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燃烧的家园（二）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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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誓死守城！”军士们高呼道。他们别无选择。
“害怕？不，这一次我等只要城破就只有被杀的下场，岂能退让？”范承安肆意自嘲道，“我是追随国主多年的老人了，十多年前就已经在蒙古人的刀下逃过一劫，投降没有好下场。我去年也杀过不少蒙古人，早就够本了，死后能躺在英雄冢也是我辈的荣耀。”
蒙古军大部赶到后，立刻开始了凶猛的攻势。投石机、强弩将石、箭、油弹往城头上倾泻着察合台的愤怒。城墙在一波又一波的摧残中飘摇，城内的军民唯一幸运的是本地并没有太多的石头可供敌军采来攻城，这支攻城地军队因为寻求突袭，而来得太匆忙，没有携带太多地攻城器械。饶是如此，城头已狼藉一片。守军在油弹与弩箭的攻击下死伤众多。
郭侃对自己的职责十分清楚，他自己率军出黑水城五百里，在沙漠与戈壁之中监视着西北方地一举一动。所以当郭侃发现敌军来势凶猛时，他一面毫不犹豫地率军阻挡。一面派急使杀出重围，向四方传出警讯。其中就有耶律巨率领的一营冲出重围，直奔大漠。
“不！”正往上爬的敌军睁大了双眼惊恐地大吼。滚烫的油脂将努力往上爬的人包裹着，一股诡异的烟雾在城下弥漫了起来，夹杂着令人作呕的皮肉烤焦的气味。城下成了惨绝人寰的地狱，无数仆从军军士在城下抱着被沾着地肢体翻滚着，哭喊着，嘶心裂肺。不是痛苦地死去，就是因为恐惧而被压阵的蒙古人当场射杀。
城外敌军又出现了骚动，黑压压的士卒分成十多条长龙迎面奔来。
蒙古军退了，正如他们突然出现一般。但黑水城仍然被一部敌军包围着，乌云仍然笼罩着黑水城，并且越来越黑，这个沙漠绿州的孤城怕是要迎来夏天第一场暴雨。
黑水城的上空笼罩着乌云，如黑色的铁幕向地面压迫。城外烟波浩瀚的居延海，正在风云涌动之下拍着惊涛骇浪，犹如千军万马般一次又一次冲击着脆弱的水岸，显现出它最粗犷的一面。岸边的柳树与牧草在来自北方狂风地推挤下，不得不伏下自己纤细的身子。几欲断折，却仍顽强地抵抗着。
“攻吧，让他们攻吧！我们越是能在此拖住他们，就是一大功劳！今日就是我等获取功名的大好时候！”郭侃高声对着身后的军士说道，“蒙古人只要破城而入，我等将死无葬身之地。故我等只能誓死守城！”
他仇恨地盯着城头的秦军赤色军旗。想将心中所有地仇恨、不满与怨恨投射到这座孤城。他不仅因为赵诚而失去了父亲、兄弟，也因为失势而失去了对令他朝思暮想的汗位的争夺。所以，只有更猛烈的攻击，杀光他所有能看得到地人。才能稍解他心中怒火。
“范守备，你也要小心，蒙古人是不会坐视黑水城在他们身后威胁的。”郭侃道，“但愿他日你我仍有相见的那一天，郭某一定请守备痛饮！”
“这是大汗要我当面问你地！”信使持着察合台的金牌，挺着胸毫不示弱。
“今日，你我二人就要在此血战！你害怕吗？”范承安侧着头问道。
唆鲁禾帖尼和速不台想好了一个最坏的打算，他们在汗位问题上退让一步，那就是答应让察合台继任可汗之位，以换取察合台率军东援。他们是从全体蒙古人的利益着想，只是成功了一半，因为自己本部人马几乎全军覆没，付出了惨重的甚至是无可挽回的代价。
居延城外猎天骄，白草连天野火烧。
“那好吧，请你转告我那当可汗的叔叔，侄儿马上就挥师南下，让敌人的家园燃起我蒙古人的熊熊怒火！”贵由道。
在这座曾被称为居延城的黑水城上，范承安与郭侃没有唐朝大诗人王维的诗情与诗才，但却努力实践着王大诗人描述的画面，没有任何诗家的得意，只有满眼的血腥。城下毫无人道的悲惨场面，既让守军大快人心。又让攻方地士卒胆战心惊，他们的攻势为之一滞。
范承安与郭侃两人肩并肩地作战。指挥着城内地守军反击，他们二人是城内包括老弱妇孺在内的一万军民唯一的依靠。蒙古军的劝降被他们毫无例外地当作是最大的羞辱。城外黑压压的军队进攻未果。只得稍退，然后准备着更猛烈的攻击，城上城下出奇的安静，犹如暴风雨来临之前黑暗。
贵由面色一僵，他忘了他不再拥有昔日地那个让人不敢仰视的身份地位，因为如今蒙古刚刚有了一个新可汗。新可汗身边的每一个亲信，如今都是他贵由不敢正面招惹的。
范承安漆黑一团的脸上透着笑容，让他的牙齿显得尤其白亮，只是这笑容多少有些言不由衷。
“一言为定！”范承安与郭侃击掌约定，男儿沙场的豪情尽在不言中。
黑水城守备范承安在这血雨腥风中摇曳。
城外在呐喊声中疯狂地攻击。
“哗、哗！”城头上泻下一股黑色地液体，带着热浪与恐惧从天而降。
城头在呐喊声中顽强地反击。
黑水城是一个突入沙漠中的军事重镇，又可以说是一个空悬在外地孤城，是目前秦国最前沿的一处要地。它唯一的要处在于它在军事上起到重要的预警作用。如今它又一次被包围了，正如它几年前的那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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