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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无妨。”
此时，种遂这里又开始敲定边角，“灭夏之后，我大秦疆土已是连成一片，黄河以北，坐拥半壁江山，又据秦川，蜀中，河洛之地，根基牢固，进可攻，退可守，情势将非是如今可比了。”
赵石轻轻摆手，心道，这可不是我想到的，是人家南十八的功劳，现学现卖，着实有些惭愧。
“陛下英明。”
“这般看来，重建王庭，乃吐蕃各部当务之急，但战乱已久，又有归义王陈兵在侧，这才让那些吐蕃首领们派使臣入秦，求得大秦助力罢了。”
成武皇帝陛下轻喟了一声，但眼睛却是亮亮的，大秦这些年南征北战，打下了老大疆土，但说灭国之战者，却还是当年景兴皇帝时，挥兵入蜀，平灭蜀中的战事。
赵石思量了一下，才带着苦笑道：“陛下，臣乃武人，朝中那许多大臣，几个区区吐蕃来使，又知吐蕃内情，怎会应对不了？哪里还用臣来说什么？”
听赵石谋划周详，成武皇帝又如何能不兴奋？
若不能多说两句，显出些峥嵘，实是有些遗憾。
“而吐蕃高地诸部既有一统之势，那简单的拒绝，恐怕就不合时宜了，吐蕃高地，气候之恶劣，犹过于草原，地利之便，犹胜于西夏，如无低地之兵，怕我大秦也奈何不得它，但如今却是不同……”
“盛唐时节，外使入唐，无论贡物如何，皆赏赐丰厚，礼遇有加，几无所取，却有厚赐，看似吃亏，却也尽显我中原大唐之慷慨博大，遂使四夷宾服，远人不绝于途。”
而且，插手太多，除了给自己平添烦恼之外，还会成为众矢之的，武将，或许偶尔应该有着峥嵘不驯，但既无称王称霸之打算，就应该恪守些本份。
“无妨，朕之前就说了，今夜咱们君臣对饮于爱卿府中，尽可畅所欲言，但有所得，朕自欣喜，但有所失，朕自不罪便是。”
“陛下既有如此雄心壮志，臣等敢不为陛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种遂随即建言道：“吐蕃残破，早已不复当年，各部联军，屡为归义王所破，如今有求而来，却还如此张狂不知所谓，微臣以为，当峻拒之，想来也翻不起多大的风浪。”
“至于说此议狂妄……也确实狂妄，以吐蕃如今情形，几乎一举可下，根本没有与我大秦相谈的资格，不过，换而言之，吐蕃使者如此妄言，想来是将我与当年盛唐相比了。”
赵石当即摇头，“吐蕃地域之广，山川之险恶，非是西夏可比，将来或可用兵，但如今嘛……却无法速战速决，即便归义王有我大秦倾力相助，最多，也只能占据些险要之地罢了，无法毕其功于一役，与西夏之情大异，不可同日而语。”
“吐蕃之事，微臣只从府中几个幕僚口中得知一二，先还不知真假，方才听得陛下之言，到是觉得，应该相差不多才对。”
方谦此时也拱手道：“大将军此言，振聋发聩，我等所不及也。”
在此事上，赵石本不愿开口，在进退之道上的把握，他现在拿捏的还是很清楚的，当然，这也是基于他一直投身于军旅。
再者，攻灭西夏，乃大秦列祖列宗之夙愿，如果一战功成，成武初年的功绩，将使大秦所有先人，黯然失色。
这样的自谦，不光是成武皇帝心里很是舒坦，即便是方谦，也不自禁的露出些笑容出来……
片刻之后，赵石才又继续道：“吐蕃闭塞，畏我兵威，将我与大唐并列，也在情理之间，也许将来，我大秦不会比汉唐差了，但如今，我大秦却断无法与盛唐相比，也正是锱铢必较的时候，吐蕃人此来，恐怕是来错了。”
这就又是撇清的手段了，随即，赵石觉得火候也差不多了，便又接着道：“在微臣看来，吐蕃来使，让人厌憎者，不过两件事罢了。”
这是典型的军人思路，强硬而又直接，于外事上，并无多少益处，皇帝陛下将目光望向赵石，显然，种遂的建议并不符合他的心意。
至于方谦，也不用问了，中书议事多时，至今没有定论，已经让他有些失望和不耐。
那边成武皇帝已经缓过神来，轻叹一声，“不必如此，如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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