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扬鞭（五）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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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中书与枢密拟定一个章程来，移民必须有序，若有人私斗，安东军应就地镇压，绝不姑息。中书应选官吏赴辽，登记造册，立桩定界，使民各安其心。料以辽地千里沃土，何处不能安家立业？不必私斗！”赵诚道。
“老实说，末将宁可与敌血战，也不愿写这封家书。”铁义像是自言自语。
“此事需要有个善终，既不能让外人乱说，又不能让你们父子就这样成路人。”赵诚道，“孤可不想让铁王在外驻守，却心忧家事！”
一个奔往阳关外，赶赴大屯城，与楼兰古国的遗址为邻。虽然离京师遥远，但耶律铸初出茅庐，正是意气风发，有大施拳脚不弱于武者的英雄气慨，或者说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赵诚终于批阅完了奏折，他轻出了一口气，目光注视着仍跪在地上的铁义。
“对，两万言，一个字也不能少！”赵诚脸上似笑非笑，“孤要亲自阅览，若不能入目，孤要发还你重写，何时能令孤满意，孤便让你去安东军赴任！否则你安心呆在家中吧！”
赵诚当然这样许诺过，击败蒲鲜万奴，秦国占领了大片的良田与牧场，还有许多未得开垦的沃土。官府是没有能力开发的，官府移民实边是件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所以赵诚干脆放开，凡有功将士人人皆可私垦。因为条件极优厚，辽地虽比南方汉地寒冷，然而土地肥沃绝非西域新地所能相比，那里自唐代以来就有相当的农业基础，所以有利可图，奔赴北方者趋之若鹜。
赵诚脸上欣赏的神色一闪而过，冷冷地问道：
赵诚仍没有抬头。铁义不敢起身，只得老老实实地跪在地上，眼中盯着地上铺着的有着精美花纹的地毯。
秦王赵诚早就知道从丁全、萧不离等人上的密信中得知铁氏父子的矛盾。他将铁义晾了七天，才肯召他入宫。
“至于河东、山西、燕云百姓，则不许私自迁居，各地官府一律不准发放路引，安东军需设立关卡，防止百姓抛荒。”赵诚道，“中书亦有察觉，但孤对此事极有耐心，既不会急于求成，亦不可因噎废食。卿有心了！”
“这是家父在小弟临行前的赠言，铸不敢相忘！”耶律铸道，“忠奸贤愚，皆昝由自取。父母生吾辈男儿，只盼我辈知难而上，求取属于自己一世功名，而非继承父祖之余荫。故，铸视西域寒苦仕所为乐土，只因时不我待也！”
“你还振振有词？”赵诚怒道，“孤军深入，要是中了敌军埋伏该当如何？”
另一个怀着悔恨与忐忑不安的情绪奔往东方的京师中兴府，感慨万端，脑海里仍无比怀念着沙场拼杀的日子，而对未来更加希冀。
“唔，名册孤已经批阅过了，拟升迁将士皆是有功之人，理应晋升。”赵诚抬起头，从面前一堆奏折中找出那份名册，扔给刘郁道，“加盖孤的印玺，命凌去非通告全军。他们就不用上表谢恩，搞恁多虚礼，浪费纸墨！”
铁义闻言面色一窒，他视父亲铁穆的军令为束缚，这其中夹杂着个人的情感。他本愿心平气和地接受铁穆的惩罚，只是铁穆毫不顾及他面子的严格要求，令他此前累积的所有委曲爆发了起来，结果导致他被赶出了朔方军。
“小卒？哼！你真愿意在凌去非安东军中当一小卒？”赵诚怒视道，“抬起头来，看着孤！”
赵诚见刘郁仍立在面前，道：“还有何事要奏？”
“你可是感到委曲了？”赵诚问道。
“遵旨！”刘郁躬身道。
“此前大战，你出力甚多，以功当居第一。没有人会对你立下的功劳视而不见，孤更不会。”赵诚道，“但你此番行径虽然情有可原，但影响恶劣。功过相抵，你可有异议？”
“国主放心，末将岂敢再犯？”铁意表着忠心，脸上有了喜色。
“这些人大多是去年随我征辽的将士亲属吧？”赵诚问道。
“可是在你父亲面前，你可没这么说？”赵诚斥责道。
赵诚料想以铁穆的为人，自然不会在军中对自己的亲生儿子优待，只能是严格要求，只是铁穆很显然有些过了。赵诚感叹自己不仅要御下，还得为臣子们解决家中是非问题。
“说说看，你身为朔方军中的一员，少将军，为何视军令为无物？”
铁义感到自己有些虚伪，他的脸上有些发烧。赵诚逼视的目光直指他的内心，看透了他的本质，令他无所遁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铁义低着头，算是默认。
“这公事暂罢，私事却要说一说。”赵诚道，“你这么一气之下就离开朔方军，将你父亲的颜面置于何地？不明是非者，以为铁氏门风不正！”
“末将违抗军令确有其事，可是末将心中不服。披坚执锐，末将绝不输了他人，为何大都督不能一事同仁，我做任何事情，他都能找出我的过失。我从军是获取自己的功名，而不是获得他的欢心！”铁义道。想到受过的委曲，他的语调不知不觉之中高亢了起来。
“什么？两万言？”铁义脱口惊呼道，这简直就是著书立说。
“扬鞭万里会有时，可是这封家书却是耽搁不得。”赵诚道，“给你三天时间！”
赵诚看上去很忙，他的面前摆着大堆的奏折，他似乎没有意识到铁义的存在，仍然专心致志地批阅着奏折。
有利益就有争斗，除了那些少量有主之地，大多是无主之地，这还包括未开垦的土地，而朝廷实际上是默认这样一条政策：谁耕就归谁。所以，那些有能力垦殖之人，就各尽所能，争夺利益，尤其是当凌去非的驻军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铁义低眉顺眼，如温驯的羊羔，自辩道：“末将从军已逾十年，并非莽撞之人，战机就在末将眼前，末将岂能撒手不顾？”
“成仲真是好志气！”韩三半抚掌赞道，“太保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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