草渐生，绿意盈盈。而这片地区的西部较为贫瘠，是一片夹杂着众多咸水湖泊、池沼的半沙漠地区，连接着直到西域的无穷戈壁与沙漠。
“当然是大家比个总数。”周鹏道。他可不愿跟孙虎比个人地勇猛，因为自己是比不过的。
孙虎与周鹏所部渡哈拉哈河还算顺利，先派人划着充气后的羊皮伐过河，用绳索将数百只行军羊皮伐联结在一起，两头固定好，辅以就地取材的木材搭建而成。将行军车车厢拆下平铺其上，为了减轻重量，卸下马鞍，先让马通过。然后再将军械搬到对岸。一团骑兵过河，从搭建浮桥起，花费了一个夜晚，比计划中花费地时间要多一些，不过并不关大局。
“功名不仅仅是靠文进士来取的，马背上也能取得功名。”周鹏轻笑道。
他走向马厩，打开栅栏，将马匹赶向哈喇温山的方向。这座连绵不尽山岭之下，是柔顺动人的缓坡，以及大片大片的上等牧场。这片牧场一直是翁吉惕人独享的地方，而与其他地方的蒙古人不同，翁吉惕人因为有这片牧场，并且有大山抵倒着寒流，他们过着半定居的生活。除此之外，由于他们更靠近中原，他们也可以就近换取各种珍贵的物品，不必经商人们转手。
如今翁吉惕人更加富有了。阿歹不禁更加气馁，为何偏偏自己还只是一个牧马人？因为自己幼时与人打架，失去了一支手臂，所以他当不了兵，还要受人讥笑，要不然还可以去中原碰碰运气，他听说过有不少人在中原一夜暴富的传闻。自己为主人养了那么多骏马，每病了一匹，却让自己受一次刻骨铭心的鞭打。
众人终于忍不住哄然大笑。却让大战前的紧张气氛缓和了不少。
这份地图诞生的过程也是一番长期准备的过程，那个铁穆只知其名不知其所以然的神秘组织五年来努力的成果，借助于商人的身份，深入到了翁吉惕人的聚居地，让这份地图详细到了不能再详细地程度。翁吉惕人各个聚居地点、山川、河流、沼泽、人口、兵力及首领所在地都有详细地说明。如果让铁穆选择，他是不会挑赵诚这样的人成自己的对手，因为赵诚一旦下定决心，会有十倍的耐心。心思缜密无比。
阿歹目瞪口呆之中，他被一群凶神恶煞般地骑兵包围了。
捕鱼儿海以北，哈喇温山的西麓居住着最大的部落——翁吉惕部，这是成吉思汗正妻所出身的部落，成吉思汗崛起后，他们与孛儿只斤氏通婚联姻，成为成吉思汗事业的支持者和受益者。如今正是因为这个部落与孛儿只斤氏的联姻关系，这个部落在蒙古国的地位十分尊贵。部落已经是一个过去的名词，准确说这里成为蒙古可汗旗下用千户制度管理之下的翁吉惕家族世袭统治区域。
“属下遵命！”孙虎接过令牌。
贴身侍卫营都尉铁义在一边冲着他挤眉弄眼。铁义是他的儿子，今年十九，从外表看已经得到铁穆的所有遗传。武艺也是如此，自古上阵父子兵，铁穆见自己儿子立功心切，也就放在身边言传身教。他唯一不满意的就是，他认为儿子太自以为是。过于急躁，实际上哪个人年轻时不这样呢？他是拿赵诚作为参照人地。
“那好，我来主攻，我命你率两营兄弟在此地策应，以免敌人遁入山中。”孙虎道。他是个豪爽甚至有些粗鲁之人，并不代表他全无洞察之心，他命周鹏策应，不过是照顾一下周鹏。他当初是看不起周鹏，认为周鹏不过是比自己多识几个字，然而偏偏两人从加入贺兰军那天起就在一起，一起当兵，一起升官，这位周秀才的坚韧之心却比自己要强得多。眼下就一起杀敌，他在想经此一战，若是他与周鹏两人还都活着，恐怕能称得上是生死之交了。
“将军，河水虽涨，我大军全体则不易通过。属下以为不如搭建一小型浮桥，仅容一部轻骑勉强通过即可。”铁义道。在这种场合，他只敢称自己父亲为将军。
“周秀才，大丈夫建功立业的时候到了，你莫非还想做状元？”
左右涨红了脸，想笑却不敢笑，只敢在心中暗笑这位突厥将军偶尔也引经据典，却是常弄出笑话来。铁穆也知众人怕是在心中暗笑自己，佯怒道：“呸，想笑就笑出来，不怕憋死？”
他地目光却是看向周鹏，他丝毫不怀疑孙虎对自己命令的执行力，也不怀疑孙虎的勇气，他是想知道周鹏身为副手有何意见，因为前秀才周鹏比孙虎爱动脑筋。这两人一文一武，却也是相辅相成。
“我交给你一件最紧要的任务。”铁穆招招手，示意孙虎靠近，指着地图道，“越过哈拉哈河北行五十里，就是翁吉惕人首领的居处，那是成吉思汗家族有着极为重要的一族，我要你做的就是奇袭那里。他们本有三个千人队，其中一支调往中原作战，除了总帐有少量人马以外，其余都还兵于民。”
“我说、我说……”阿歹吓得屁滚尿流。
“正是。一座或几座大浮桥并不易搭建，尤其是时间紧迫，天一亮我军怕是很快被敌人发现。所以趁夜建一座小浮桥，仅有两匹马宽，则是不难。”铁义道，“我军前锋突然袭击，敌人措手不及。哪里管得上我军大部大摇大摆地渡河呢？”
铁穆的军队正是利用沙漠的掩护，循着古老的商道来到这里的，这是一次艰苦的行军。眼下他的干粮已经用尽，因为他的计划就是就粮于敌，为了达到自己出其不意的目的，他不带任何辎重。数千里长征，这是铁穆成为一名军人以来，最长的一次行军，然而却是他最为兴奋的一次行军，因为从今天这个夜晚起，他复仇的愿望真正得以实现了，他会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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