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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知道，有一些人，不管大哥做什么，都会追随在他身边，就像自己，就像木华黎，就像杜……猛林。
想到了就说，对上大哥赵石，他从来不会隐瞒什么，也好给大哥提个醒不是，“大哥，杜山虎那里……好像等不及了……”
他是真怕大哥和杜山虎闹起来，那样的话，大哥无异于断了一条臂膀。
这更像是……打开了一扇门……大哥赵石会不会忍不住一脚跨进去？也许，当大哥忍不住的时候，大秦……将迎来最大一场变局，那无疑是一场狂风暴雨，一个不慎，就要受那没顶之灾。
他心里琢磨着措辞，骑在马上的赵石已经轻笑了一声，好像已经知道了他的心意，声音和缓，带出些暖意，“杜猛林年纪大了……他和你不一样……”
这一番相谈实际上已经结束，赵石兴致已尽，调转马头，带着人回转大营。
只有占据中原正统，定鼎天下之后，人们的目光才会逡巡四顾，望向更远的地方。
就像这一晚他听到的一句，西夏人糟蹋了这样的好地方一样，没有多少仇恨之意，只是单纯的厌恶，也许，最大的原因是，他们挡了路，挡了一条通向更远更辽阔的地方的路，而这一挡，就是数百年，所以让大哥更加的厌恶，想要全部杀死他们。
而那个时候，大哥不但见到了鞑靼人的汗王，而且，和克烈部的桑昆，蒙古诸部汗王的弟弟结成兄弟。
是的，自这一晚，张峰聚便已确认，大哥赵石的目光从来不曾往中原看上一眼，他在意的好像从来就是汉唐，甚至大秦都不会在意的那些地方。
大哥赵石，对于占据汉家河山的异族之痛恨，他能感觉的到，但他更知道，和那些满心想着恢复山河的汉家豪杰不同，大哥赵石显然痛恨的是党项人还有女真人的行径……
但张峰聚却觉得，大哥赵石之所以做这一切，与逐鹿中原之战没有多大的关系。
那里的一切，熟悉之中带着陌生。
嗯，痛恨这个词好像不太准确，应该用厌恶才形容更加贴切一些，厌恶他们的穷奢极欲，厌恶他们的颐指气使，厌恶他们的官制律法……
大哥自从军以来，除了平蜀之外，对手从来都是异族，党项人，女真人，草原部族……
说到这里，他脸色却是变了一变，话头也顿住了，他自己恨不能抽上自己一巴掌，本想着弄些玩笑话，松缓一下气氛，提什么杜猛林。
而以前的种种，也证明了这一点。
所以，再什么样的交情，再什么样的借口，于他而言，杜山虎此人，都已经是不可信重了。
是的，张峰聚看的很清楚，平定西夏之后，大秦将迎来最好的机会，没有人会忍得住，即便当今陛下，也不会再容许牵绊中原之战的事情发生。
想到沉重之处，他晃了晃头，不愿再深想下去，这些年来，多少风浪都过来了，风雨再大，又能怎的？
那个时候，赵石记得分外清楚，从京师来了一个人，给他带来了太子李全寿的口信，然后，那个人静静的消失了，何其相像的过程。
很多年之后，张峰聚都还记得这个寒凉的夜晚。
他下意识的竟然将木华黎放在了杜山虎的前面，自己随后便觉着有些不对劲儿。
实际上，赵石在京师时，就已接到河东密报，长安之乱前的那一个冬天，也正是第一次太原之战落下帷幕，他准备回京之时，有人自京师去到河中，进了杜山虎的府邸，之后，杜山虎的府邸中，死了一个下人。
若是什么急于建功立业啊，什么年岁大了之类的理由，赵石都可以理解，但那个时候，他回长安的途中，经过河中，杜山虎都说了些什么？
“和我到是挺像的，起于寒微，于军中厮混多年，几番起落，最终才有了今日之权位，他用兵厚重，善于隐忍，但真要论起胆子，可要比你强上许多，一旦让他抓住时机，立即便是雷霆暴雨，让人难以抵挡。”
果然，赵石继续道：“还是管管你自己的事情吧，别操那么多的心……杜猛林眼睛盯着上党呢，玩的也是左右逢源的把戏……但毕竟多年的交情，不会如旁人般，为了名利，将生死兄弟卖了……而他年岁已经不小，也已经是大将军了，有自己的主意很正常，以后相见，一如平常便是，别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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