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官山月（四）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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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地离官山有多远？”铁穆问道。

    披甲持枪的罗志从队伍中走了过来，布和满脸惊讶。

    “属下也赞同。”陈不弃也道。

    “我军过沙漠时。虽补给不愁，但沙漠却也让全军劳苦不堪。属下以为不如在此地休息一天一夜，明日太阳下山的时候出发。这样全军就可以全力施为。”铁穆道。

    “最近地一份消息说，令尊还在河南，正领军与金军作战。”赵诚道，“所以。明日你不用担心我会与你父亲沙场相见。说来，我与令尊有好些年未见了。”

    “你怎么看？”赵诚反问道。

    赵诚从马上跃下，一把将罗志扶起。

    “小人不敢期骗可汗。春天草原上刚出牧草时，不儿罕派人送税款，还有许多礼物，不知怎的，铁木哥那颜同意不儿罕的使者带回他地妻儿。唆鲁禾帖尼夫人认为其中有诈，铁木哥就亲自领兵去追，结果证实不儿罕确实反了。不儿罕带着无数地军队直攻大斡耳朵，铁木哥勇敢地带领儿郎们抵抗，结果寡不敌众被擒，后被杀。此后，三河之源，到处是惨死的百姓，将三条大河地水都染成了红色，翁吉惕、您的诸位叔叔的百姓，大草原成吉思汗创下的基业，无数的珍宝，无数的牛羊……全都毁在不儿罕这条毒蛇的手中……可汗，快回军吧，救救那些百姓吧，您的百姓天天都在长生天面前期盼着您……”

    “国主胜了，我自会有答案。”郭侃低声说道。

    拖雷早就回到了营地内，他的身体一天比一天差，而心结难解让他的身体雪上加霜。他虽然也坐在窝阔台的金帐内，独自一人喝着闷酒，丝毫不将自己的身体状况放在心上。他过上了今朝有酒今朝醉地生活。等待着长生天的召唤。只是那来自中原的美酒在拖雷此时的味蕾品尝之下，与蒙古草原上的马奶|子酒差得太远。既苦又涩。

    郭侃低下头。浅尝了一口烈酒，却觉得这酒比以前更烈。

    这里是戈壁南缘沙地中的一块有地下泉水可供商旅驻足的地方，因此这里就成了沟通南北的古老商道的一部分。在一弯不大的湖泊的周围有可供驼马食用的水草，蒙古人在这里设了一个驿站。

    到目前为止，赵诚所强调地军纪只是作战纪律，讲究得是对作战命令的执行，与相互间的配合，而并非是与无辜百姓相邻为善。这不可避免地，光天化日这下一些不人道的事情屡见不鲜，赵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为现实情况不允许他太仁慈，一切人口都是战争最重要最基本的资源，如果他的治下人口能过百万，那他的军队就不上这数万人马，这是他实力的一个最大软肋。

    “是！”大小将校哄然应命。

    拖雷与金帐内地欢声雷动的气氛格格不入，他觉得这笑声与酒宴就是为自己的葬礼准备的。

    布和也是打过仗的，那是二十年前成吉思汗首次与金国作战的时候。他所属的汪古部人本臣服于金国，为金国把守着北方边壕，他们投靠了成吉思汗，让成吉思汗轻松地越过他们的游牧地，数月之后金国皇帝才知道，被打个措手不及。所以，布和知道眼前地这一支军队将会带来什么，军队唯一会做地就是杀人、放火和抢劫，他的族人前途未卜。

    “请国主告诉我，家父身在何处。”郭侃连忙问道。

    汪古部人布和蜷缩在一边，大军环绕之中，他根本就没有机会逃跑，如狼似虎地军士让他放弃了逃跑的打算。他默默地注视着贺兰军的欢声笑语，对自己还活着感到一些意外，大概是在这支大军面前，自己的性命实在是不值得一提吧。

    窝阔台的重病神奇地痊愈了。

    自从拖雷喝了那杯念过咒语的圣水，窝阔台的病就好得奇快，然后他又开始了自己豪饮的嗜好。他是个贪杯之辈，若是一个月内没有大醉过一次，他会觉得浑身不舒坦，一个月内不大醉几场，不能显出自己的豪杰之气。他地金帐内。左右心腹都如众星拱月般伴在他的左右，不停地敬酒，并吹嘘着他的武功。窝阔台也是极为兴奋与自得，就差拿自己与自己的父亲铁木真相提并论了。

    “我等多谢国主恩典！”罗志等人称谢。

    窝阔台眉头一皱，心中十分不悦，还是吩咐侍从道：“给他一杯水，让他缓口气。”

    群情激昂，人人都扬起兴奋的笑脸，赵诚似乎觉得自己已经是功成名就了。他必须如此，他既要让所有的忠诚部下在自己的脸上看到必胜的信心，还要保持足够的警惕之心。

    “你地马匹我们不感兴趣，因为我们的国王已经从蒙古带来了无数的马匹，你这里的数眼泉水将让我主的军队数万人马解解渴。”罗志道。

    然而就在他准备迎接北方来的客人的时候，他呆立当场。月色之下，他看到的骑兵面孔让他感到意外，这不是他所熟悉的双眼细小身材矮壮的蒙古人，尤其是他们冷峻的脸色。

    “我是贺兰国王赵诚旗下校尉罗志。”罗志戏谑地自报加门，“怎么？你感到惊讶吧！”

    然而，这个十分喜庆地气氛被一个不速之客给打破了。一个浑身是血的家伙闯了进来，“扑通”倒在窝阔台的金帐之内。

    明月当空照，将军铁蹄疾。

    赵诚却看到蒙古大草原上的战火与死亡，流离失所的孤儿寡母，和满目疮痍地大血地。他低头打量着自己的双手。仍然是那样白皙修长，纤尘不染。铁穆曾说这双手应该使得是剑，而不应该是长刀。剑轻盈飘逸，加上坠在剑柄的剑穗，十分美观、精致，文人不舞剑不足以表现一股风流倜傥之气，而刀却不是用来舞的，它用来杀人远比用剑有效得多。贺兰军在草原上的劫掠。所有的罪过也好，功绩也好，恐怕都应该算在赵诚的双手之上。

    一轮圆月在半空中高悬着，普照大地，毫不吝啬地将月光泻下，将戈壁上的砾石、沙子镀上了一层银白的色彩。四野里听似悄然无声，然而这种寂静，却让那些躲在有刺植物之下的昆虫发出的声音变得高亢起来。

    “参见我主！”罗志领着本部人马恭迎赵诚的到来。

    “仲和，等我与窝阔台的中军大战之后，你将得到自由。”赵诚转过头来。笑着对他说道，“你放心，我虽人在大漠，可是我的消息却很灵通。比如关于你的父亲。”

    “属下领一路偏军，未立尺寸之功，怎敢言苦呢？”罗志道。

    “大丈夫奋战于沙场之上，不问功成几何，只求痛快淋漓，方不枉世上走这一遭。”赵诚道，“我唯一能确定的就是，我是有备而来。寻求与蒙古可汗决战。”

    金帐内慌成了一片。

    布和不敢反对，只好站在原地，任凭罗志一行人闯了过来。半个时辰之后。北方又响起了隆隆的马蹄声，布和看到黑压压的骑兵如春天沙漠上刮起的漫天黄沙一般涌来。来者正是赵诚与铁穆、陈不弃、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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