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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年纪。
现在看来，他真的太年轻了一点。
“呃，”如玉踉跄退了几步，这才站稳，尴尬地挤了个笑容：“雕虫小技，教军爷见笑了。”
如玉垂眸，避开他的眼睛，深吸一口气，看准了位置，手起刀落，只在眨眼之间，已利落地划破了他的肌肤……
他语里毫不掩饰的不信任和轻视激怒了如玉。
“咳，”如玉倏地一惊，轻咳一声，强装镇定地掏出针盒打开搁在桌上，直直地盯着他的伤口，目光不敢再往旁边移动分毫：“有酒吗？给我一点。”
“什么？”孙逐流呆住。
“你看还有什么要准备的？”孙逐流急忙动手，助楚临风脱掉沉重的盔甲。
“算了，”如玉苦笑，只得从身上掏出自制的梨花逐淤膏放在一旁备用，取了薄刃在手，轻声道：“会有点疼，你忍着点。”
楚临风终究还是拗不过孙逐流，被他从地图前拖开，坐到了蒙着虎皮的大椅上。
失贞被楚家退婚已是一件奇耻大辱，若是再被他质疑医术，她还有何颜面存活于世上？
不要怕，他从没见过她，应该认不出来。
“没关系，你动手吧。”楚临风见她胸有成竹，做事有条不紊，手脚麻利，动作轻盈熟练，显见是训练有素，不禁慢慢放下心来，扬唇冲她微微一笑。
他们之间明明只有几步之遥，对她来说，却象是越过了千山万水。
他亲身试验，万一这小子有几分本事，也算是解决一桩难事。
“嘎？”如玉一脸茫然。
在军中多年，别的不敢说，简单的外伤处理，多少还是懂得一点。
“是，楚将军！”
楚临风微微一笑，单手脱掉中衣，露出精壮的胸膛：“军旅生涯，哪有这么多的讲究？方便就好了。”
楚临风眉梢微蹙，不自在地稍稍调整了一下坐姿。
孙逐流怔了一下，干脆利落地道：“热水没有，布条可以想办法。你要剪刀干嘛？又不是娘们，谁随身带着那玩意？”
“还愣着干嘛？”孙逐流瞪了呆若木鸡的如玉一眼。
“临风，疼就掐我。”孙逐流面露不忍，用力握住了他的手。
醇酒冰冷，气息微热，冷热交替，只觉得麻麻的，痒痒，象被羽毛轻轻骚弄着，竟是说不出的怪异。
“呃，”如玉垂下头，胡乱指了一下楚临风：“这里，要剪开。”
如玉见他谈笑风生，微感讶异，抬起眸，乌黑的瞳仁悄悄地在他的俊颜上溜了一圈，这才发现他的鬓角有豆大的汗水涔涔而下。
“好！乔老弟，你医好了临风的伤，等攻下肃州，给你记头功！”孙逐流乐得哈哈大笑。
“啥军爷？老子不爱听！”孙逐流皱眉：“我叫孙逐流，是这里的副将，他是楚临风，是参将。你随便叫孙大哥，楚大哥就行了。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算了，送他回去吧。”楚临风蹙眉，淡淡地扫了如玉一眼，作势欲起。
“有，”孙逐流敛起笑容，从帐角里拎出一坛老酒，一掌拍开泥封，浓郁的酒香倏地在大帐里弥漫开来：“你要多少？”
“哦……”弄明白了如玉的用意，孙逐流哂然一笑，潇洒地挥了挥手：“何必这么麻烦，脱掉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