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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的前程,有许多好处呢。”
赵石明白,这是试探,要是有那请辞之心,张培贤早就接连上书了,还用等到这会儿?
“后来殿下又问,若张大将军待罪回京,我会不会领兵河洛。”
半晌之后,方方面面想了个全,才算确定,这也许就是人家的肺腑之言了。
这不是客套话,赵石心里想的则是,问个屁的罪名,老子是来河洛给你们收拾烂摊子的。
赵石轻轻摇头,“不必了,时过境迁,还问个什么罪。”
转回头再想韩聪,作为布政使,也许明白这一点,也许不明白,不过最终的结果就是,河洛这边悄无声息的过了一个冬天。
说完,赵石将已经魂不守舍的韩聪搀了起来,“还请韩大人注意下体统。”
“韩大人……”赵石转头又唤了一声。
张培贤悚然而惊,身体挺了挺,终于认真了起来。
对着这两个人,他也知道,一味强硬不是办法,闹出兵变来,就算他也顶不住,军中的骄兵悍将是个什么样子,又想的什么,他太清楚了。
是幸灾乐祸,还是落井下石,或是兔死狐悲?同仇敌忾?
像赵石,就从不曾在一个地方呆的太久,为什么,还不是朝廷忌惮这位大将军拥兵自重嘛。
“韩大人聪明,但我就喜欢从聪明人这里入手,你想着扔下这么个烂摊子安稳的回去做京官儿,做梦去吧。”
韩家可是将门,也许……巴不得张大将军黯然回京,好近水楼台先得月,争一争大军兵权呢吧?
看着沉吟不语的张培贤,赵石摇了摇头,笑道:“我是这么回殿下的,此战非河洛将士之罪,我秦军将士,上下用命,得虎牢雄关,破郑州后周二十万大军,进围开封,虽说最终结果不尽人意,但我秦军将士与敌沙场争锋,并未有太多疏漏,何谈罪责?”
而以他的年纪,皇帝陛下就算有了猜疑之心,也不会太过不留余地,韩聪不同,河间韩氏……张培贤心里叹了口气,河洛文武太过和睦,让陛下不满了啊。
他经营河洛太久了些,这就是错。
而赵石一到,就干净利落的处置了韩聪,这都让他感到了心寒,所以,这会儿他也只是静静的听着。
缓和了一下脸色,伸手便将张培贤先搀了起来,“这些话有些重,但张将军和韩大人也要体谅一下,那会儿陛下正在气头儿上,也许就是随口一说,没那么严重。”
“河间韩氏,在河间说一不二,如今河洛上下,可是把这河洛守的严实,张将军想一想,河南战事过后,除了朝廷下的旨意之外,可还有河洛自己报上了有罪之人?官官相护到了这个地步,朝廷又怎能不起疑忌之心?”
赵石想了想,道:“去年,赵石走了一趟吐蕃,回来的时候,正好接到朝廷战报。”
张培贤没有纳头便拜,也没有就此膺服,而是仔仔细细的琢磨着这些话,想要分清楚,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
张培贤摇了摇头,苦笑着指着自己的脑袋道:“老了啊,柱国看看,走了一趟开封,老夫这头发就全白了,再说……在河洛呆的太久了,老夫也心有不安,如此尸位素餐,朝廷也不答应……还是告老还乡好些……”
在河洛官吏中间,会引起怎样的震动,赵石不会去管,因为河洛这地界,文人们说的不算,尤其是在战乱过后,还需要武人来维持。
“如今中原未定,朝廷用的,还是咱们武人,韩大人嘛,就要回京做他的京官了,张将军管他作甚?”
张培贤虽不知赵石到底要说什么,但心里还是松了松,刚才的话确实把他吓到了,也真的起了辞官之心,开封一战,让他心力交瘁,回到河洛,又收拾了半年烂摊子。
不再是回京述职之人了,而是待罪之臣,也许……户部侍郎的位子,也就此没了。
不过嘴上还是道:“河洛正值用人之际,过往之事,朝廷本无意再追究什么……但现在看来,却是不成,接下来,只能用人头来说话了。”
无论是张培贤,还是韩聪,听了旁人的吓唬就腿脚软的人,但那得看谁,赵石吓唬人,吓唬吓唬着,可能就变成真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