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瑞雪（五）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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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平瞄了一眼他，脸上带着笑意：“郝元帅比宋某年纪要小得多，就有了归隐之心。这不是在骂宋某尸位素餐贪念权势吗？”

    “不敢、不敢！”郝和尚拔都连忙撇清道，“郝某只是一直留心河东之政情，深感掌军之人，要是又掌民政，不亚于一心两用。原本我太原府比河中府要富庶，即使比起平阳府也只高不低，只是这两年看来，我太原府与河东行省相比，相差甚远了。”

    果然这父子二人都一个模样。

    “前些年，末将赴中兴府拜见国王，国王温言嘉许，平易近人，至今仍令在下念念不忘。”郝和尚拔都道，“只是末将这此年既要管军，又要管民，心力憔悴，真想辞官归隐了。”

    “好身手！”

    在众人的惊呼声中，白衣骑者还未等马停稳，纵身从高高的马背翻身跳下。

    站在他身边的太原府兵马都元帅郝和尚拔都就不这么想了，他当年参与围攻刘黑马后，仍然掌握着政权、财权，秦王赵诚只委派耶律巨率领一支骑军驻扎太原府。这种优待被郝和尚拔都看作是权宜之计，秦王将自己看作是诱惑史天泽之辈的范例，他不认为自己只掌握一府之地可以和秦军抗衡。

    田雄却感到庆幸，他原是河东北路刘黑马的部下。识实务者为俊杰，当泰安四年秦国数路大军逼近河东北路的时候，他毫不迟疑地选择阵前倒戈，杀了刘黑马，交了投名状。与秦军数番交过手的他，深知跟着刘黑马一条路走到黑，只有败亡的下场。秦王对他还是很不错，并没有削了他的兵权，仍赐他兵符掌控自己的军队，只是派了一些骑军驻守要地，一如以往蒙古人的时代。

    “河东北路兵马都元帅田雄参见吾王！”

    宋平对赵松并不熟悉，可是从赵松的口吻之中，他当然听出来者是谁，不敢怠慢，正要上前参拜，赵松却摆了摆道：

    “太原府镇戎都总管耶律巨参见吾王！”

    田雄仿佛已经看到辽东被瓜分的结局。

    “全赖吾王圣明！”文官们一通拍马。武官们不动声色，等着赵诚的下文。

    果然，赵诚这一番诱惑，让众人雀跃，没有人愿和财产过不去。

    “孤向来虽不吝赏赐，大多只是钱物、官爵，寻常军士只能得到与其家中人口相称的土地。何者？虽然连年大战，百姓人口骤少，我陕西至今仍有未授之田。但人口繁育，只要天下太平，三口之家，不出五十年即家有十数口，人多地少是自然的结果。”赵诚道，“女真一族兴起的地方，如上京会宁府（黑龙江阿城），田宜麻谷，土产名马、生金、大珠、人参及蜜蜡、细布。咸平府（今辽宁开原北）及相邻的临潢府路（今内蒙古巴林左旗），还有北京路皆有无数肥沃良田。听耶律晋卿言，金廷曾数番从辽东从海路运粮至山东，由此可知辽东确实富庶，其地广人稀，不知几千里也。枢密院有司在绘制地图时，亦曾获得周详的物产分布图，辽东财富皆聚此图矣。”

    解州以产盐而闻名天下。

    “河东军都兵马都元帅宋平参见吾王！”

    众人纷纷请战，赵诚不置可否，他见田雄若有所思，问道：“田元帅有何异议？”

    “但金人违背先约，私自断了榷场，屡次挑衅我潼关边防，试图夺回阌乡诸地，又杀我商旅，是可忍孰不可忍！”赵诚话锋一转道。

    “末将身为国主麾下一小卒，但凡国主军旗指向，末将必将奋勇当先，不敢违背军令。”田雄道，“但末将以为，金人不过是砧板之鱼罢了，缺少良将，人心浮动，已不足为虑。臣听闻辽东蒲鲜万奴近年野心炽烈，已在辽东立足了脚跟，我军若是全力进攻汴梁，恐其趁机南下渔利。”

    ※※※

    “田元帅的英名，宋某常听人谈起。”宋平开玩笑道，“只是田元帅要抢着当先锋，我等岂有立功机会？”

    “好，孤命令你们从今天起，收拾一下你们有些懈怠的心神，戒备起来，准备打仗！”赵诚命令道。

    注①：引自《宋史》志144《食货下三》。

    郝和尚拔都道：“昔年万奴在辽东自立，蒙古人强大时，其亦屡叛屡降，若是不讨平辽东，恐其尾大不掉，因其在我背后也。不过，末将以为那蒲鲜万奴虽然占地甚广，然麾下种族甚多，人心不齐，每每临大敌，即战败而降。只要我大军云集，军令如一，进退有度，不给其喘息之机，必一战而下。”

    那郝和尚拔都却高呼道：“郝某还未在国主麾下真正打过一天仗，今日国主有所命，郝某怎能甘于人后？盼国主首战用我！”

    “万胜、万胜！”众人已经群情鼎沸，仿佛正置身于沙场，面对着千军万马。秦军好战的个性一览无余，田雄与郝和尚拔都面面相觑。

    “耶律大哥的这身衣甲真神气！”

    “马放南山已久，尔等的刀箭是否已经生锈？还可一战否？”赵诚又追问道。

    盐之类有二：引池而成者，曰颗盐，《周官》所谓盬盐也；鬻海、鬻井、鬻碱而成者，曰末盐。解州所产之盐为颗盐，即池盐。当地有解县、安邑两池，百姓垦地为畦，引池水沃之，谓之种盐，水耗则盐成①。

    郝和尚拔都与田雄以为赵诚对宋平的部下们表示不满，却未料道众人回应说：“确实太清闲！”

    宋平一语双关。他的胸甲上镶着三颗黄金打造的金星，这表明他是上将军。

    “若是天遂人愿，征服了辽东，孤愿依将士功劳大小，将辽东山林、河川、土地甚或人口、牲畜分割，赐予有功之人。可令其世代享有，凡地上有所产出皆归其所有，即是其私产，朝廷三十年内不征赋税。”赵诚道，“三十年只是个意思，四十年、五十年都可，朝廷既然无力关照，不如让有心者自己想办法，三五十年，辽东亦如中原也。孤不知诸位有何想法？”

    大秦国盐铁使司在解州设有制置解盐事，并设有巡逻的军队，缉拿私贩、私垦解盐的不法之徒。两池产盐巨丰，供应河东行省、河东北路以及河北诸路的需要，还有金国人走私解盐至洛阳以至邓、唐一带。从事盐业劳作者，称畦户、亭户、灶户、井户和铛户等。两池畦户总三百八十，以本州及旁州之民为之，户岁出夫二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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