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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大势，赵石看的清清楚楚，细数朝廷上下，有如此目光者，也就是他了。
也可以说，成武鼎革至今，检验军事改革的成果的时候终于到了，一旦有所失利，这些年的诸多努力，也许就成了笑柄。
所以朝堂气氛，越来越是紧张，弄的皇帝陛下本已高涨起来的信心，却又突然之间有些惴惴了起来。
这样的回答，很合皇帝陛下心意。
为什么河北出了变故，会让大秦上下如此振奋的原因，也就此处了。
因为在皇帝陛下看来，晋国公赵柱国这是因母亲亡故，而有些心灰意懒了。
赵石见礼已毕，坐了下来。
“那就说说，以当今之势，若挥兵东向，能有几分成算？”
这样一来，草原再有木华黎率领诸部联军东进，南北相应之下，用两三年的时间，定能平定蒙古诸部，如此，可以彻底杜绝北方边患。
侍母至孝，这样的事情放在历朝历代，也许能博得皇帝的好感，但绝对不会如成武皇帝这样感同身受……
而在景兴年间，赵石创立了国武监，到了成武初年，又在地方设下武学。
不过越是如此，他这里对赵石却凭空多出几分敬重之意来。
但现在根本没有先南后北，或者是先北后南的问题，大家一股脑都是盯着中原。
不过现在不成，战事将起，皇帝陛下需要最信任的人，给他一些信心。
李任权如今无力南下，威胁大减，正是伐宋之机……
这明显是开胃菜，差不多属于没话找话的范畴，国武监那边怎么样了，皇帝陛下能不清楚？
来到乾元殿，直接被宣召入殿，见到了成武皇帝陛下。
不由笑道：“此议将来或可行之，如今不成，归义王有功于国，又首唱大义，有归义王在，低地便与秦土无异，哪里有帮着外人算计自己人的道理？”
所以说，有识之士，才会说这两件事，是成武年间，最重要的变革，其他的，影响都不会如这两件事那么深远，也只能膛乎其后了。
如此熟悉的节奏，让皇帝陛下心情愈发愉悦，不由调侃了一句，“若朝臣都像爱卿一般，想找见人影都要费上一番功夫的话，朕这个天子，岂非当的没滋味的很？”
所以，赵石答的很随意，“应该还好吧？微臣这两年也没太过问，还请陛下恕罪。”
“微臣能猜到一二……”
“爱卿考量的周全，甚合朕意……只是，佛主之事不提，有人也说，低地部族林立，民风悍野，何不让各部沐于佛法之中，泯其戾气？爱卿以为如何？”
赵石没做声，做恭顺状，实际上心里却是腹诽，就那点俸禄，还不够塞牙缝的呢。
皇帝陛下斜了他一眼，满意的又踱起了步子。
赵石一听就知道，这八成是李之问的主意。
皇帝陛下麻利的转了话题，“白象佛国和回鹘汗国同时入贡的事情，爱卿知道了吧？”
这么说有点过，但也有些道理。
看到皇帝陛下精神抖擞，亢奋无比的样子，赵石心里立即就有底了……
但现在嘛，总览全局之下，那样一场战争在他眼中也就变了模样，虽然波澜壮阔依旧，但这样一场战事对于大秦意味着什么，他却不那么确定了。
赵石愣了愣，这事儿跟他应该没什么干系才对，所以觉得有些突兀。
“爱卿来的到快，来人，赐座。”
以他今时今日之地位，这番做派，在外人看来，不免就有韬光隐晦的意味，乃明智之举，只有最为亲近的人，才会明白，他对皇宫之地隐隐流露出来的戒备和厌恶。
其实，无论是皇帝陛下，还是朝中武臣，都已经意识到了这一点。
担着皇帝近臣的名号，身在长安，却一个月也不定能见驾一次，遍数朝臣，他也是独一份……
所以，这两年皇帝陛下不论是出于自身感情，还是从皇权的角度考量，也就都听之任之了……
到也不是他高瞻远瞩，而是旧部传递消息，加上朝廷邸报，如此种种，才会有如此优势罢了……
所以，无形间，这两年皇帝陛下对赵石的信任，其实可以说是有增无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