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凝固的黄河（二）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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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诚也掉转马头，赵松、曹纲、汪忠臣、汪显臣及众亲卫紧伴左右，追在贺兰军的身后，义无反顾地疾驰而去。

    他的目光在王后及众臣之中流转了一番。

    然而好景不长，调整完毕后的黄河防线让金军越来越处于下风。听说金军现在每次派人出发前，都要抓阄选定人手，而“不幸”被选定的在出发前都要提前为自己办理后事，趁机逃散的更是不计其数。

    这绝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过去的两年间，秦金两国来来往往，东起济州，西至潼关的千里大河两岸，几乎每月都要交手数次。起初，秦军因为人事变动军队换防，防线又长，让金军屡屡找到空档，占些便宜，去年五月汲县就有一小村庄遭到了金军的洗劫。

    “国主亲征，臣妾只盼国主早去早归！”王后梁诗若道，她的脸色充满着离愁别绪，又对赵松道，“松儿此番远行，应遵守军法纲纪，凡事不可莽撞，休要坏了你父王的大事。另外出征在外，万事不可逾越军规，风餐露宿，不可骄横。”

    黄河自卫州至曹州东明段，皆属于大秦国沿河兵马都元帅王珍管辖的防线，今夜他亲自领人设伏，抓了个正着。

    赵氏诚者，英明睿知，起于朔方，败蒙古、降高昌、斩楼兰、击于阗、平辽东、收燕云、河北，提封万五千里之疆域，带甲数十万健儿，威震九州宇内。上体天心，下察民情，开科举、兴学校、奖农牧、饱黎民、修明德、扬文字，使豪杰归附、贤士恭敬、将士争勇、百姓归心，是为众望所归也！

    “是！”陈不弃转身离去，几声鼓声响起，贺兰军的铁蹄列队依次奔出，举着赤色军旗，一队又一队，往南方奔去。

    风忽然小了些，黑夜之中的黄河仍然在流淌着，这一夜所发生的不过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甚至在官方文字中不曾留下记载。

    部下被他这一骂，立刻闭上了嘴巴，众人紧贴在地上，忍受着寒风的吹袭，暗暗祈祷上天的怜悯。在这个寒夜里一动不动，众人的半边身子很快都麻木了，寒风毫无遮挡地从他们的身上掠过。

    曾几何时，他还如临深渊地小心地苟且偷生。如今，他拥有了自己的国家、臣子、军队、与百姓，还有不容他人侵犯的广大疆土，但他仍不会感到满足。他向着大河以南挥起了长刀，将女真皇帝杀掉，发誓将一切不肯臣服之人斩尽杀绝，将另一片广大的土地和这片土地之上的人口纳入自己的版图。卧榻之侧，岂容他人安睡？

    “大人，好像有些不妙！”一个部下小声地说道。

    赵诚在百官的簇拥之下，跃上战马，未来的太子赵松伴随左右。

    “我儿虽年少，然亦须经历沙场考验，亲见流血，方能居安思危。勇者无惧，明者不疑，王者镇定！”赵诚道。

    “秦军今夜怎么不来巡逻？要知以往无论何时，秦军巡逻队来往十分密集，暗哨更是无数。”部下说出自己的疑问。

    “母后放心，孩儿一定会听令行事。”赵松回答。

    金军还有一条不成文的规矩，凡是成功北渡并全身回来的，下一次还要派他北渡侦察，直到有去无回。所以这差事绝对不是一件好差事。

    然斯文斯种，命运多难。亿万黎民，屡遭屠戮。大好河山，分裂玉碎。蛮种小族，乘中国纷争间隙，伺便突袭，角力竞斗，剿戮师旅，膏血生民，鸠占鹊巢，以为正统。令贤者心忧、智者焦虑，惟百姓哀鸿遍野、白骨千里。

    赵诚骑在战马上，心中充满豪迈之情，他用力地挥了挥手道：“虽然古来征战，有诸多牺牲，此番东进南下，不过是顺势而下罢了。今日出征，正是为了将来少些征战；今日之死亡，则是为了将来少些死亡！待他日，孤愿在汴梁城中备下酒宴，以主人的身份，接受尔等的庆贺！此役将非是征战之功，尔等虽为文臣，功劳亦不下于一军之帅！”

    此前，秦宋两国达成正式的条约，双方联兵共灭金国。就秦国这一方，东集团以张荣为帅，严忠济为副，这一路配合宋军攻占徐、邳、单、泗等州，最终的目标是往汴梁集结。北集团以张柔为主帅，史天泽、王珍为副，待黄河结冰即跃马南下，截断洛阳与汴梁之间的联系。

    “这个就不是你们年轻人应该可以决定的。你只要知道，国主行事总是高瞻远瞩，我等领兵者，只要听令行事即可。运筹帷幄决胜于千里之外，那才是国主与枢密院谋划的。”王珍道，“总之，箭已在弦上！”

    英华文章，光被华夏。

    赵氏诚者，今率文武百官祭祀于此，献牲以示恭敬孝顺之心。愿天地神明助吾王达成宏愿，百战百胜，无往不利，兵锋所指，莫敢不从……

    “不好，有埋伏！”金军百夫长惊恐地大叫道。

    今五星又出东方，利中国征讨四方。江山盼有雄主出，一统华夏数百州，期华夷混一、百姓皆安、发扬文字，天下一统正逢吉时也！

    “射出的箭岂能飞回？好，让健儿们出发！”赵诚命道。

    梁诗若这一番告诫，倒令现场气氛蒙上了一层悲壮之意。

    这个初冬季节的夜晚十分寒冷，寒风呼呼地刮着，十里之外都能听到黄河水被风吹着撞击着堤岸的声音。也许不久，黄河就会结冰，彻底变成了一条凝固的河流。千百年来，这条黄河曾经上演着无数悲观离合的故事，它从来就不是天堑。

    “谢天谢地，终于过河了。”这一队金军士卒终于渡过了黄河。他们将船系在岸边，派几人看守，大部趴在岸堤上，紧张地注视着北边的动静，一位女真百夫长模样的人将耳朵紧贴着地面，监听堤岸上有没有秦军走动。

    “降者免死！”有人大喝。这一吼声如同不可违抗的命令，残留的金军纷纷放下手中的兵器，跪在地上。旋即岸边野地里出现了震动，一队秦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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