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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石开的玩笑，让成武皇帝李全寿愣了愣，接着便是一阵大笑，今天他可是笑了个够，估计一年加起来，也不会如今日般笑的痛快而又无所顾忌。
公式般的回答，肯定无法让皇帝陛下满意，当然，大将军赵石的意思和朝臣一致，也让皇帝陛下心安了一些。
“娶的是西北张氏女？”
也就是说，大将军赵石对立皇长子为太子，并无异议。
转念间，皇帝陛下便安慰起了自己，前秦尽屠赵国四十万降俘，让赵国不可逆转的衰弱了下去，也为前秦统一六国扫清了北方最大的一个障碍。
赵石肯定是不愿搀和这样的事情了，但以他今时今日之地位，必定要被皇帝陛下问起此事，不在今天，也在明天后天，躲是躲不过去的。
其实，皇帝陛下很想问问赵石，征战这许多年，他那对异族的仇恨到底是从哪里来的，每战必屠降俘，每战必尽诛其族类，女真人，契丹人，党项人，草原胡人，所过之处，尽皆凶名赫赫。
显然，皇帝陛下也想到了这个，脸色慢慢郑重了起来，缓缓问道：“今日你我君臣对饮，本来不应提那扫兴之事，但……太子之位空悬了几年，朝臣不能心安，朕也时常惦记，应该定下来了。”
皇帝陛下吸溜着凉气，是坚决不再笑了，“归义王性情中人，不会亏待了自己妻儿，在这个上面，爱卿可别心软，又去逗弄太皇太后娘娘，归义王有功于国，别说一个赵氏女，若非朕的女儿都还小，不然嫁到吐蕃低地的就会是一位公主了。”
但这话，他到底问不出口，只要问了，怕便有指责之意含在其中了，而恐怕这天下，也没人能猜到大将军赵石的心理，就像前秦杀神白起，直到其人死后，也都众说纷纭，没有什么人正敢说自己所言为真的。
一代之才，必为一代所用，当年陈夫子的话，犹在耳畔，皇帝陛下顿觉有些沾沾自喜，这样的猛将，生于秦地，可不就是上天为大秦准备的最好礼物吗？
“若是不成，微臣想，西北张氏恐怕要分家了。”
赵石咧了咧嘴，心想，这话谁说出口都行，只皇帝不成，现在看还轻松些，再过些年，不定又要争的你死我活呢。
顺便，赵石又撇清了一下，他要结亲的是自己的义弟张峰聚，而非西北张氏。
而西北张氏若能分作两支或者三支，会让人放心许多。
皇帝陛下叹息了一声，感慨道：“立下储位就能安天下之心了吗？朕看不见得，大秦立国多少年了，也没见几个太子能真的登上皇位的，就算是朕，当初可也不是……唉，这储位立下又有什么用？”
“微臣觉着，祭天大典应该也在明年吧，事情赶在一起可不好办，至于朝廷怎么安排，还请陛下思量，陛下，先说好啊，微臣去归义王那里宣旨可以，但绝对不早去给归义王布置大婚。”
赵氏女子嫁出去，反而和了皇帝陛下的心意，归义王那里期望值也比较低，也许是不想娶个皇家女子供着，谁知道呢，反正，如今归义王娶秦州赵氏女已成了定局。
这一次，皇帝陛下连眼泪都笑了出来，指点着赵石，上气不接下气的道：“爱卿……不是开玩笑的人，以后……别在朕这里说什么……玩笑话了，朕可受不了这个……”
像折种两家这样的将门，其实也经过了几次大的分裂，最终兴盛于京师之地。
看着赵石的样子，皇帝陛下既有着心安，又有些不满，最终只能哭笑不得的哼了一声……
皇帝陛下自然明白其中所指，自然想要投桃报李一番，笑着便道：“两位爱卿结亲，此乃大喜之事，朕到是要好好想想，送什么礼好了。”
赵石也是连连点头，心里却道，你笑点太低，又能怨得谁来？
即便他身居九重，也能时时听闻其凶残的手段。
皇帝陛下轻轻点头，“还是再等些时候瞧瞧吧……”
皇帝陛下并没有问起诸子到底哪个最合适，而是担心起了将来，看上去是在问赵石，其实是想坚定自己的信心。
这就是地方边塞大族的悲哀了，只要呆在那里，用的时候，自然荣耀无比，一旦有了掣肘，定然四分五裂，只要朝廷还有权威，便不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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