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决战野狐岭（三）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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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开我、放开我！”曲律拼命地挣扎，那只完好胳膊拼命地挥舞着。他的脸色更加苍白，因为他地血快要留干了。
他派曲律前去说和，不过是缓兵之计，让自己的人马得以休息，他不相信赵诚会放过自己。但是话说回来，如果赵诚真地愿意退兵了，他也愿意将自尊心暂放一边。冰雪可以在整个冬季封闭着大草原，但只要到春风吹起来的时候，草原上照样可以恢复生机。
“大汗，我是您的臣子，蒙您厚爱，让我担当您的宿位之职。我无以回报，只用满腔的忠诚之心来报答您地恩情。”曲律道。“我愿意用最勇敢的方式证明我的忠诚。”
“怕是敌军不会这么傻，他们一定会想办法冲出来的，他们别无选择，这是他们最后的机会了。”铁穆道，“末将建议派出一部人马，绕过野狐岭，去增援萧不离部的防守。”
“传我命令！”赵诚摆脱心中的惆怅，大声喝道，“全军饱餐一顿，与本王一道同蒙古可汗决一胜负！”
赵诚讨了个没趣，遂道：“昔年，你我都曾追随过成吉思汗西征。凡是那些曾抵抗的城市，即使放下自己的兵器，献城出降。也一律屠城。成吉思汗说，这是为了让其他地方的人知道自己的威名与不可违背地意志。”
“我曲律是不会跟叛徒称兄道弟的！”曲律道，“所谓贺兰国王不也是我蒙古人封的吗？不过是一条狗罢了。”
赵诚怅然若失，曲律这个他曾经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如今与自己形同陌路。兄弟情谊在家国族恨与个人野心面前分崩离析，一文不值。赵诚失去了一个他曾经珍惜的东西，但这更让他觉得前进的道路崎岖难行。
“等，继续等下去，我们有足够的时间等下去。”赵诚意气风发。那黑深的狭谷在他看来，就是一条长龙般的口袋，将蒙古人连同他们的可汗装在了一起。
“第一。你以为我这次放了窝阔台，他就会放过我？第二，你曲律是秃马惕人，不是蒙古人！”赵诚道。
“哈哈。”曲律怒极大笑。牵扯到伤口，又引得他一阵皱眉，“这次就是让你得逞那又能如何，杀来杀去，你以为你就能活下去？长生天之下，曾有无数地豪杰不可一世，但结果如何？还不是在我蒙古勇士的刀箭之下跪地求饶？并且，如今这世上已经没有塔塔儿人、泰赤乌人、翁吉惕人、克烈人、乃蛮人。更没有胆小的只知四处躲藏的秃马惕人，他们如今有个共同地名字，那就是蒙古人！”
曲律地断臂上虽然包裹紧紧的，但是不可避免地往下滴血，鲜血滴在泥泞的地面，将泥土染成红色。血与泥混和在一起，不分彼此。
雨很快就停了，天似乎亮堂了一些。窝阔台不甘心让时间白白的流逝，他当即命令将受伤的战马杀掉，让全军饱餐一顿。刚下过暴雨，谷中没有引火之物，只得找来行军用的毡帐，好不容易才点着。窝阔台却用刀刺马出血，直接将嘴凑过去，吞食荤腥的马血充饥，众人也纷纷效仿，以恢复体力。
“那好，你就在我这帐内住下，待我与窝阔台了结了恩怨，再来与你计较。”赵诚道，“至于送信，何必劳你这个‘废人’再空跑一趟，徒耗气力。我会派人以箭射书。”
“国主，我军是等雨停了立即进攻，还是等蒙古人饿得手脚发软？”陈不弃问道。
“那又如何。这个世上从来就是强者为王。你若是去中原，人们只知道有蒙古人！”曲律盯着木图道。他身材高大。两道浓眉间自有股不屈的厉色，木图被他可怕的眼神吓了一跳。
“命各部抓紧休息、备战。”赵诚笑着道，“此战之后，大局就会很明朗了。”
“呜呜……我恨……我好悔恨……我的安答背叛了我！”曲律这个大汉居然痛哭了起来。军士们麻利地将他捆绑起来，抬走了。
赵诚左右大怒，欲当场格杀。
其时，各部早就不用赵诚吩咐，已经抓紧就地伐木、采石，将野狐岭北口给封死了，仅容匹马可以通行。又命王好古率一团骑兵从怀安绕过野狐岭，前去增援萧不离。
“别跟我提我爷爷地名字！”曲律打断了他的话，“可汗要我来问你，聪明睿智的不儿罕到底想要什么？如果他要金山，可汗愿意将所有的金山让给他；如果他要银海。可汗愿将腾汲思海的水排干，以便做盛下银子的库房；如果他要世上最美丽的女人，可汗愿将自己家室中所有的女人送到他面前，并愿意用最丰盛地财物充作她们的嫁妆。”
“真汉子！真豪杰！”窝阔台像是重新认识了曲律一般，受到极大的震动，亲自将自己地马匹牵来，扶曲律上马。
赵诚的意思明了。
秃马惕人木图听着火起，立刻跳出来，指着曲律的鼻子痛骂道：“胡说八道！我就是秃马惕人，不是什么蒙古人，那是孛儿只斤氏强加到我们族人的身上。我们不是苍狼与白鹿的后代，我们是美丽天鹅的子孙①！”
曲律似乎没有听见，掉头欲走。赵诚使了个眼色，左右立刻一拥而上将曲律按倒在地。
“我这是为你好，你既然不肯占在我这一边，我不怪你。但我自会派人治好你的伤，这是我应该为你做的事情。等战事一结束，你想去哪就去哪，我不会挽留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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