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状元什么的。
在御史台商量了几次，杜山虎随意糊弄，其他人也莫衷一是，让张世杰非常之恼火。
张世杰也已有了老态，只不过，在他身上，已经无法找到当年那个落拓长安，不敢回乡的士子的影子了。
李金花回去后宅，赵石却没闲着，又将府中幕僚们都叫到面前，分派一下任务。
张世杰的来意，赵石猜不到。
所以才能从容布置，尽显大秦权臣之本色。
赵石确实不喜，作为军人，对于文臣干涉军务，天生就反感至极。
不过不管怎么说，赵石对他的姿态，和以前没法比，不然这会早不耐烦了。
像种燧这件事上，他也不是完全都存着善意。
赵石撇撇嘴，就知道跟他说不到一路，“行了，不需作态，咱们说正事儿。”
文不对题，张世杰愣了愣，接着一双眸子便直勾勾的盯着赵石，半晌才淡淡道：“当初我在东宫时，因父丧而出奔，辗转来去，担惊受怕，亏得表弟力挽狂澜，才有今日明主在位，国势渐彰。”
这样的人，能够走到今日，只能说是因缘巧合，不然的话，一辈子可能就要碌碌无为，在乡野之间成为一个愤世嫉俗的隐者罢了。
几位重臣不约而同，在宫门前停了下来，等人到齐了，略微商议一下，这才纷纷告辞离去。
选将调兵，各人皆有己见，需要中书和枢密院相互沟通，各人回去，也要写一份奏疏出来，这一晚上，谁也别想消停。
也许，将来长安城中会出现很多世家豪门，声势也许并不弱于当年的长安五姓，但现在嘛，却还不是繁花似锦的太平盛世。
“这事儿吧……”赵石慢悠悠的开了口，“需要看时机，现在时机不对……”
这当然是有违于张世杰本人的政见的，但没办法，杜山虎卸任在即，一辈子风风雨雨，到了晚年，却吃了个大亏，让杜山虎有些心灰意懒。
实际上，这个糟烂事，根子上还在于武人势大，当初要是按照种燧的奏议，将军察院设在兵部，会更加名正言顺一些，办起来也更顺利。
这是皇帝陛下，以及武臣们安插在军察院最硬朗的一根钉子，除非年纪到了，不然的话，谁都不能轻易动摇他的位置。
这一点尤为关键……
不过等张世杰说上几句，赵石便也明白了。
所以这一天的早朝很短，早朝之后，几位三品重臣，直接被宣召入宫……
但在赵石看来，这么下去，御史台差不多也就成了锦衣卫。
一直以来，张世杰也在寻求赵石的支持。
种燧用兵偏稳，这是赵石最放心之处，不过吃点苦头怕是在所难免，一旦有所失利，锋芒必为江善所掩。
说完，大袖一甩，就要告辞。
到时候，论功行赏，种燧也就别想着争夺枢密使之位了，却还能让大胜的秦军上下，认识到前途任重而道远，不起骄敌之心，一举两得，甚为合适。
实际上，张世杰其人，是个非常有政治抱负的人，同样也是个非常典型的读书人，心怀天下，操守严谨，品性高洁，不太擅长阴谋诡计，进退之上，拿捏的也不太好，行事也总带着些迂腐之气。
第二天，赵石一大早便从晋国公府起行，去参加朝会。
其实，在几年前种燧争夺枢密使之职失利之时，这种考量就有所体现，只是那会儿，皇帝陛下的心思，还在其他两家身上罢了。
不过，谋人容易，谋己却难。
而枢密院，兵部这边有些不甘，还是由他赵石提议，为杜山虎谋了这么个位子，才平息了各方争执。
那个时候，皇帝陛下会很为难，赵石也将面临取舍，说不定，刀光剑影，便因此而起，与其那个时候纠结，不如趁早谋之。
这么说来，地利人和皆不在手，战事艰难之处可想而知。
而科举制度的改革，以及武学的建立，确实给了他这样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让御史台下面的衙门的人员任免，更少的受到来自其他衙门的干扰。
没了赵石的支持，张世杰多少也就息了心思，因为在他看来，这位表弟才是朝廷中最为开明的重臣，他说不成，那么旁人九成九也是如此了。
“而今……看来，表弟已无当初之锐气，我来的错了……”
按照张世杰的想法，是不是能派人到军前，切实掌管军中军纪，差不多也就相当于当年监军的职责了。
毫无疑问，种氏如今是京中最显赫的将门。
如果种燧还在朝中，首当其冲者，必定是种燧无疑。
而对于张世杰来说，这位表弟在他心目中的份量，也早已根深蒂固，只是他自己很多时候不愿承认而已。
不过说起来，这几年，赵石对他的观感从当初的不待见，到后来的稍稍敬重，直到如今，则变成了多少有些亲近了。
这样的一天其实已经不远了，张承这个枢密使做的很称职，虽然一直在努力摆脱着赵石的影响，一些事情上做的并不很得赵石心意，但无论眼光还是手腕上，都要比种燧稍胜一筹……
一句话，让张世杰也非常不舒服，我激你一下，你不大包大揽也就算了，怎么能这么无礼呢？
当政的，是心计深沉，目光远大的成武皇帝。
早朝上，多数人都是心不在焉，连皇帝陛下，也不例外。
这会儿张世杰找上门来，让他怎么说呢？
而御史台也正因为有了他，才能另起炉灶，从受中书辖制的境地中脱颖而出，愈显权责……
不过想一想，也就释然了，不找他还能去找谁呢？
“大哥，巩义张氏已是大贾之家，接的还是皇商，大哥……难道就这么一直下去，遍树政敌，可想过你我一去，将来家人子女若何？”