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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些矛盾,但只要深想一下,却又会让人觉得理所当然。

    赵南雀伸着脑袋左右打量了她一番,带着特恨人那种神态,并在对方伸手拨她脑袋的当口,缩了回来。

    她颇为诧异的看着赵南雀,因为在她印象中,这位晋国公府长女,从来都是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也从不曾见她多愁善感过。

    她们两个虽说这几年交往渐稀,但说起话来,却还真就没有多少顾忌,也许这就是童年好友真正价值所在吧。

    酒菜的香气,顺风飘散。

    虽然年华已逝。再非当年靓丽模样,但这一身的芳华气度,却是更胜往昔,即便是赵南雀见了,也不得不承认,和府中几位姨娘以及母亲比起来,这位公主殿下,实是要稍胜一筹……

    待得赵南雀说完,这里安静了下来。

    当然,你要以为公主府的柔安郡主是个纤细文弱,满身书香的娇柔女子,那你可就大错特错。

    大秦晋国公赵石名满天下不假,但对于她来说,那个男人不见也罢。

    “要我说啊,你们两个也是,小时候好好的,隔三差五,就嚷嚷着要一起玩耍,怎么年纪大了,反而不如小时候亲近了呢?”

    没等李渔再说话,她已经笑着站起身,调头走了。

    李渔有点恼火儿,但她知道眼前这位的性情,你越是恼怒,她越高兴,她们的童年,其实就是在这样相互撩拨中度过来的。

    赵南雀见了,赶紧施礼,“见过芍药姐姐。”

    “几个月不见,今日怎么有闲过来?莫不是惹了祸,到这里来躲避的?”

    “嗯,就一次。”李渔加重了语气,目光中终于露出些不善之色,显然,已经非常之恼火,少女的威严虽然还嫌稚嫩,但那一身的雍容华贵,却有着实实在在的皇家气息,一怒之下,便极为慑人。

    阁内一个乌发如瀑,眉目清秀婉约的少女,正安坐于榻,揽书而观的少女惊了惊,接着眉头微蹙,瞅向门口。

    秦人武风渐盛,从这里就能看得出来。

    心里想着,悄悄瞅了瞅父亲的脸色,这才谢过殿下,小心翼翼的坐在了桌边。

    李渔无奈,捻着鬓角垂下来的长发,道:“到底出了什么事儿,让你突然问起这个?”

    良久,李渔才轻声道:“今天你到底是怎么了?说这些……可不像你。”

    赵南雀到这里的时候,从定心阁中传出的是朗朗的读书声。

    说到这里,她皱了皱眉头,那绝对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被那个高大如山的男人戏弄了一回,李渔深以为耻,所以从来没向任何人提起过。

    这是怎么了?她强忍着,才没伸手去摸对方的额头,看看对方发烧没有。

    当然,她注定不会说太子如何如何,而是顺着之前所说,提起了两人相交至今,一直在回避的话题,也属于两人共有的心结。

    不知不觉间,竹林已经在望,这里她从来没来过,以前也只是听闻罢了,现在心境已是大不相同,仔细打量这里一番,不由觉得,这里布置的真是不错。

    不过关于这些少年少女特有的迷茫,李渔注定也没有答案。

    赵石的眉头渐渐蹙起,公主殿下脸上的笑容也渐渐隐没,不过,她悄悄伸手拍了拍赵石的手背……

    此时嘴里诺诺连声,脑袋却已经转了过去,还喊了一声,“雀儿姐姐来了,怎的还不进来?”

    这样的感觉,每次来公主府,见到这位公主殿下,都会不由自主的生出来,怎么都阻止不了。

    其实不用她说,赵南雀已经老实不客气的一屁股坐在了李安方才的位置。

    小童的长相和姐姐没法相比,皮肤微黑,浓眉大眼,身材也有些肉,但精气神却很足,隐约间,已有些满不在乎的劲头儿流露。

    赵南雀面带笑容出现在门口,“还是安弟好,惦记着姐姐,来,让姐姐瞧瞧,长高没有?”

    “不像就好,不像就好……”抚着胸脯,做松气状。

    李渔不喜,可以说,她比赵南雀更不喜欢这个话题。

    “坐……”

    公主府的郡主尚且如此,长安显贵人家中,真正肩不能抗,手不能担,只以读书为业的年轻子弟,实是没几个。

    不过在柔安郡主这里,习武多为强身,李渔性喜安静,侍弄诗书才是她真正的乐趣所在,其实吧,若非大长公主殿下自小督促,她也不会骑马射箭的折腾。

    李渔并不比赵南雀傻,一听这话,身子颤了颤,却毫不犹豫的摇头道:“不像。”

    一句话,逗的两个姐姐都是莞尔,赵南雀来到他的身边,摸了摸他的头顶,“嗯,又壮实不少,也懂事了,知道照顾你姐姐,还知道为她准备伤药……呵呵,去吧,自己玩去,我先和你姐姐说几句。”

    李渔眼睛睁大了一些,好像不认识对方一般,认真的打量了一下赵南雀。

    不过,这个时候她顾不上想那么多了,她老老实实的敛着眸子,直接将要说的事情仔细说了一遍。

    李渔不满,终于口出恶言,“粗鲁之人,你理她作甚?”

    一边无奈听着,片刻之后,终于到了竹林后的宅子前面……

    赵南雀撇撇嘴,“怎么?吓到了?”

    今日能到这里一游,不定也是另有因由。

    这个话题,对于两个少女而言,都有些过于沉重了,但她们都没有终止的意思,这么多年过去,她们其实已经明白,她们不可能改变什么,尤其在这件事上……

    “你说,像我父亲和……殿下这般,若无真情,当不至于此……你说,将来若是你我,能遇到一个那样的人物,是幸运呢,还是要说一声,为情所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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