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河东烽火（五）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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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军北上。
“兄弟……就是兄弟，连屁股开花……也是……一起！”秦九勉强地笑道。
赵诚怒气冲天，气急而笑：“秦将军辛苦了，你十战十捷，斩首超本部人马三倍之数，怎能有罪呢？”
“郭将军曾数次当面提醒本王，奈何本王一心想要大胜仗，总想着我军势如破竹，忘了这人世上从没有不败之军。这是本王的过失。”赵诚道，“忠言逆耳，良药苦口。本王望将军今后多多警醒本王，让本王不能掉以轻心，小看了天下人。本王将赐你令符，准你有专擅独奏之权，军国诸事，无论大小，皆可不经通报，面奏于本王。”
何进察颜观色，见赵诚地脸色沉了下来，连忙补充道：“不惩不足以戒全军，不罚不足以慑全军，故末将建议罚他受三十军棍。”
“晋卿此意，正合我心！”赵诚笑着道。
“三……嗯，打了二十下！”陈不弃偷瞧了一下赵诚，见赵诚目光如炬正要发怒，只得承认。
兵败如山倒便是这个模样。不费吹灰之力平阳府就全部落入了贺兰军的手中。何进已经占领南部的河中府，秦九怀着羞愧之心将刘黑马分布在河中府的残兵歼灭得干干净净，还斩了骁将张札古带。
郭德海见赵诚不见对自己儿子郭侃十分看重，对自己也如此重视，且能知过向臣子认错，心中对他的敬服之心更重了。郭德海道：“吾王有令，末将敢不遵行？”
陈不弃与秦九两人相互搀扶着起来，虽然臀部疼痛难当，他们拒绝了别人地帮忙，尤其是受过二十棒地秦九，更是痛得冒着冷汗。两人艰难地回到营帐中，口中还一边高呼：“痛快，真是痛快啊……痛！”
西壁辉举着六尺长地军棍，半天也没有挥下，陈不弃感觉这将下未下比屁股蛋上真挨上那么一回还要让人恐惧，回头怒道：“西壁小子，快点，别磨蹭了！”
“那我可就真动手了，这是国主要我打地，可不是我成心的！”西壁辉委屈地念道。
“末将愿行军法！”陈不弃主动道。
声音渐止，陈不弃前来复命。
西壁辉这一次真动手了，那一棒又一棒打在陈不弃地身上，令人不忍直视。西壁辉有意打轻一点，即便如此，十棒也让陈不弃皮开肉绽，血浸染了衣袍。围观地众军士，人人惊惧，也更是知道了军法的无情，即使是主将犯了错，也要甘于受罚。
“蠢材，还不谢恩！”郭德海见儿子沉浸在激动之中。踢了他一脚。
骄兵必败，幸亏大迂回大包抄的进军方式让秦九之过降到了最低程度，而郭侃的神兵天降，更是救了陈不弃一命。但是赵诚还是认为这种置军令于不顾的行为应当让全军警觉，否则后果堪忧。
军法官西壁辉只好往外走，众将愣了一下，都深以为戒。陈不弃则毫不迟疑，走出去趴在秦九的身边。他刚才打秦九时，只是数量不足，手下并未留情，秦九被他打得皮开肉绽，硬是没吭一声。陈不弃哪里想到，赵诚见他主动施刑，心知他是徇情枉法，就等着他知法犯法。
“正是因为有汉军的存在，为蒙古人招抚百姓，蒙古人才能如此轻易地占领我神州大好河山。否则，光靠杀戮，是不足以取天下的，此可怜、可叹、可悲也！”赵诚感叹道。他站在晋州城下，追古思今。怅然若失。
“绛山一役，郭侃以两百之军，巧施妙计，杀退刘黑马，救出陈不弃所部。犹如天兵神降也，打出我贺兰军的威风，当重赏！”赵诚道，“郭侃何在？”
看到了秦九，赵诚再一次意识到身边多一些有谋略的文臣武将十分重要。郭德海曾当面劝解过自己，不要被连番胜利的情绪所困扰，正被他一言中的，赵诚认为根子出在自己的身上，他陶醉于胜利之中。
“国主，秦将军忠心耿耿，立功心切，只是那刘黑马狡诈，误被其一部牵制。战场之上。瞬息万变，将在外君命有所不从，秦将军被引开，也在所难免。”陈不弃上前劝道，“况且秦将军英勇善战，又斩张札古带于刀下，此又一大功也。功过相抵！”
他们两人走出帐外，往陈不弃与秦九两人歇息的地方走去，月光洒在他们二人的身上，拉出长长地两道身影。
“有功即有赏，但有过亦必有罚！”赵诚道。“所以，人们常说为上位者要赏罚分明，方能让臣属争相效命。今日诸位说说看，本王该如何处罚先锋官秦九？”
“你就闭嘴吧！”陈不弃瞪了他一眼，“下次可别光顾着自己杀敌痛快！”
八月十三，赵诚在这一天傍晚抵达了平阳府晋州。晋州城的百姓怀着复杂的情绪看着来来往往的贺兰军，他们的眼神饱含着仇恨、恐惧、新奇与希冀的色彩。
郭侃虽然竭力掩饰他心中的喜悦激动之情，但人人都能从剧烈起伏的胸口中知道他此刻的心情。
“知道了！”陈不弃咬着衣袍，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
他知道自己的军队被那怪异打扮的骑兵给夺了魂魄，以至于自己大败。怎么办？刘黑马皱紧了眉头，他感觉贺兰军就是自己的噩梦，让自己一败再败。当铁穆的右路军与陈不弃会合，稍作休息就铺天盖地地往绛州涌来时，刘黑马只好弃城出奔，一路上各地的少量兵马纷纷北逃，正平、绛县、曲沃、稷山、太平、翼城等县全都弃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