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巍巍贺兰（三）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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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帅张士达面无表情地发布着命令。
“但愿如此吧，只是大漠离中兴府相距遥远，鞭长莫及！”耶律楚材道，“我等只要能守住中兴府七日，则胜利在望也。”
“哎，不知道神策军及黑水城如何了。蒙古军分兵合击，如今河西与黑水城均消息不通，堂堂中书省失去耳目。”王敬诚看着城外远处在泽洋之中艰难活动的敌军，怅然叹道，“不过，骑军讲究由远及近、以迂为直、先弱后强、先易后难、先除羽翼、后攻腹心、分割包围、各个击破之法。今察合台亦分兵合击，分兵攻我河西右臂，出我不意，然而大军未至，我等即已得知。最近的消息称，河西仍在我手。当年嵬名氏疏于防范，城池又小，不同与今日相提并论，虽号称六十万，然无良将，大军疲于奔命。萧不离、卫慕等均是勇敢善战之辈，我等不可气馁，察合台锐气已失，待其疲惫，国主即率大军赶到，察合台必败也！”
无数军民皆感振奋，高呼道：“保家卫国，死得其所！”
城内坚决的抵抗之心，激怒了察合台。他咆哮着命令道：“攻，狠狠地攻！”
“纵是英明的父汗还活着，最强盛的时候也不过如此吧？”
“战事一触即发，臣等誓死守成，精忠报国。但刀箭无眼，臣等望凤驾回宫，有臣等在，蒙古人休想踏入城中一步。”张士达上前一步道。张士达被封为元帅，后以王好古副之，召集城中数万精壮日夜加固城池，做好防守准备。
当年铁木真西征时，拥有二十万军队，西征是可以说战无不胜。但察合台忘了自己的军队已经不是昔日的那支强大的蒙古军，他们当中的大多数人是被迫听从他号召的西域人。庞大的军队让察合台的信心膨胀，这一刻他将自己的武功和自己的父亲相提并论。
“此战若是胜利，也是惨胜！”有人低声说道，“我大秦国好不容易恢复，如今又遭战火。”
为防止河水倒灌城中，致使城中饮水困难及发生瘟疫，官府命令家家提前自备好清水，并且必须烧开才准饮用。中书省为防百姓不满，派人鼓动舆论，百姓看着自己的家园被毁，只能将所有责任算到蒙古人的头上。
“攻啊，来攻我啊！”城头嘲笑着。
左丞相耶律楚材正站在北门之上，他戎衣在身，腰中也挎着长刀，他那即使在北人中也比较高大的身躯，令他远远看上去像是一员大将。中书令王敬诚就站在他的旁边，也是戎衣在身，右丞相高智耀及众大臣们皆是如此。他们当中大多数人并无杀敌的本领，只是做出一番姿态而已，尽管有些人心中在发抖。
“张元帅不必多言。”梁诗若一口拒绝，“从今日起，我中兴府满城百姓须同仇敌忾，否则城破之时，就是我等坠入万劫不复之境，此何以有退让之理？无论士、农、工、商，人人有保家卫国之责，与敌殊死搏斗。我虽是女流之辈，无杀敌本领，但可为尔等将士端食送水，此乃份内之事也！”
中兴府外的汪洋一片，令察合台的大军寸步难行。他不得不命令大军花了两天时间将黄河缺口堵上，在大水退了就急不可耐地下令进攻，麾下大军不得不踏着泥沼向中兴府进攻。
巍巍贺兰山，在此处变得平缓起来，在克夷门以外就是平坦的沙漠与戈壁，右边紧邻着滔滔黄河，自古此处就是北方势力南下的必经之道。西夏王朝曾在此地设立右厢朝顺军司，借地势修建了城防，依照山体走势修建了三道防线，中间仅有极狭窄的一条通道，铁木真当年也在此与西夏军队大战。
她的话铿锵有力，在群龙无首的日子里，她不在躲在深宫中谨守本份，而是主动站在数十万军民的面前，利用一切机会鼓舞着士气。大臣和将士们见王后如此，哪有不卖力保家卫国的？
中兴府终于迎来了最严峻的考验。
“臣等参见王后娘娘！”王敬诚等人连忙从城头下来拜见。
贺兰书院的学生们，许多人脱下长衫，放下书本，纷纷从军，并号召全城百姓踊跃从军抗敌。
“诸同僚稍安勿躁。如今盛夏即将到来，王某料蒙古军不耐暑热，况且我朝坚壁清野，彼军得不到粮食，自会不战自溃。”王敬诚给众人鼓气，“只要我等守住几日，国主将率大军赶到，到时蒙古人就会自取其咎。”
城内的这个混乱局面必须控制。王后梁诗若强压住内心之中惶恐，强颜欢笑地带着重臣出现在百姓的面前，以表示种种谣言根本不足信。
“都已经派出了十七位信使，不知国主现在是否已经回师。”耶律楚材担心地问道。
“国主应该已经在南下的路上了吧。”一旁的高智耀却接口道，“神策军当初向中书报信，也另派急使奔赴大漠。”
太白居的掌柜带来全部窖藏美酒与大量钱、粮前来劳军，当地商人也纷纷效仿。覆巢之下，岂有完卵？王后梁诗若亲自接见劳军的商人们，温言嘉奖。
“报仇、报仇！”军民发出震耳欲聋的吼声。
也许是身后刀阵的压迫，仆从军呐喊一声，更凶猛地扑上前去。城头的军民也在呐喊，各级军官们不停地呼喊，命令着炮手、弩手改变射击角度。城内城外在惊天动地的喊杀声中颤抖，吸纳着不同种族的生命，尸体被后面伸过来的长杆推入护城河中。
察合台看着自己的庞大军队，心中极是得意，这一刻他想到了自己的父亲铁木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