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捅破这层窗户纸罢了,苟安之心,不问自明。
但他人还没有回来,从胜州到丰州麟州的各部守军将领已经忍耐不住,纷纷派出快马,传报于李元翰。
像他这样的军中重将的话,都没人愿意细听,上了奏折,如石沉海底,派人于朝堂上说话,却又被人嘲笑杞人忧天,政敌更是攻讦其居心叵测,欲拥兵自立云云。
想到此处,李元翰心中也满是无奈,不知南下的草原蛮子有多少兵马,他这里就不能轻动。
更让他震怒的是,据野利阿贵所言,黑山威福军司和弥勒州军司皆已全军覆没,草原南下之兵,竟有十余万众。
也是野利阿贵在路上极尽拖延之能事,才出现这样一个情形,但这除了证实了他的一些话之外,对他来说,没有任何的好处。
左右为难……他甚至可以想见,若自己按兵不动,任胜州丰州失守,而秦人还没有动静,朝中那些大臣们会怎么说话,不定就会硬夺了自己兵权,军中重将,为小人所制,最终身死名裂者,不说汉人那里,就说西夏,自立国以来,就是不少,又怎能不让人心生无力?
这样想来,黑山威福军司和弥勒州军司的情形,也待商定,被围还是已经全军覆没?
说起来,阿草对军事也不太了解,写到的一些进军路线,都是按照古代战例来的,像木华黎进兵的路线,就是蒙古人五次西征时候的一次进兵路线,但从榆林到长安,蒙古人也没这么干过,都是攻击大同,然后从潼关方向进入关中。
他回给胜州,丰州守将的军令,也很含糊,只说让他们严加戒备,一旦有事,左厢军司必定往援云云,最明确的便是令他们查探草原蛮子的人马,行踪,粮道等事。
李元翰之震怒,可想而知,随即便以怯敌畏战,临阵脱逃之罪,将野利阿贵等人处斩,悬头以警众军,根本没往京师送,就将这位一军主将砍了脑袋。
所以,即便知道,黑山威福军司,弥勒州军司很可能已经被围,左厢军司也断然不能轻动,一旦左厢军司北上,只能速战速决,若是和草原蛮子纠缠,那么西夏东南便显空虚,秦人一旦进兵,银夏等重镇,便危险了,那可都是西夏东南方向的根本,一旦有失,西夏就算挡住秦军兵锋,只要没让秦军遭受重创,对于西夏来说,也没有任何的意义了。
他领兵多年,自然明白,这是野利阿贵推卸罪责之言,多有夸大,不能轻易信之,北边的草原部族经历了多年厮杀内乱,现在也应该未能真正平静下来,元气未复之下,怎么会有十余万众南下攻击西夏,但……能令黑山威福军司,弥勒州军司全军覆没,草原部族南下的兵马一定不会太少。
李元翰虽已有着抵御来自北方草原部族以及南边秦人延州方向进攻的准备,但在时间上,他还是不会料想到,草原部族南下会来的这么快。
开战了,既然草原部族已经南下,秦人的出兵也就不会太远了,秦人苦心经营多年,方成今日之局,断不会只这一路人马……
不过草原部族骑兵南下,应该是没有错了,在这样的事情上,野利阿贵若是胡言乱语,就是笑话一般了,只要没疯没傻的人,就不会做出如此荒谬之事。
静塞军司,嘉宁军司等,是不是能挡住延州,庆阳方向的秦军人马,也不好说。
实际上,野利阿贵逃到胜州,败军之将,自然是呀到左厢神勇军司驻地,当面跟东北路经略使,左厢神勇军司指挥使李元翰亲自解释了。
所以,接到来自胜州,丰州等处的消息,震惊自然难免。
他的目光其实一直未曾离开过秦人的延州镇军,今年看似平静,但因为之前已经有所预感,他心中的不安也只能是越来越甚。
丰州,麟州固然重要,但银夏才为西夏不可有失之根基,但草原部族南下,若任其横行,又怎么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