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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有，就是外邦凶险，屡有扣留使者之事，若是人死了，也算尽了臣节，其实还不算什么大事，但要是像苏武那般，被扣在外面，给人木马放羊，丢的就是朝廷的脸面。
这是两个帝国的本质区别所决定的，即便熟知历史，也无济于事。
选皇室子孙健勇者，也就是最优秀的那些人为使者，出使外邦。
皇帝陛下目光闪动了一下，紧接着追问道：“西辽之后，又是花勒子模，花勒子模之后呢？据说西域过度众多，我大秦国力总有竭时，这一路征伐，却没有尽头啊……”
牢笼中的生灵，养着养着，也就养废了。
赵石这里，却是懵然不知，还呵呵笑了几声，道：“陛下说的是，所谓外邦，多为荒蛮所在，确实不是什么好去处。”
不过，他们心里，大多都在想着，能在乾元殿中，笑的这么放肆的人，满大秦去找，可能也就这一位了。
那就是皇家子弟，优秀的人不多。
但在这个上面，弊端同样明显，一旦言行举止失当，会让外间之人，迅速对大秦的权威失去敬畏之心。
赵石的意思其实很简单。
相比正在快速扩张中的蒙古帝国，他们都不算太强大，却牢牢挡在西进的道路上。
赵石坦然的笑了笑，他也从来没有想着去掩饰自己对征伐异族的热衷。
这同样没有出乎赵石意料之外，除了遥远的塞外还有些变数之外，而今大秦之情势，显然到了勤修内政的时候了，也可以说，急剧扩张之后，大秦终于开始消化胜利的成果以及消除那些战争以及领土扩张带来的诸般后遗症。
事实上，在另外一个时空，蒙古帝国兴起初期，蒙古人在西边的敌人主要有两个。
相比较弊端，好处其实更加显而易见。
这里面有着很多深意，算是赵石临时想出来的主意，但可能也只有像他这样，既去过草原，又去过吐蕃的人，才能有这样的提议了。
而娇生惯养的皇家子弟，到了万里之外的苦寒所在，又能比旁人好多少呢？
到了那个时候，才是大秦真正颜面无存的时候。
当大秦的军人们，举不动刀枪了，拉不开弓箭了，肥胖的身躯穿不上铠甲了，骑不上战马了。
皇帝陛下摆了摆手，颇有些无奈的道：“行了，爱卿之意，朕已知之……而今朝中纷乱，国事繁冗之际，你又怎能擅离？此事容后再议吧……”
“但依微臣之见，如今我大秦玉门关外，便是回鹘，天山以北，便是西辽疆域，所以，微臣看来，西辽与我大秦已在咫尺之间。”
实际上，皇帝陛下心眼儿转动的要比赵石想象的还要快。
这更像是告诫之语，也许是想让赵石克制一下那有异于旁人的野心。
赵石当即就明白，皇帝陛下动心了，只是这位从来不会当面给个准话而已。
像这一年来，接二连三的人事任免，以及京军，禁军整编，或是之前的出使吐蕃，而今的太子东巡，都不脱这个范畴。
一个就是花勒子模，一个就是北方的基普公国。
“而既然此事因西州回鹘而起，西州回鹘各部，怎能置身事外？以微臣之见，可让回鹘送上国书，正式向我大秦称臣纳贡，再观西辽动静，若一切无事，契丹人之软弱，也便可想而知，如此软弱之国，早晚为我大秦所灭，到也不急于一时，若其出兵回鹘，我大秦正可乘势击之，让其首尾难顾，一战可定……”
皇帝陛下恶意的猜想，也许是这厮常年在外，吃够了旅途劳顿的苦头，便也见不得旁人好，总想着让他们尊贵之人，也尝一尝此等滋味儿。
虽说皇帝陛下看上去并不是那么赞同，但他心里还是有那么点满意，看皇帝陛下开口就是花勒子模，对于西辽也多有了解。
实际上，他自己对西边的情形也知晓不多，花勒子模的名字，还是从那位西域女奴玛丽安娜口中得知，才勉勉强强跟他知道的一些东西对上号。
至于说皇家子弟出使，可能阴结外邦，以谋反乱。
皇帝陛下做不忍心状，但眼角眉梢却存着笑意。
那几位白发苍苍的参知政事，也已被折腾病了一半儿。
有弊端自然也就有好处。
这不但是皇位的更迭，而且，也体现了帝国的兴衰。
这同样是赵石回京之后，必须面对的一件事。
本就没有千秋万世的王朝，若皇室真出了这么一位，能够带着胡人南下夺取皇位，这样的人，放在京师长安，岂非更加危险？
以前，或者说是如今，也没有哪个大秦上将，有着这样鲜明的特征，和朝臣们一般，他们对平定中原，显得更加热切向往。
其他诸如，皇室血脉外传，联结外藩，以夺皇位等等，简直件件都是儒臣们难以忍受的……
爱卿两个字省了，说明话题进入了另外一个节奏，更亲近也更隐秘。
当然，最让皇帝陛下感兴趣的是，如今赵石好像喜欢将人往外赶。
当然，无论利弊，赵石想到的或者没想到的，注定都不会说的那么的清楚。
“要说穷兵黩武，耗费国力云云，皆为无稽之谈，木华黎领兵塞外，麾下多胡人之属，吐蕃近在咫尺，又已为我大秦臣属，理所当然，应为我大秦征伐不臣……如此，何来耗费国力之说？”
赵石哈哈一笑，笑声在乾元殿中回荡，站在远处的太监们，鼻观口口观心，各个皆如雕像一般。
而相较于蒙古人的横冲直撞，大秦的反应其实还嫌缓慢迟钝。
这满朝上下，聪明人多了去了，尤其是这位陛下，更是有点聪明的过了头，所以，最后皇帝陛下会做出怎样的决断，赵石都不会感到奇怪。
赵石看到的就是好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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