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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赵石来说，这事儿不大，但效果却是不错，不但增进了国武监上下人等的归属感，且此等特立独行之事，也可稍稍为国武监扬名。
这事是前几日那堂讲学督学大人在最后宣布出来的，在国武监生员中掀起的风波可不是一丁半点，要知道，大秦文风虽说并不算鼎盛，但府学县学什么都不少，且还有些在士林中德高望重之辈创立的大大小小的书院，学馆之类的场所，和府学争夺着历年科考名额。
瞧着一班同窗说的起劲儿，杜橓卿也不得不连连谦逊，笑着安慰众人道：“各处匾额训言非是一处两处，这个顾不周全，就说国武监正门匾额，咱们想都不用想，若非陛下御笔亲题，也定是极富盛名者所书，所以，诸位也不用想太多，督学大人命我等思量国武监各处训言，以及各科学堂室内条幅匾额，此事本非我等生员可以惦念，督学大人却交予我等之手，所谓士为知己者死，这里面的轻重咱们可要思量清楚才行。”
说是挤兑人，还真没错，因为谈的这事让段瑞在赵石面前是分外的不自在，还带着无法掩饰的羞惭。
赵石立马就明白过来了，当初为了保证左卫战力，又不愿过于得罪朝中权贵，所以将左卫分成了两部，再汰弱留强，练了一支精锐出来，之后只抓住这些精锐不放，另外那一部却是不愿多管了，只命他们干些循规蹈矩的活计便是。
这样一来，便是武科那些“赳赳武夫”们也都大多动了心，想想若是自己弄出来的一句半句入了督学大人法眼，往国武监某处那么一摆，乖乖，国武监只要立在这承恩湖畔多少年，那自己所题的篇章可不也就能留在这里多少年？
心里有些不摸底，路上便问那传召的小黄门，别看带着个小字，但人家也四十多岁年纪了，别瞅在宫里混的不很得意，但性子却磨练的光滑无比，除了一连串的恭维，其他一句准话也没有的。
人群中立时有许多人或忿然作色，或嗤之以鼻，或满脸担忧，年轻人，还是城府浅了些，想什么都摆在了明面上，杜橓卿面上不显什么，但心里却已暗叹，不过那些本就是军旅出身的军将，便是和种五那些家伙比起来，心计上可也要差的多了。
不过，自前几日督学大人亲自授了一堂课后，不自觉间，这些同窗好友便俨然以他杜正臣为首了，且国武监中几个小团体之中，也纷纷有了自己的主心骨，每每聚在一起，唇枪舌剑，真真有了几分以往参加过的文会的感觉。
以往几次来赵石这里，也曾抱怨过，但赵石这里的话音他也是听出来了，不欲再插手京军诸事，尤其是左卫的事情，今日得的回话，果然还是如此，大帅既然如此舍得，那他段瑞又有什么舍不得的。
而底蕴深厚一些的，各处匾额训言更是多有来历，没处都能讲出一篇精彩的故事，让人心生敬仰之余，顺便也就达到了扬名的目的，甚至有些书院还将在此进学过的杰出士子的词句留存下来，一旦这些人显赫了，便拿出来刊印，虽有势力之嫌，却也不乏巧思，若手段得当些，也就成了一段佳话。
“正臣兄，想好没有？咱们文科这边，就数你杜正臣腹有锦绣，班班大才无人能及，若你也不成，让武科那般武夫占了先，我等可就面目无光的很了……”
听到这话的周围其他几个人也是纷纷点头称是，出言敲定边角。
题外之言就此打住，众人听了杜橓卿的话，火炭儿般的心思终于冷了冷，有人便道：“还是杜兄想的周全，不过听杜兄所言，可是已有定计……”
赵石沉吟良久，却还是缓缓摇了摇头，淡淡笑道：“左卫非是咱们的，我现在管不了那么多……”
既然问不出什么来，赵石索性也就不理会了，想着近些日子的作为，就算在各部和宫里走动的勤了些，却也没什么大的错处，再说了，羽林军，雄武军等京军那里他算是完全放了手，连羽林中郎将衙门都好像压根忘了一样。
说起来有些人啊，就不能得势，一旦得了势，就不是他了似的，这说的不是旁人，正是王虎，这位最近可是让赵石无语的很了。
比如说长安这里就有长安书院，乃宣武年间，长安李氏门阀族长，致仕礼部尚书李梦得，李老大人所创，于今已有几十年光景，不但是长安乃至京兆最有名的书院，也是大秦境内书院中的翘楚。
官员们谨慎，但比起这些太监来，却还差着火候。
这么一来，国武监上下却是为此事闹开了，诸科已经渐渐开课，这几日来，却是有好几位教授在授课之时走神儿，闹了不少笑话出来，就全拜此事所赐了。
架子拉的老大，竟然连面都没照，只派了段瑞过来说话，连段瑞自己都是苦笑，这不是挤兑人呢吗？
有着怨气，但也有些期望，面对面洞察人心的本事，对于赵石来说，那就不用多说了，教授们的心思自然是一览无余，而对于他来说，这也只是激励人心的手段罢了，乃细枝末节，并非大事，所以大手一挥，成，教授们也为国武监一员，又身为人师，此事上怎能少得了诸位教授？
“哦？杜兄竟然猜得出督学大人心意？”
现在可好，王虎却是要将那边的人再都合过来，旅帅，队正什么的还真不缺，反而好像还能多出来不少呢。
环视众人，微微一笑间，却是开口道：“此事到是多少听闻了些，然正臣以为，督学大人既然将此事交付于我等，定有深意，寻人捉刀代笔？”
“听闻种清哲等人可是独辟蹊径，呵呵，过几日休沐，多数要回长安，到家中请人代笔……杜兄与种清哲同室，必不会一无所知，还能如此镇定，定是有了章程的，不妨说来听听，我等同窗便已杜兄马首是瞻便是。”
说到这个，杜橓卿不以为然的一笑，“督学大人那般身份地位，若要寻一二风云人物出来，何其易也，为何还叫我等献丑人前？”
这无关才干如何，实打实论的是远近亲疏。
但话说回来了，有自知之明，却又安于其位的人虽不少，但却绝非是王大指挥使，先是听闻年关时，王虎府上宾客盈门，大排筵宴，来者不拒，喧闹了好几天，你说消息都传到他耳朵里来了，这场面还能小的了？
其实在此事上，两人都是绝情，但较真起来，更绝情的谁？还真不好说的很了……
这可是自任职羽林中郎将之后第一次奉召入宫，其余几次入宫走动别说没见到皇帝陛下，连乾元殿的影子都没看到的。
而如今，儿子又能尚公主，这等恩宠，实是他人望尘莫及的，以赵石现在的眼光来看，这位只要别闹出什么大乱子来，即便没多大的晋身余地，只要当今陛下在位，他这荣华富贵的少不了。
“这个……正臣也只猜测一二，做不得准，就不献丑了，但要说章程嘛，正臣到是略有所得，还请诸位相助。”
秦人尚武，在文事上先天不足，底子实与东面的后周以及南面的南唐无法相比，但话说回来，八百里秦川上的读书人，比起南人士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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