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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中草原,那么对于陆续北迁的鞑靼人各部,将是一场灾难。
部落贵族们的权威仍在,但他们对于部落战士的控制力却消弱了下来。
就在这个时候,有人来报,“禀报大帅,鲁乌尔阿拔将军有要事请见大帅。”
如果只是单纯的逃走,自然不怕什么,但如果是第二种可能,便由不得不慎重对待了,破釜沉舟的敌人,往往会变得分外的可怕。
连他们的大汗都在逃命,还有谁会为了这样的大汗作战呢?
不过他还是觉着不对劲儿,就算乃蛮人有了那样的战略和作战的勇气,但也不可能毫无动静才对,大军的斥候,游骑已经散布到百多里之外,乃蛮人怎么会知道大军的动向而不被大军发现?
乃蛮人会这样结束他在北方草原的辉煌,让他心里滋味复杂的根本难以描述,其实,那个小部落的首领说的是,所有人都在逃走,没有人愿意再跟敌人作战,维护乃蛮部的荣光和威严了……
此时大军已经转向,向西行进搜寻……
赵石愣了愣,随即便是精神一振,这次出兵,鲁乌尔阿拔极力请求为大军锋矢,更是和不鲁黑台等人争的面红耳赤,骤然显示出了他的强硬,当然,也表明了他急于建功的心态……
这个念头在赵石的脑海中闪现,草原人虽说逐水草而居,迁移是他们生活的一部分,但这样不留下一个部落的大规模迁移,只会让一个部族元气大伤,之所以常说草原胡人行踪飘忽,难觅踪迹。
所以,乃蛮部也许在西边的什么地方等着与联军交战。
额拉姆河北方的草原,是乃蛮人最重要的放牧所在之一,还有就是西边一直延伸到遥远的阿尔泰山山麓的辽阔草场,都是属于乃蛮人的地盘,这里的乃蛮人西迁了。
“还……还有很多部落不再跟随他们的大汗了,他们离开世代放牧的草原,或者向西去投奔不鲁黑汗,或者去投靠契丹人,还有的向北方走了,上个……冬天,他们会盟失败了……乃蛮部……乃蛮部可能分裂了……”
如今的情形根本不是正常的迁移,除了逃走这个可能之外,也就是乃蛮人的战术战略了。
最终,他如愿以偿,赵石很理解这样的心态,也并不鄙夷其为人如何如何,相比那些读过很多书,并懂得很多道理,却拼命为女真人效力的汉人,草原上没有国家之分的胡人,反而要显得可爱的多。
这个时候,赵石反而定下了心来,草原上的坚壁清野战术,是很可笑的,草原本就地广人稀,多少天不见人迹也是常有的事情,坚壁清野?完全是自残的行为……
赵石有些不耐烦了,他预感到,自己能听到一个很震撼,但却是极好的消息。
不出他所料,当鲁乌尔阿拔来到他马前的时候,他从对方脸上看到了,迷茫,惊愕,甚至可以说是多少有点震撼带来的惊恐的古怪表情。
废话少说,鲁乌尔阿拔这个时候来到他这里,一定是有什么大事了,不然不会亲自前来。
这让大军膨胀了起来,不过看上去比之以前,要有序的多了,因为这一个冬天涌现出了很多千夫长,百夫长。
他们可能会随时背叛,但他们的目的很明确,那就是生存下去,并壮大自己,所以他们多数没有背叛者应有的觉悟,也不用什么言辞来掩饰自己的行为,当然,当他们学会掩饰的时候,面目也就变得分外的可憎了起来。
数日之间,大军已经漫过了两三百里的路程,情形渐渐变得诡异了起来,乃蛮人好像消失了一般,竟然没有碰到一个乃蛮人部落,连普通的牧民也不见了踪影,好像只剩下了一片片空荡荡的草原,和在其上游荡的瘦弱动物们。
额拉姆河的河水在春风中泊泊流淌。
赵石思索了很久,翌日,便命人传信给不颜昔班,让他阻止鞑靼人向着云中北部和云外草原迁移。
他拿着马鞭子,轻轻舞动了一下,抽打在根本不知自己在说什么的鲁乌尔阿拔的肩膀上,颇为严厉的道:“连说话的勇气都没有,你还称得上是一个勇士吗?”
一口气说完,鲁乌尔阿拔终于松了一口气,但还是难以掩饰他的怀疑和失落,毕竟,他曾经是一个乃蛮人,虽然现在他背叛了大汗,但他依旧是一个乃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