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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汾，这个河东重镇，现如今已经成了一个大兵营，决战败绩，金兵损伤大半，溃军如潮，不过虽是损伤惨重，但有完颜和尚亲自领兵断后，后在襄陵力斩中军统领女真万户完颜鲁花等数十个临阵脱逃之各军将领，一时间杀的人头滚滚，却在关键时刻震慑住了军心，之后收拢败兵，自动退守临汾。
“照末将看，有大帅在，那个什么李玄道不足为虑，汉人有什么好怕的？也就是萧可晋领兵坏的事，换个人，此时早将李玄道的人头拿回来了。”当着王秀的面，海术儿说话却是毫不顾忌。
让梁世义心惊肉跳的是，这位将军大人面无表情的摇了摇头，“大秦并不缺马。”有马当然是好事，大秦对马匹的买入管治也并不算严，但千里迢迢，与其在鞑靼人这里弄什么马，还不如从李匪那里收马，这个提议赵石自然毫不动心。
梁世义听了，心里一凉，不知哪里惹了这位将军不高兴，语气阴沉如许，哪敢有半点迟疑，“将军……小人虽然不成器，但还是有些门路的，听说……听说南边缺马……大秦应该也差不多吧？
到是完颜和尚舔了舔嘴唇，眼中有些怒色，但也不发作出来，而是接过了话头道：“大帅，稳守临汾不是办法，前些日探子回报，秦军虽没有后援，但粮草军械都是不愁，最可恨的就是那些投敌官吏，不但献了城，还为秦军运送粮草，我们这么守着也不是办法，是不是……”
秦军兵锋犀利，如今再没人有与秦军野战的念头，都是驻守于临汾，将整个临汾守的铁桶相仿。
想到这里，偷眼瞧了一眼危坐的完颜和尚，不论完颜烈如何，这位完颜万户此次可是立下了大功，封赏肯定是免不了的，人又如此年轻……唯一不好的就是跟完颜烈这位大元帅走的太近……等等吧，新皇若是个有气度的，这人日后当是棵大树，若新帝还是如完颜亮般，这次回去，打点一下，回乡作个富家翁也是不错。
这些内幕梁世义知道一些，但以忠义社如今败落的情形，这些事情也没他们插手的余地，所以知道的也是有限的紧。
由于生存困难，人口又渐渐增多，于是，通过一些秘密的接触和交往，用毛皮，战马等东西换取盐巴，铁器等物品的交易便盛行了起来，这也缓和了吕梁山中盗匪的生存环境。
听梁世义说了这许多，心思翻涌，却有些茫然，心底里到是觉得这些盗匪若是用的好了便是绝大助力，但细心一想，这些盗匪又疏无用处，不像是李匪，虽然身处千里之远，还能不断联系，互相交易，而这些吕梁山盗匪，一旦大军回转，隔着一条黄河，别说互通声息了，互通声息有什么好处？便是对自己的好处都没想出一个来，还谈什么其他？
如今的鞑靼部族正处在金国的残酷压榨之下，征兵，重税等等，让长城内外的鞑靼部族生存日渐艰难，叛乱和内斗时有发生，甚至有的鞑靼部落偷着西迁，进入西夏人的疆界，和成为西夏和金国连年交战的一个很不错的借口。
李玄道竟然在大战当中受了重伤，完颜烈有些不敢相信，主帅身在中军，又是大胜之下，就算他已经知道里赤金为完颜和尚派出袭取秦军后方，最终全军覆没，只逃回来零零散散百多人，细问之下，这些死里逃生的兵卒却只说冲进了秦军中军所在，冲到将台之下的，都战死在了当场，这些逃回来的身处黑夜之中，又拼力厮杀，竟没一个知道事情到底如何的。
就在赵石准备精打细算一番的时候，却没有想到，百里之外的临汾城内，却有人正在惦记着他。
见之后梁世义讷讷无言，估计这一条还是他千思万想想出来的，赵石心里也有些失望，又不想就此放了对方，摆了摆手道：“你先下去休息，在军营中呆些日子，等我想好了再找你说话，来人，带他下去，好好招待……”
他们和北边的蒙古乃蛮部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蒙古人相互攻伐，他们大多也参与其中，到得成吉思汗统一蒙古，鞑靼人干脆便成了蒙古人的一支，不分彼此了的。
和任何一个来自后世的人一样，功利的想法在赵石心中盘旋，至于什么民族大义，也许有人会讲，但瞅瞅眼前的梁世义，赵石可不认为这些山匪还会存着大家都是汉人，理应在一个战壕里的想法，若是那样的话，他不介意将女真人和汉人之间的仇恨夸大十倍百倍说出来。
几个本来各怀心思的将领都是心中一惊，抬头将目光看向完颜烈。
不过秦军按兵不动，追击逃敌也只到襄陵城下便匆匆回转，消息到也不像是假的……
王秀脸色不变，女真将领的跋扈也不是第一天了，他身处军中，早就将这些话当作了耳边之风，从不在意的。
仔细倾听梁世义所说，也证实了这一点，凌云顶和天王岭附近的山匪势力说的便详细一些，超出一定范围，说的便有些含糊，中间还夹杂着听说，传闻之类的字眼儿，可见消息的来源不过是口口相传，并未亲见的了。
海术儿眼珠儿转动，他不属完颜烈嫡系，但看萧可晋更不顺眼，他更加知道，大军败退，唯有眼前这位大元帅才能救得了临汾，萧可晋？逃的到是不慢……说起来还不如对面的完颜和尚来的有担当，这样的人杀了也就杀了，反正上面有大元帅顶着不是？到是日后要给上京那边的亲家送多少礼才能将这事给平了，还能继续在这里作他的临汾守备将军才是正理。
不过在眼前这位给他极大压迫之感的大秦将军面前，他实在不敢有半分松懈以及放肆之处，这恐怕就是别人嘴里所说的什么官威了吧？还真他娘让人难受。
终于，完颜烈沉厚的声音打破了寂静，“对于李玄道受了重伤之事，你们怎么看？”
没有合作的基础，没有合作的目的，他还没有那么狂妄，想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将吕梁山内的盗匪变成自己的下属，那么眼前这个人能帮上他什么呢？
……
完颜烈转动着茶杯，眉头皱的更紧，半晌过后，才轻轻道：“秦人要退兵了。”
梁世义确实对吕梁山内的情形颇为熟悉，说起地形和各个势力来也都如数家珍，但赵石并不为其所惑，这个时代的消息滞后和失真是不容置疑的，一个人能知道百里之外发生的事情就可以称得上是消息灵通了，更别说是千里之外，万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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