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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很快他就后悔了。
吴小妹兴致寥寥的摆了摆手，终于放过了黄四，一个会骑马，又不愿意当兵的樵夫，她没兴趣花费太多的唇舌。
到底是国武监出来的，所思所想也自然和大将军赵石一脉相承。
黄四觉得，在新安见到的场面，和这里比起来，嗯……真的没法比。
但黄四没那个好奇心，因为他觉着，行刑杀人的时候，煞气太重，常人看了，不定就要折寿，他有一家老小要养活，可不能出一点岔子。
他还在惦记着田地，但今天的波折太多，已经让他胆战心惊，只想快点离开这是非之地了。
一时间，从函谷到虎牢，从黄河南岸到汝州，血腥的味道飘散在每一个地方，将整个河洛几乎都蒙上了一层淡淡的血色。
一队队的秦军士卒，从镇守渑池的各处军营中走出来，在将领们率领之下，在渑池各处，大肆搜拿张氏族人。
扑灭匪患也就罢了，安抚民心？那是什么玩意？
就像黄四，对去年的战乱虽深有感触，过后却只以侥幸居多，但这一次，对他而言，就真的不一样了……
随后便有一位军汉，二话不说，拉着黄四，简简单单就把事情办了。
如果大秦百姓也是这个样子，也许大秦早已亡于西夏之手了。
在人群中，抄家灭族这样的字眼儿，不断的传入他的耳朵。
离乡背井，带着一家人出外闯荡，这在乡人眼中，恐怕要被说成大逆不道，他这一支的老祖宗们，可还在黄家村埋着呢。
很多的人，成群结队的人……
人们只知道，大秦成武七年夏初，在河洛大地上，占据河洛十余载，一直保持克制的大秦军旅终于露出了狰狞的面目，将锋利的战刀对准了河洛大族。
别看只是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加上之前见到的各色人等，吴小妹对河洛百姓已经大致有了个印象。
但他没想到，有这么一天，他不想看也得看，谁让他赶上了呢，那些来回巡视的军爷，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在渑池东面两里，已经能够看见府城的时候，他被拦住了。
这样的问题，在吴小妹这里，必定不会有太过准确的答案。
官府行刑杀人，必定引人围观，黄四虽然没见过，但却听人说过。
其实黄四根本不知道，他正在经历什么。
不过和两位大将军相比，他这位布政使到底有多少威权，真的不太好说，这烂摊子想不收拾都不可能。
这个不难理解，也不用多说什么。
当命令下来的时候，这些怨气，也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口子。
黄四紧赶慢赶，在这日正午时终于来到渑池府城左近。
走的累了，便找了块平地，啃了快干粮，喝了些水，之后便顺着官道，继续往渑池方向赶路。
下级将校兵卒所思所想和上面的人自然不一样，他们只知道，去年一战，他们吃了大亏，而最窝囊的地方在于，他们没有在战阵上被敌人击败，而是后院起了大火儿，烧的他们焦头烂额。
怀里揣着新安县衙出具的文书，黄四一晚上几乎都没合眼，连衣服都没脱，就这么熬了一晚上。
此时的渑池，也已风声鹤唳。
可以说，从去年休战到今日，河洛军中已经出现了很多不满的声音，只是被上官们压下了而已。
这么多年下来，安抚的还不够？给他们的笑脸还不多？
很难想象，正是这些老实巴交的乡民，哄抢官府粮仓，劫夺大秦军粮，甚至合围城池县镇。
说实话，这真的有点难为了这位彭大人，还要负责收拾烂摊子。
许多犯人，都是秋后问斩，村子里一些年轻人，都曾专程去县城观看过秋决的场面，回来之后，说的也是绘声绘色。
所谓族诛，就是如此了，不知道有多少人头会因此落地。
这样一些人，被成批的杀掉，对于当地人而言，记忆太深刻了，一代两代间，根本无法忘怀。
至于围观人等，都是左近乡民，像黄四这样没头没脑撞上来的人，是少之又少，黄四站在人群中，缩着脑袋，心里都抽成了一个个儿了。
黄四不知道这里聚集了多少人，他数不过来。
在她看来，这里的人们适合从军的可不多，血性以及勇气之类的东西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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