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轮回（三）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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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湖帅史嵩之告急。不久，秦军又向七方、仙人、武休三关发起进攻，川蜀告急。

    “如此看来，当初孤定下的计划，实在是破绽百出。”赵诚不得不承认道，“郑奇重伤在身，全是本王孤注一掷造成的。淮东自不必说，郭侃这一路人马危在旦夕，孤小看宋人了。”

    “越少越好，一百人足矣，多了反而是坏事。”叶三郎肃然道，“不过火种要多带一些，我寻机渡江后，不会冒然攻击，或许会无功而返。”

    “快、快，快找医官救治！”赵诚的话语带着颤音。郑奇紧闭着双眼，面色苍白，不知还能不能救回来。

    众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沙盘之上，心中各自计较其中得失。

    大帐中，赵诚和他的部下们垂头丧气。

    千辛万苦过江来，

    “这怕是付出更多死伤。”林岷道。郭侃这是置之死地而后生。

    夜色中，江水冲击着堤岸，泛着白色的浪花与哗哗的水浪声。

    “从今夜起，即便是天塌下来，你也要安心养伤！”赵诚将郑奇安抚躺下，他轻手轻脚，不敢扯动郑奇身上的伤口。

    正在这时，夏冠英急匆匆带着亲兵抬着一个人跑了过来，来到赵诚的面前，赵诚的心沉到最底部。

    与他打了半年柴。

    不久，郭侃准备宰杀从马，应对最艰难的挑战，因为他将自己置于宋军重围之中。

    宋主赵昀急诏黄、蕲及沿江制司御敌，诏鄂州都统司勤兵援襄。不过，在宋国朝廷反应过来之前，各地只能各自为战。

    襄阳府城取不得，

    “不行！”郭侃斩钉截铁地拒绝道。

    秦军自毫州攻寿州，游骑前锋已至庐州，制司参议官李曾伯、庐州守臣赵胜、都统王福等拼力抵抗，同时乞淮东助军。

    “这怕什么？将荆湖搅个天翻地覆，否则白来了这一遭。”叶三郎豪迈地说道。

    郑奇身上的十多处伤口，令赵诚触目惊心，犹如襄阳城外流血的山河。赵诚这时又担心起郭侃这一支孤军的安危来，而此前他认为这是自己的一步妙棋，他甚至觉得有些后悔。

    赵诚挥了挥手，众人立刻分头准备去了。赵诚急忙去探视郑奇的伤情，等他见到了刚从昏迷中醒过来的郑奇，眉头这才稍微舒展开来。

    “准！”赵诚点头道。

    “襄阳只能是久困之计！就依史元帅的法子，筑堡围城，截断来援之敌，王珍、田雄、郝和尚三路人马皆归史天泽指挥，不得有误！”赵诚命道，“再命张柔统筹两淮防线，设府于毫州，以张柔为两淮兵马经略大使，张荣为副使，严忠济在其麾下效命，严防淮东宋军北上！”

    “冠军侯，要知过了江，恐怕就是有去无回了。”神策军老丁劝道，“大江以南，听说多水道湖泊，一旦被敌军发觉，很难全身而退。”

    “三郎要多少人？”郭侃问道。

    “国主，您看我军下一步应该如何？”李桢察颜观色，见赵诚心情平复下来，这才敢开口问道。

    众人都低着头，陈不弃摊开双手，无可奈何地说道：“我军利在骑军，然襄阳城城高池深，粮草齐备，又有重兵防守……”

    郭侃瞪了他一眼，只希望叶三郎能够全身而退。叶三郎从自己部下中挑了一百精锐，回头看了郭侃一眼，就匆匆地消失在夜色中。

    校场筑座望乡台。

    “国主，襄阳城如何了？”郑奇尽管十分虚弱，开口便问道。

    郭侃闻言眉头紧锁，叶三郎的提议让他心动，只是这太过冒险，凶多吉少。

    “他日？”赵诚铁青的脸色，令何进心中一颤。

    “国主令我等迂回包抄襄阳后路，其实更希望是我军截断敌军援兵。我等形迹已露，若仍西进北上，不过是吸引宋军尾随，反而让宋军更加接近襄阳。与其这样，不如转战黄、蕲、麻城、黄陂一带，将敌军鄂州及沿江兵马牢牢地吸引在此，使其无法抽身。”

    “是！”郑奇只好转身继续去前方督战。

    “父王，不如暂停攻击，再寻它法！”赵松见郑奇重伤昏迷，心中挂念，众人又士气低落，只好出言相劝道。赵诚这才点头，部下们都长舒了一口气。

    “如何防止鄂州、川东的兵马援襄则是一件大事。”郝和尚道，“我大军集结在此，万一宋军围魏救赵，自淮东乘船兵进我山东、河北，则将不利于我！”

    “那你们说如何办？”赵诚怒道。这恐怕是赵诚头一次面对战局不利的局面，因为此前他虽然面临许多次恶战，但从来就没有让他如此感到为难过，这挫折感让他丧失理智。

    樊城外，秦王赵诚的眉头紧锁，因为他遇到了一座让他兴叹的雄城。

    担当主攻的郑奇满头大汗地跑到赵诚的面前奏道：“禀国主，敌军意志坚强，我军尚无进展。”

    “放心，我叶三郎的命大，保管比你死得晚一些！”叶三郎笑道。

    “此计虽然慢了些，但是却是良策。”王珍道，“这样一来，其他各路的战事就显得重要了。”

    黄州并不坚固，蕲州也不坚固，然而郭侃并无力攻取。当地守臣终于搞清了这一点，他们采取坚壁清野、迁民入城、紧闭门户的措施，消极防守。这虽然正中郭侃下怀，但也让郭侃越来越难以及时得到补给。黄、蕲、鄂之间，无数的村镇燃起熊熊的大火，多半却是宋军自己所为的。

    赵诚与部下商议细节，一一安排妥当了，这才一扫先前的晦气，又问道：“卫慕为何还未有动静？”

    樊城外，双方在城上城下反复争夺了半月之久，大战二十余次，水攻三十余次，呐喊声充斥着这一江与群山之间，汉水也被鲜血染成赤色。这又是历史的轮回，曾有金兵在此无奈地写下打油诗：

    “郭帅，叶某愿往江南一行！”叶三郎一见面就请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