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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收留不收留的话题，那是南十八做事地道，不然的话，以其人之才，到了哪里，也还不是能安享晚年？
达达儿真那叫一个高兴，胡人对家乡的概念和汉人其实并不一样，逐水草而居可不是一句空话。
南十八这次不说话了，用沉默来代替肯定。
而现在，不轻不重的一句话，也便让南十八沉默了半天。
说这么多，其实还是因为这是南十八，不然的话，赵石也不会如此的长篇大论，说的又是如此的直白。
送走了达达儿真和陆归琴一行，赵石这里彻底闲了下来，从长安来的大夫也已经到了，不然的话老和尚就算口绽莲花，也过不了黄河。
“大帅，若杜将军将来回京述职，十八想着……也不在河中久留了……”
赵石随即便道：“你是怕杜猛林一旦回京，我怎么着他吧？在他身边跟着，临到头来，好给他出出主意？”
其实，在这事上，赵石从来没有真正理解过女人的心思。
南十八走后，风陵镇算是彻底安静了下来。
取得他的信任很难，而当你失去他的信任的时候……也就会分外的难受。
不过最终也没再提起这个话茬，因为多少事缠绕在心头，已经没有半点听琴的心境。
而这次驻足风陵镇，表面上的名义，就是为女人送行，再看看风陵渡口的情形，两个借口，每一个正经的。
就算是种七娘诞下孩子的时候，他也不在身边。
“再者，不怕大帅笑话，这些年两略河中，眼见战乱之地，生民涂炭，白骨遍野，十八……也不忍心看到大军破开封那样的场景了。”
“大帅言重了……十八其实也就想着……与杜将军主从一场，这件事办了……多少有愧于心，不如随杜将军一起回京，此生再也不出长安半步了……”
实际上，女人在意的是，有人能记着她，念着她，就像一根线，能让她知道自己最终能归于何处。
随即赵石就笑，“怎么？那些前事你也不打算计较了吗？”
南十八听了，只有苦笑的份儿，说起来，他其实还算幸运，当初在杨感府中为幕，杨感为人宽厚，又善纳人言，可谓是宾主尽欢而散。
“重要的是，他现在在河中呆着，已经不合适了，顶着我赵石门下的名义，却渐生反复之心，我想，他现在还是窥探河北，存着进兵河北的心思吧？”
老和尚这里只要能一路听得曼妙琴音，去到天涯海角都愿意，年少的这位，自然视前程为畏途，草原啊，那是多远的地方，也许他做梦都不会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去到那里，受那传闻中的风霜困顿之苦。
“至于是不是他觉得我总是让他留守后方，慢待了他，或者是他想率兵建大功，立大业的时候，我圈住了他的手脚，他怎么想，其实都不重要。”
到是如今，琴其海和家中的范柔儿两个，很可能会让他亲眼见到自家孩儿诞生的那一刻。
但他就这么做了，到也不用顾忌其他什么，这样的小错儿，估计御史言官就在跟前，也不会说什么才对。
赵石一句速去速回，让她一下就安了心。
第二个，风陵镇离潼关最近，既然来到这里，他也就不打算挪窝了，就在此处等着朝廷旨意了。
当然，他们的根本教义，在于生存，在于传法，在于战死之人会去西天极乐世界，立于佛祖身畔，为护法金刚云云。
到了赵石这里，开始的时候并不算愉快，但最终也得了赵石信任。
南十八不由哈哈一笑，笑容中带着点苦涩，但更多的则是轻松。
最好笑的是，队伍里多了两个和尚，一老一少，老的慈眉善目，满脸是笑。
赵石时常会带着人，到黄河边上散散心，黄河大鲤吃的众人都快吐了。
潼关指挥使段瑞这边紧着巴结，河洛那边也松了一口气，总算将瘟神送走了。
“大帅还是那般目光如炬……”
有一位大将军坐镇，风陵镇这小小一块地方，显然完全处在了他的阴影之下。
“到了那个时候，如今的这些糟烂事儿，还有提的必要吗？”
赵石自己干脆就将这事忘了。
但对方迟迟没有她想见到的回应，让她分外烦恼，酒也喝的越发痛快。
赵石则收获了一堆麻烦事儿，河洛之行和去年的吐蕃之行比起来，实在很难让他舒心。
达达儿真是高兴了，陆归琴难免有点心酸。
而且，能记在心上，也是因为女人喝酒干脆，稍稍合了他的心意的缘故。
祥和之气满满，连在风陵镇街道上，最常见的对骂口角的戏码都不见了。
当然，最幸运的是，这两位都没有鸟尽弓藏，兔死狗烹的习惯，不然的话，知道那么隐秘之事的南十八，也不会活到现在。
比照赵石为人，他最终选择了实话实说。
就像杜猛林……
赵石目光闪了闪，并不为这些言辞所动，只是笑道：“你一直是自由之身，要去便去，要留便留，我这里可从来没难为过什么，只要你想清楚了，也便是了，不用解释那么多……”
实际上，到了风陵镇，也就到了潼关治下，在没有朝廷圣旨到来之前，他这么做，也并不符合法度。
小的还年轻，也就二十多岁，愁眉苦脸，就差没哭出来了。
带着儒家痕迹，却因草原民族的特性，又有着隐隐的攻击性的佛教教派，他们不戒杀生，不禁婚嫁，不求来世，论善恶，讲信义。
而他到风陵镇的真正目的，一来，就是为了见南十八一面，这才真正的与法度不符，所以南十八来去都是悄无声息。
“大帅莫要说笑，后周已现穷途末路之势，不信大帅看不出来，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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